“先别脱,我再看看有什么可搭配的。”丢下这句话,她就风风火火地转悠开了,留下三个老爷们儿大眼瞪小眼。
最后又选出来一件甜橙色的卫衣,这一身换好后,沈乐光看上去果然青chūn洋溢了很多。
对大多数女人来说,买衣服是一件让人成就感爆棚又心qíng欢畅的事。袁女士一直扼腕自己没生出个女儿,没想到现在被沈乐光成全了多年来的夙愿。当然这不是说他像个女生,而是替对方收拾一番后成就感太惊人。
掏钱买单的时候沈乐光是抢在前面的,奈何袁女士气场太qiáng大,眼神太犀利,收营员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笑盈盈地接过了她递过去的卡。
“小伙子,住在我家还不听我的话,小心我赶你出去哦。”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袋子丢给海先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珠转了转,不qíng不愿地挽着海桐,另一边则是挽着沈乐光的手臂,骄骄傲傲地出去了。
陌生人看着他们一行四人,倒真会觉得是一家人。毕竟两个“儿子”都生得那般好,一个唇红齿白,一个眉如chūn山眼似chūn水,连走在中间的袁女士也是风qíng不掩,更遑论落在后面充当苦力年轻时被称为“厂花”的海先生。这一家子看着实在是赏心悦目,越来越多的人们善意地将视线投注在他们身上。
“哎呀,好久没有收到这么多目光了。”袁女士抽出一只手来掩着嘴笑,像是十七八岁的豆蔻少女般表qíng娇羞。
海桐咬着下唇,偷偷地往旁看了一眼。他原以为沈乐光会不习惯,看到的却是对方柔和的眉眼。这种感觉很奇怪,一身刺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放下了心防。从一进他家开始,沈乐光就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清晰。他不敢妄自揣测原因,却对这个变化感到十二分的满意。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除了袁女士其他三人都要晕过去了。腰酸背痛的,像是提前进入了老年世界。
“还瘫在沙发上gān嘛,快去把衣服洗了啊。”袁女士叉着腰,柳眉倒竖,指着海桐说道:“你第一个,快点去,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大扫除的好么!”
海桐累得直不起腰,一步都不想挪。但是如果不是他,第一个就是沈乐光或者海先生。那两个人为了这一点蝇头小利就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卖他了。
沈乐光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靠过去小声地说:“快去吧,明天早上我给你做蛋糕吃。”
是的,沈乐光不愧是个聪明人,厨艺上不得袁女士十分技艺,也差不多有了□□分了。海桐有时候就会很纳闷,为什么自己就跟个棒槌一样,连吃个菜或者蛋糕都要求爹爹告奶奶的,割地赔款,出卖ròu体。
但是于此道上没有天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沈乐光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顺了他的心。现在想想,可能自己真是来捡来的。
袁女士估摸着是个死颜控,不然当初也不会嫁了他爹,此时见了沈乐光内心的母爱因子全被激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光辉普照大地的时候独独漏了自己的亲儿子。而海先生又是个死“妻管严”。老婆大人说往东他绝不会往西,说要杀鸭他绝不会宰jī。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把家里人的地位排个序,谁在食物链底端一目了然。
不过这一点的确怪海桐,嗯,就怪他当初没有长得好看些。
他站起身,凉凉地看了那三个瘫在沙发上的人,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热水全都用完!
家里的浴缸海桐有很久没用了,这次刚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海桐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自己会败在逛街身上。但是事实胜于雄辩,躺进热水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化了。
他舒服地叹了口长长的气,捧了把水泼到自己脸上。浴室里雾气萦绕,让他有些晕眩。海桐想,自己就眯一会儿,就当做是第一个洗澡的福利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惊醒过来。“蹭——”的一下站起身,半晌他才发觉事qíng好像有些不对,往一旁看了眼,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沈乐光被他站起来带起的水给弄湿了,白色的短T贴在身上,露出了漂亮的肌ròu线条。更要命的是,两个□□也微微挺立着,在浴室昏huáng灯光的映衬下,看的海桐有些心跳加快。
“你,”他咽了口口水,“你怎么进来了?”
沈乐光先是看着他,没一会儿就移开视线了。他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开了一步,“你,你的衣服。”
海桐这才反应过来,小小的“啊”了一声,连忙又坐回了浴缸里。他伸手捧住自己的脸,感觉上面有些发烫。
“你在里面快一个小时了,袁姨让我过来催催你。”沈乐光抿了抿唇,像是有些口渴。“我在外面敲门你没应,我有点担心就进来了。”
“刚刚喊了两声你没应——,不好意思。”
海桐“嗯嗯”了两声,“那你,你先出去吧,我穿个衣服。”
沈乐光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开门出去了。
自觉脸红的有些夸张的海桐穿好衣服后站到镜子前看了两眼,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红晕都漫到了耳朵尖上。
他叹了口气,把毛巾搭在头发上,想着能遮点就遮点。
也不知道沈乐光是怎么说的,见他出来了,袁女士倒先迎了上来。“累成这个样子,你是想笑死我啊。”说罢,径自把他顶在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看似bào躁实则温柔地替他擦gān了头发。
按理说这种事袁女士以前也做过的,海桐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宠若惊。怪就怪自从沈乐光来了以后,袁女士等闲不会为他动手的,不嫌弃他就是好的,更别提擦头发这样窝心的事了。
“妈,你怎么了?”不等她回答,海桐便从他手上接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老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我有点方。”
袁女士原本不想说什么的,被海桐这样一质疑,气xing也上来了。“你倒是会想,擦好了快去睡。明天起来把你的房间给我收拾好了,要是有一粒灰尘我就埋了你。”
海桐瞧着他妈,瞪着眼睛有点不敢置信。“你真是我亲妈嘛?!”
袁女士知道他在想什么,敛了色正经说道:“你都读大学了,难道还指望我给你收拾屋子?也不要说我偏心什么的,月光那孩子就是我不说,明天早上也会起来帮忙的。你自己想一想,我要是不bī着你,你这一觉会睡到几点去?”
海桐有些惭愧,垂着头不说话。
“妈妈赚钱养你也很辛苦的呀,”袁女士转了语气,一副端然正肃的慈母形象。“快过年了,辞旧迎新还不好嘛。”
海桐更惭愧了,觉得自己辜负了大领导的教诲。连忙点头应承下来,乖乖进了屋睡觉。
袁女士扬了扬眉,走到海先生旁边坐下,窝进他怀里冲着沈乐光笑说道:“我刚刚的话都是哄他的,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一样,尽想着偷懒。你是个好孩子,洗澡睡吧,明天没有九点不要起chuáng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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