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黄泉_陆左左【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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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安:“萧珩?”

  他懒懒应了。

  她又好奇地问:“你在gān什么?”

  他无声地笑。

  在吻你。

  手指沾上了她的气息,他将这当作一个吻,吻掉了,就在她面前。

  她不知道。

  他愈发清醒,原来肌肤之亲是不够的,一定要有吻。

  现在之所以能保持冷静,是他们之间还留有余地。

  一旦深入,他会死陷。

  在她面前,他的那些终将不复存在。在她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钟贞摸到他的手:“怎么了?”

  门外,一串脚步声倏地靠近,停在房门前。

  她噤声,紧张地攥住chuáng单。

  不知道是她父亲还是秦淑原,但无论是谁,只要推门进来,他们俩就死定了。

  钟贞在这奇异的安静中迅速做好决定。不管谁推门进来,她就说是她勾引萧珩的,她借机买酒喝醉,不要脸地到他房间。

  那人一直站在门前,钟贞打好腹稿正要让萧珩配合一下,他扣住她的手腕,又制住她另一只手,眨眼间,她双手被他一手锁住,高举过头顶。

  薄被之下,两人的呼吸将这bī仄空间填满。

  她被他压在身下。

  钟贞躺在chuáng上,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看不见萧珩,于是试图挣扎一下,发现他惩罚似的用力,为了不让她逃掉。

  按以往,她不会逃。

  可现在一门之外就有人,不知道是他的母亲还是她的父亲,这种qíng况下,做什么都不可以。假如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要做什么她都奉陪。

  周身浓重的黑暗、消磨意志的闷热将她包围。空气变得稀薄,热意散发,她脸颊发烫,望着黑暗里的某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

  门外的人还没走。

  他俯身,冰凉的手抬起她下巴。

  这一瞬,就像沙漠夜行的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钟贞眯起眼睛,心下喟叹。

  好舒服。

  他身上温度低,她热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他似乎心无杂念,但她是凡人,容易燥热难耐。

  她沉浸在这样难以言喻的亲昵中,下一秒,叩门声令她瞬间醒来。

  眼前是海市蜃楼。

  门外有人在敲,她的心跳狂乱到一个临界点。

  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吻如约而至。

  “唔……”

  他夺走她仅剩的空气,她为了活命用力地去吻他,去得到他的嘉赏。她喜欢他冰凉的手松松地握住她的脖子,再握紧一点,让他的体温尽量靠近她。

  她一直以为太热了会导致人失去理智。

  原来太冷了,也会。

  敲门的人有节奏地叩着,他的吻将她bī入角落,退无可退,她抬头时还保有一丝理智的,当他指腹轻轻刮过她脸颊,那样奇异、冰冷的温柔穿过全身,苏麻感从尾椎直传入大脑。

  这个信号太qiáng烈,她下意识的反应也与之相配。

  唇舌间是不要命地纠缠,她迷失在这没顶窒息的黑暗里。

  疯狂,太疯狂了。

  他吻去她唇边的痕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完全不需要有光,漆黑中他一样能熟知她身体每一寸的状态,她眉眼的轮廓,她此刻的神qíng,她的所有。

  一切隐秘的痛苦都有了理由。

  一次又一次,她不曾察觉,他也不甚在意。

  直到她越来越向他靠近。

  正如钟贞所说的,不需要那么多为什么,你想如何便如何。

  他不在意外面的动静。

  因为有一点,萧珩是明白的。

  吻她,是一件jiāo付生死的事qíng。

  他在黑暗中抚触她,低头亲吻。

  门外,似乎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低微的谈话声很模糊。

  钟贞推他的肩膀,想让他清醒点,他一吻,她就完全是跟随着他的。门外的动静让她又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他温柔地亲吻,像某种野shòu舔舐她唇角舌尖的小伤口,带有不明的讨好意味。

  与此同时,他也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钟贞闭上眼。

  要是这时候被发现,那会被指责的会是萧珩。

  这样的qíng况怎么看,都像是他在qiáng迫她。

  所以……

  一只手勾住他脖颈,另一只手在他后脑勺往下压,她尽力吻得热烈、放肆,像一位不知廉。耻的坏女孩,这样、这样他们推门而入,责怪的就不是萧珩。

  本来,这事就是怪她的。

  黑暗中,他全凭那份感觉抱住钟贞,这回,他就让她占上风,她乐意怎么做,他就奉陪。

  门外两人脚步声渐远,她才放开他。

  “为什么要亲我?”

  “你觉得?”

  “你也喜欢我了。”这句话,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得还算有底气。

  他浅笑。

  钟贞跟着笑:“那我再亲你一下。”

  他抚上她的脸:“一下?”

  颇有点讨价还价了。

  “两下?”

  “两下?”

  她拧眉:“你说吧。”

  他不说,他只会做。

  …

  又一次的吻,一场沦陷。

  世间万物皆为镜花水月,只有她是永恒而真实存在的。

  我想确定你的存在,钟贞。

  …

  深夜,她就要从他怀中逃走。

  她仰起脸,靠在门上朝他笑,他看着她脸颊深深的酒窝里盛着今晚月光。

  他眼底余翳未消,她眨眨眼。

  晚安,哥哥。

  她走了。

  萧珩垂眸,想。

  能不能有一次,哪怕一次,不说晚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长假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待在家里。

  这天午后,钟老师在书房伏案批改作文,钟贞依言把假期作业给钟竹生过目。头回,钟竹生挑不出刺来,也就由着她去放松了。

  她全身而退,步伐轻快地来到自己房间对门,敲三下。

  钟老师听到了,喊话:“贞贞,别打扰萧珩。”

  门开了,他站在她面前,眉目深邃。

  她向他夸张地眨眼睛,回说:“我知道,我就给他送杯水。”

  他嘴角一勾,笑意很浅。

  钟老师皱眉:“你别捣乱啊,萧珩要专心准备竞赛的……”

  声音断隔在门外。

  钟贞往他身后瞥一眼,台灯亮着,他果然在看书。

  萧珩房间常年背yīn,除开窗通风,双层窗帘一直是拉上的,房间墙壁在不同时段呈现出明暗不一来。

  下午四点四十三,近傍晚。

  窗外的自然光微弱下来,随窗帘的质地与褶皱投至墙壁上,影影绰绰。

  他低头看她,脸庞上光线暗淡,五官浅浅地一笔勾勒,胜却人间无数。

  她目光停在他淡色的唇间。

  那晚后,隔了一整天,他们之间没单独相处过。

  早起洗漱时,卫生间磨砂门半关着,她注意门外两大人的动静,踮脚吻了下他下巴,吻罢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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