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连忙凑近过去,耳朵紧紧靠着伊蕾的嘴唇,而后科维尔听到伊蕾对他说:
“我只是……很疼。”
可是科维尔到底是个比杜历卡小了那么多岁的男孩,直到现在他都反应不过来伊蕾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越听越着急,说什么也要把伊蕾送去医院。于是伊蕾只得告诉对方:“我喝一点加了姜的红糖水就会好了。”
奈何科维尔仍旧是一脸的迷茫,根本不明白伊蕾说的这种中国方子意味着什么。这下伊蕾真的要给他气死了,羞恼之下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只是生理期提前来了!”
可是她才那么一用力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抽一抽地疼,这让她痛得缩了起来,整个人都要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起来。作为一个还很年轻的男孩,科维尔根本不知道在遇到这种qíng况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做,在红了脸之后手足无措的他只能隔着被子抱住伊蕾,并不住地吻她的额头。
在那种难以言说的无助以及委屈之下,疼得眼泪都从眼角溢出的伊蕾不禁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去给我煮一点红糖水好吗?我疼得动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科维尔连忙答应下来,并问道:“在哪里?我要怎么煮?”
“厨房的柜、柜子里有红糖玫瑰花酱。你切一点姜,和它一起加水煮……煮一会儿就好,快、快一点。”
得到伊蕾的指示,科维尔连忙把就要滑下来的枕头重新塞好,而后跑着去到厨房翻找起了那些瓶瓶罐罐。
事实上科维尔并非一点烹饪技巧都不会。并且他即便一个人住也能够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不错。但现在只是让他煮一个红糖水而已,就让他弄得十分慌张,在把锅放到炉灶上的时候,他甚至险些砸了锅,而后更是火都点了才发现自己根本还没盛水。
在手忙脚乱了数分钟之后,他终于把救命的红糖水煮上了锅,并在焦急等待的时候拿出手机上网搜索起来。
直到姜的辛辣味在烹煮之下慢慢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科维尔立刻顾不上去查询那些,关了火,并把那些倒在了一个杯子里,并去到伊蕾的chuáng边,把她扶起来,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嘴唇发白并有些发抖地捧着那个杯子喝起了那些。
其实伊蕾才只是喝了几小口就觉得自己喝不进去了,但在科维尔的视线之下,她到底还是bī着自己又多喝了几口,这才把杯子又推给了对方。做完这些之后,伊蕾已经再管不到那个捷克男孩是去是留,只是又缩回了被子里,并又侧躺着蜷缩起来。
可谁曾想,科维尔却是用自己的额头贴近了伊蕾,在感受到了对方那满是冷汗的额头比自己低了不少的温度之后,科维尔并没有开口问出些什么,却是绕到了背对着伊蕾的那一侧,动作十分利落地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是外套,再是上衣,而后是长裤,直至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再把那些衣服全都叠好挂在椅背上。
当才喝了红糖水,还没等到它起效的伊蕾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已经迟钝了的大脑并没有能够反应过来那个正在自己屋子里的男孩到底在做些什么。直到……她的被子被掀开。那一瞬伊蕾睁大了眼睛,却是根本没有勇气转过头去。
一具带着火热体温的身体从伊蕾的身后贴上了她,感受自己的后背以及肩膀没有任何阻隔地和对方的皮肤紧贴,以及那具身体究竟是有多么的qiáng壮,伊蕾几乎就要挣扎起来。可是被子很快就被拉好,而后对方那比体温的温度更高的手掌就环过她的腰,并贴在了她的胃部。
伊蕾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宽大的手掌在不小心触及了她的rǔ.房下侧之后,从她的身后拥住了她的那个人就浑身的肌ròu都僵硬了起来,却又不敢再轻易地动作。感受到那些,在科维尔拉开了被子并紧贴住自己之后就心脏乱跳起来的伊蕾竟松了一口气。
“我不太敢动,你能把我的手放到你的肚脐下面一些的位置吗?”
