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jīng神传承了千年,从汉代傀儡戏开始,一点一滴地敲打岩石,经明清时的变革发展,分泉州与漳州南北两派,历千年时光,终于水滴石穿,于无声处,悄然开出了一朵花。
而花香又吸引来更多的年轻人,为逐渐消失的手工艺注入新的血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真的有人在看吗???单机的作者好迷茫……
☆、第13章
采访完徐老先生,接下来几天的实践安排便有早出晚归、上山下乡的架势了。福建多土楼,带动了旅游业,剧团承担了一部分景区的表演业务,红布绸搭起一个戏台子,胡琴一拉便是一出好戏。
支队一行人打着深入研究的旗号,蹭着剧团的车去参观演出,个个拿着一叠调研问卷,两人一组,在演出间隙去采访附近的村民。
这任务听起来很正经,实际执行时却如同放羊。
陆晔拉了凌平一组,凌平一路yù言又止,将“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明晃晃挂在了脸上。
陆晔服气了:“你也不怕憋死。”
凌平如同得了特赦令,立刻滔滔不绝起来:“你和裴菲怎么回事啊?这种分组创造两人世界的机会,以前你死缠烂打都不可能放过,今天怎么了?哎哎哎,你俩分啦?不对,你俩就没在一起过……那你是不打算追了?为什么呀?你都追到漳州来了,万里长征走了一半,不走了?别啊,我看裴菲对你也有意思,不然早烦你了,怎么可能会同意你加入支队呢……”
陆晔叹了口气:“因为我人好。”
他知道凌平八卦,但不知道竟然这么八卦,一个男人话痨成这样,怪不得到现在还是条单身狗……腹诽完又想起来,他也是单身狗,还是个被连发了N张好人卡的单身狗,顿时便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简单粗bào地答道:“没追上,不追了。人女孩子脸皮薄,你们也别瞎起哄。队长不好当,既要写报告,还要处理团队关系,别因为这点破事让她为难。”
凌平摸摸鼻子:“了解了解,以前是觉得你俩有戏才闹的,以后不说了,不说了。走,发问卷去。”
他们的问卷调研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终结于听不懂的闽南语,深深体会到了翻译的重要xing。
后来,陆晔很无耻地用十块钱哄了个小孩做调研,问答过程惨不忍睹。
“小朋友今年几岁啦?”
“五岁。”
“小朋友知不知道布袋戏呀?”
“知道。”
“那你喜不喜欢看布袋戏呀?”
“每天都在演,看腻了。”
“……”
“哥哥,你是不是以前没看过布袋戏呀?”
“是、是啊……”
“那你好可怜,你要多见见世面呀。”
“……”
两人扔下十块钱,带着问卷落荒而逃,凌平不住地感慨:“太可怕了,这年头的小孩子说话都这么犀利吗?”
陆晔心存侥幸:“或许是我们运气太差,碰上了一个不好哄的,别急,再找找。”
事实证明,遇到个不好哄的小孩,总比找不到人要好。
两人蹲在池塘边,和一群水鸭子互瞪了半晌,鸭子“嘎”了一声后踢着水游开。凌平拿出水笔,刷刷刷开始编数据。
陆晔犹在挣扎:“这样不好吧……”
“怕啥,又不去争金牌支队。再说了,就算如实填写,就这问卷份数也够不上有效样本,勉qiáng凑份材料假装是gān了活的,对实际报告撰写没有半点作用。早晚都要编,管他呢!”
凌平很快就把自己那叠填完了,见陆晔还在磨磨蹭蹭不敢动笔,便好人做到底,抽过来一块填了。
他埋着头,不过脑地乱填,还有闲心打趣陆晔:“看不出来啊小晔子,你还是个好学生呢,以前没编过数据,没抄过作业?”
“编过,也抄过。”陆晔小声说,“但以后不想这样了。”
没有梦想的咸鱼偶尔也想翻个身的。
“更何况,这问卷也是姜笑南花了心思设计的,我们这样乱填,对得起人家吗?”将心比心,他搞个预算都烦不胜烦,设计调查问卷更不是件容易的事。
凌平没想到自个儿搭档竟然还是个有素质的好学生,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只好打着商量:“那你的意思是,咱俩继续去做那闽南语八级的听力测试?”
想想就头疼。
陆晔思忖片刻,心一横,郑重说道:“既然编了大半,横竖统计结果已经废了,gān脆废到底吧。但这事,不能让姜笑南知道,而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凌平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吭声:“您老真有原则……”
陆晔抬头望天。
这是反讽吧?一定是!
到点集合时,每组都jiāo上了厚厚一叠问卷,每张都填得满满当当。姜笑南随手翻了几页,无奈地笑:“队长,明天的份就别印了吧,省得làng费纸。”
一众听力不过关又苦于找不到普通话群众的队员们,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姜笑南说:“别虚,我也是瞎编的。”
凌平连忙大声喊道:“队长,我提议废除问卷调查环节!我们要在实地采风的路上深入挖掘!”
“附议!”
“附议!”
……
裴菲头疼地按了按太阳xué,这支队怕是没救了。
一支咸鱼组成的队伍,打着A大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间歇xing踌躇满志,持续xing放羊吃糙,历经七天垂死挣扎,终于结束了彼此折磨的实践之旅。
向剧团告别的那天,队里一个美院的同学代表支队送上了一本素描本,里面记录了剧团工作人员表演布袋戏时的模样。
cao偶师挺直了背站在幕布后,两手正cao作一对打斗中的木偶。配乐师傅投入地敲着鼓点,两眼望着舞台方向,凝神关注场上变化。道具组一刀一刀刻着偶头,还要准备布景所需的糙木山河……还有一副国画,托郑老师转jiāo徐老先生。
他们混归混,该做到的礼节却也是分毫不少,算是给自己第一次踏足社会,jiāo上了一份还算看得过去的答卷。
实践结束后,全队就近去厦门玩了一圈。
那天天气晴朗,鼓làng屿人头攒动,一伙人chuī着海风在沙滩上打闹,将陆晔放平了按倒在地,往他身上堆了十公分的沙子。
“哎,别动!小晔子你再撑会,来来来,拍照拍照,合影合影!”
“别笑,闭眼!被埋了就要有演尸体的职业素养。”
陆晔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还能与空气接触,佯装生气地威胁:“埋吧埋吧,等我诈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裴菲蹲地上倒鞋子里的细沙,见他们玩疯了,适时地出声提醒:“悠着点啊,当心缺氧窒息了,别总是欺负他脾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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