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说,”他抵着沈乐光的额头,呼吸jiāo缠着。“有一些东西没办法衡量。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心里你比那些公式定理要重要得多。你看,”海桐轻轻抿出酒窝,眼睛里满是恋慕,“我就是不要脸地这么喜欢你。”
没有爱qíng是能活的。但是爱qíng最美妙的地方就是两个陌生人能在“爱”的这个过程里产生缠绵的亲密关系。它不像血缘那样笃定,一旦形成,就是两个灵魂超脱现实的sexual intercourse。这个过程很神奇,至少海桐yù罢不能。
第二天气温陡然下降,沈乐光七点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黑。
海桐怕冷,此刻从两人fèng隙间chuī进来的风让他抖了下眉毛。人在睡着的时候会做很多无意识的动作,可这样丑的表qíng落在沈乐光眼里就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的效果。他自带滤镜,觉得海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海桐如果有早课的话六点就得起来了,今天好不容易能歇会儿,沈乐光也没有叫醒他。自己小心翼翼地起chuáng去做早餐,准备到时候开车送海桐去学校。
气温下降得厉害,沈乐光穿着衬衣站在阳台上感受了一下,觉得海桐出门得准备毛衣。他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了一点透气,洗漱好以后就钻进了厨房。
冬天其实比夏天好。夏天人容易发腻,一日三餐要尽可能清慡才能有食yù。冬天就不一样了,海桐得准备抗冻,吃得多,也不挑食,沈乐光随便弄点什么都能吃三大碗。
这几天他忙得厉害,冰箱里的食材没剩下多少,剩下来的青菜也不怎么新鲜了。沈乐光一边系围裙,一边思考早上该做什么吃。
最后拿出那两把萎靡的青菜和几个jī蛋又回了厨房。他想起以前去海桐外婆家的时候,老人给他们做的“丸子汤”。正好还有一小袋面粉,沈乐光打算做个丸子汤吃。
“丸子汤”并不是一道汤,主菜是丸子,其它什么都可以往汤里加。这也许是那一辈的人们因为贫穷而产生的智慧,可味道确实不错还容易cao作。
家里没有ròu了,沈乐光便往面粉里加了几个jī蛋。然后加水和好,一只手握住一大团面粉,一只手拿勺子,用勺柄刮下从拳头里多出来的面粉,丸子的大小就会差不多。这也是外婆告诉他的,老人家没见过这样漂亮还热心做饭的青年,对他热qíng得不行。虽然方言普通话外婆说得磕磕绊绊,他听得也磕磕绊绊,可基本的jiāo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乐光把丸子下到水里盖上锅盖,转身去洗青菜。虽然形状萎靡,可聊胜于无。家里可以吃得东西确实不多了,沈乐光想着晚上还是要去趟超市,不然明天就得饿死了。
他又切了点温致带来的酒泡的红辣椒。很辣,一落刀就开始呛鼻,但是很香,海桐吃炒饭,喝粥的时候都喜欢放点。
丸子的颜色逐渐变深,沈乐光把切好的青菜辣椒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打碎了一个jī蛋。
“你做什么呢,我睡着了都闻到了。”
海桐突然出声吓了沈乐光一跳。他转身看过去,对方靠在门边还在揉眼睛,额前的头发翘起来一绺。
沈乐光有些好笑,“外婆的丸子汤。家里没什么吃的了,你将就一下吧。”
海桐靠过来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一脸感慨地回道:“这个水平还将就呢,沈大厨你真是太谦虚了。”
沈乐光刮了点面粉蹭到他鼻子上,“既然醒了就去洗漱,不然一下子就冷掉了。”
海桐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眼睛一直盯着锅。过了会儿他突然伸手掩住嘴,往里呼了口气。
“啾——”他凑到沈乐光面前亲了一口,“没有口气的哦。”说完就跑了,留下沈乐光捂住那边脸笑得一脸chūn意。
可能是受到了来自食物的召唤,海桐动作麻利的跟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换好衣服坐到桌子上的时候,沈乐光才刚刚把丸子端上来。
“你这么快,脸都没有洗gān净。”沈乐光把勺子递给他,一边帮他抹去嘴边残留的牙膏沫子。
“那不是我饿了嘛!”海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鼓着脸往碗里chuī气。
中国有三样很奇怪的食材——葱、姜、蒜。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它们,可做菜的时候少了它们又总觉得没了滋味。
海桐就很不喜欢葱姜蒜,可丸子汤里没有鲜绿的小葱飘着他又觉得不习惯。因为时日一长,连吃菜前挑葱都成了乐趣。
“你今天这么不放葱啊?”
沈乐光一愣,也想起了他的恶趣味,便笑着回道:“家里没有葱了。晚上我早点下班,一起去超市买点吃的吧。”
海桐放下手中的勺子一脸感动的看着他。沈乐光忙的这段时间他也断了粮,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忙完了,听到这句话后的他简直想哭泣。
有个词沈乐光一直觉得很美——醉脸chūn融。海桐现在并没有喝醉,可他就是想吻他。
“你过来点。”
海桐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一边摸一边凑了过去。沈乐光温柔地伸手托住他的头,吻住了他的唇。
丸子汤的白雾还在徐徐上升,像是给他们盖上了一层薄纱,yù语还休。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沈乐光受的都是皮外伤,细究起来也不算严重。主要是最后敲他的那一棍子太黑,额头上怕是会留疤。
男人对留疤这种事不是很在乎。沈乐光在医生跟他说完后续保养事项的时候只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是今天海桐送方圆去机场。然而一个早上过去了,对方竟然还没有回来。
邱绵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没有课的时候会过来医院。海桐手上还有一堆数据要分析,课可以不去上,但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委托别人,只能晚上等沈乐光睡着了自己再熬夜。几天下来,他竟瘦脱了相。
如果沈乐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就不会觉得心疼了。可他不知道,看着海桐日益沉默的脸无端生出些不习惯来。
中午的时候海桐才姗姗来迟。今天出了大太阳,远远看着觉得暖和,可海桐应该是跑过来的,打开食盒的时候沈乐光发现他的鼻尖还挂着汗,小脸上被晒出一片红晕。
“你饿了吧?不好意思,我回来得太晚了。”
沈乐光醒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海桐不仅沉默了许多,对他也是越来越客气。这多少让沈乐光有些不安,他承认自己很喜欢甚至是享受海桐带来的无微不至的关怀,那种被人挂念在乎的感觉黏黏糊糊的,却是他渴盼不已的悸动。
“没事,我还不是很饿。”他接过海桐递过来的筷子,目光却扎在对方纤瘦的手腕上。
海桐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问他是不是觉得阳光太刺眼了。
“什么?”沈乐光被他问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一直往这边看,”海桐绕过chuáng上前把遮光帘放了下来,“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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