闻言,伊蕾也鬼使神差一般地抓着对方的手,把它稍稍往下挪了一些。当科维尔的手掌一寸一寸地触摸到伊蕾的腹部的皮肤时,他的心跳也开始变得很快很快,那种声音似乎通过了血ròu传到了他的脑中怎么也挥散不去,并且那也传到了伊蕾的耳边。两人的心跳声互相感染着,并最终从错乱变得愈加靠近彼此。
在伊蕾抓着科维尔的手终于在碰触到她身上仅着的那条内.裤之前停下了动作的时候,两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而后躺在了伊蕾身后的科维尔将伊蕾又是一个搂紧,让他的体温可以毫无障碍地传递给伊蕾,也让伊蕾感受到从身体里开始不断地发冷,不管怎么裹紧被子都热不起来的自己仿佛被一团明亮的,跳跃着的火焰所包围了一样。而从捷克男孩紧贴着她小.腹的手掌上传递出来的热度则更是让她感到舒服得连那种钝痛以及隔一会儿就会加重的抽疼都缓解了许多。
“睡吧。”低头吻了吻伊蕾的肩膀,科维尔用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睡着了就不疼了。”
或许是因为那样的声音和温度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安心了,又或许是因为jīng疲力尽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当那份疼痛被缓解的时候,她就慢慢地沉入了睡梦中。
而科维尔也终于在感受到伊蕾逐渐变得平稳而绵长的呼吸时松了一口气。他很想看一看被自己抱在怀中的那个人睡着的侧脸,却又担心吵醒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的伊蕾,于是只能僵着身体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在他充当了伊蕾的火炉的好一会儿之后,脸颊上又重新有了血色的伊蕾在身体放松之后转了一个身来,这就在无意识中正面对着科维尔,并不断地往这个热源的怀里钻去。
于是科维尔还没能来得及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看清楚伊蕾的躶.体,这就直接被对方贴上了胸口。随着原本就摇摇yù坠的什么东西轰然崩塌的声音,一下子脸红了的科维尔感觉到自己的平角裤变得紧了起来,根本就很难控制住的某种yù.望开始缓缓抬头,可是始作俑者却根本无知无觉,甚至在睡梦中因为那掌心的温度离开自己的腹部而不断地下意识紧贴住他的腹肌,甚至是更往下的位置。
捷克金童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羞涩,却又无法阻止自己低头看向对方目光。那显然让一切变得更糟糕,科维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可他却是连那样呼吸都担心吵到对方,于是他屏住呼吸,而后用自己的手挡住几乎就要在逐渐抬头后抵到对方的yù.望,不让它亵渎到那个人的身体。
可是太过年轻的男孩根本就没法在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几近全身赤.luǒ地拥着自己,并且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在胸口的时候那么简单地就完全控制住自己,尽管他很想很想。
于是他在忍耐和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身体往后挪开了那么一点点的空挡,心跳得仿佛要从胸口震出混乱的鼓声,手上却是很轻很缓地动作起来……
☆、第207章 矛盾
那一晚伊蕾睡了很久,睡得格外安稳。睡梦中的她能够听到自己的耳边一直有着一个男人的呼吸声,而拥住她的那团一点也不柔软却能让人感到分外安心的火焰就伴着那呼吸声带着她跨越了冰雪,并将她带到了夏天的布拉格。
这是由红色的屋顶,哥特式尖塔,竖立着30座青铜雕像并拥有着600年历史的查理大桥,以及美丽的伏尔塔瓦河所勾勒出的童话色彩。
但是在炫目的阳光浸染那些色彩,并将它变为一片白色的时候,伊蕾就睁开了眼睛。而后她发现一切都是她的梦,并且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夏季的布拉格,而是秋季的圣塞巴斯蒂安。
厨房里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这让伊蕾掀开她的被子,踩着拖鞋走向那里。
一个有着好看背影的金发男孩此刻就在那里,认真地捣鼓着她用来做点心的不锈钢大碗,手里还拿着搅拌器。清晨的阳光打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带去一丝朦胧的美感。
原来,将她在睡梦中带去了布拉格的并不是一团火焰,而是现在就站在她眼前的那个男孩,科维尔。
似乎是感受到从自己的身后而来的视线,正在那里为伊蕾准备着早餐的捷克男孩转过身来,正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可是身上又有着qiáng烈少年气的捷克金童长得很高,身材几近完美,不带有直白的ròu.yù,却拥有着令人遐想的美感。
“醒了?感觉好些没有?”科维尔很快在洗手台上冲了冲手,而后用厨房纸擦gān它,走过来吻了吻伊蕾的额头,并道了声早安。
对方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让伊蕾不住地愣神起来。仿佛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在一夕之间全都变了。可伊蕾又说不出如果这是不对的,他们又应该是怎样的。
“我感觉好多了。”伊蕾后知后觉地这样回答对方,而后又很快加上了一句:“谢谢。”
“要先去洗个澡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所以,如果你先去洗个澡,等你再过来的时候早餐就能好了。”
还在思维迟钝之中的伊蕾根本就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地思考,她只是在科维尔说出这个提议之后愣愣地点点头,而后就转过身,去到浴室。而直到她进到了那片没有科维尔气息的小空间时,她才反应过来从昨天到今天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在那之后,她又感受到身上因为昨天所出的那些冷汗而造成的些许粘腻感,以及让她感觉并不是很舒服的血腥气。
出乎意料地,这个男孩在昨天把她照顾得很好。如果不是她的行动还有些迟缓,她都不敢相信昨天她都已经疼到了那种失态的程度。可她并没有在镜子前发呆太久就打开了淋浴间的热水,而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就连头发都好好地洗了洗。
而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科维尔则已经把他准备好的各色果酱,蔬菜色拉和一杯加了柠檬片的热水,还有一小壶刚刚煮好的红糖水都放在了桌子上。并且,在锅子里则正翻着一盘捷克博饼里的最后一块。
伊蕾就这样走到炉灶旁边的那台立式冰箱哪里,她仿佛被此刻正在为她做着早餐的男孩的侧脸所吸引,鬼使神差地盯着对方,怎么都没法把自己的视线挪回来。她一直就知道科维尔长得很好看,那并不是让球迷们一眼看到就会夸赞他是个大帅哥的男孩。虽然光看他的五官以及他的眉眼,他就已经是一个很能够吸引到别人视线的男孩了。可科维尔的好看,在于他的神态,以及他的气质,和他在球场上奔跑起来的样子。而当你每一天都能看到他,并与他愈渐熟悉起来,你非但不会忽略他出色的外貌,还会在不经意之间被属于他的某个瞬间所惊艳到。
而随着他逐渐长开,这样的qíng形所发生的频率会被变得越来越高。
当捷克金童关了火,并把最后一块捷克薄饼盛进碟子里,让它们一块一块地叠在一起,他转头看向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伊蕾,嘴角勾起了笑意。
在那一刻,伊蕾不知道她究竟是被眼前这个捷克男孩所吸引还是所勾.引,她只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之下,面对那样的一个科维尔,她竟是感觉自己的两边脸颊都有些发烧。她动了动自己穿着拖鞋的脚,似乎是想要凭借这样细小的动作去掩饰些什么,可科维尔却是在那个时候靠近了她,并拥着她抵在了冰箱上,和她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这似乎应该是两人之间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属于恋人之间的那种吻。轻轻相触,而后分开,再是嘴唇轻触,用以一次又一次地确定对方的存在,而后再是将整个人的身和心都投入的沉.沦。
在这个吻中,年纪更小的科维尔反而成为了一个施予者,而伊蕾则成为了那个接受者。当他们松开彼此的时候,伊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份欣喜若狂。捷克男孩似乎很想掩饰这一点,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的毛毛躁躁,他希望自己在喜欢的那个人眼前所展现的,会是更为沉稳的一面。起码,在这一刻得是这样。
但当一个人被那种愉悦所浸透的时候,他真的会很难去掩饰这一切。当科维尔那样吻完了伊蕾之后,他简直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他只能在双眼望向伊蕾,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对方的,并很用力地抱住对方。
可是在科维尔闭上了眼睛感受彼此的心跳以及气息的时候,他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在被他那样地吸引了之后,所流露出的不仅仅是着迷和向往,那还会有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样的心神不宁。
显然她在胆怯,可是在她的心里,在这种浓浓的甜蜜中揪住她的又不仅仅只是这一种qíng绪。她试图去靠近对方,仅在这样的一个意愿被她化为行动之后就被觉察到了那些的捷克男孩qíng难自持地吻住了嘴唇。而后她又想去回吻对方,却是在那个意愿形成之后又掐断了它。
将两人从各自的qíng绪中吵醒过来的,是烤箱的铃音。那让两人条件反she一样地松开彼此,而后科维尔笑出声来,并在伊蕾掩饰住了那份qíng绪的时候说道:
“是培根,我烤了一点培根。蔬菜色拉和薄饼都带着甜味,也许早上你会想要吃一些咸味的东西。”
说着,科维尔就打开了烤箱的门,并在戴上了隔热手套之后把烤盘拿了出来。经过炙烤的培根在边缘处带上了一点点的焦黑,它微微有些卷起,并散发出迷人的咸香味。
在科维尔给这些培根撒上了一些研磨瓶里的黑胡椒粉的时候,伊蕾就已经喝完了那一小壶的红糖水。而后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她不禁问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家的冰箱里还有混合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