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仿佛浸在冰水之中,透着刺骨的寒。
“我会的。”解雪源转身离开了房间,简短的语气,苍白又无力。
东野寻望着他的背影,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他转头对着窗外,泪水慢慢润湿了眼眶。
谷小满正在厨房里煲汤,见解雪源脸色特别差,心下已经了然。
她抬眼望过去时,解雪源也恰巧看过来。
“……”谷小满抿了抿唇,轻声打招呼,“雪源哥……”
解雪源停下脚步,无声地望住她。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些不堪和yīn暗忘掉。
292.第292章 若无其事才最伤人3
谷小满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即将出口的话。
解雪源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开了口:“一直以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不敢,怕你不信。”
“我没说过不信呀。”她说。
解雪源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在你眼里,我的痛苦就是个笑话是吗?”
谷小满依然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解雪源近乎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的竹马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认识你在先?”
在这世上,在有些人眼里,把很多东西看得远比爱qíng还重要。
如果爱qíng和兄弟qíng义冲突,他只会避开。
这个和年龄无关,一辈子不会改变。
如果换成东野寻,他想,他同样会退避三舍。
毕竟不是拍电视剧,也不是童话故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
其实,现实中爱qíng永远是排在最后面的。
况且,他不是个爱qíng至上的人。
年轻总是不可避免的执拗,也会想不开。
于是心底就存了不甘。
谷小满垂首开始盛汤,厨房里香气萦绕。
她端着汤碗越过解雪源放在餐桌上,慢慢地说:“雪源哥,有些错误是自己犯下的,怨不得人。当然,也不是你回避,就会消失不见的。你时常提起过去,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如果真放不下,你可以试着放过自己,尽量不要去想,不要提起。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生死面前,是人都会趋向于生。”
“他不是……”解雪源打断了她,“他不是的。”
他又重复了遍。
谷小满拿了个勺子放到碗里:“雪源哥,喝完汤再走吧。”转身返回厨房时,她又说了句,“错误已经犯下,痛苦也不能改变什么,想开点儿吧。”
厨房里有光透进窗户,洒了一地,女孩在阳光下很美,言语妥帖。
那种感觉很像连日大雪,重见天日,被太阳照的暖烘烘的,一颗心都暖起来。
“万幸。”他喝了一口汤,不禁感到鼻子发酸。
“嗯?”谷小满没听清他说什么。
解雪源重复:“我说,认识你万幸。”
他又重复了遍。
谷小满也在他对面坐下,语气轻松地说:“这话太片面,凡事有利必有弊,我还是懂得。”
解雪源抬眼望着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但凡以前我对他坏一点,态度恶劣一些,他也就不会只想着我。更不会有机会被我伤害,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谷小满静静地听着。
“谷小满,不管你信不信,如果再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把他推出去,即使明知道是去送死。”解雪源也没想为自己开脱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孩瞧不起。
即使明知道她不可能回应他。
他也想修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嗯,”谷小满点了点头。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果然附和谷小满的作风。
她不信的,但她又不想说出伤他的话,只能模棱两可的应了声。
“谷小满,你是不是也恨我?”解雪源忍不住问出来。
293.第293章 若无其事才最伤人4
谷小满轻轻地说:“恨,也分哪种恨法。人xing本就自私,何况生死面前。东野寻就是个傻子,他的世界里,永远先考虑的是别人。我恨其不争,恨人xing的自私。可我不恨你的人。”
解雪源听得心口难受,抓肝挠心的难受。
所谓自私,不过是缺肝少肺没良心。
他顺了顺堵着的胸口,望着她说:“小满,只想跟你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谷小满轻轻一笑,不置一词。
解雪源离开后,她盛了碗汤,喊东野寻出来喝。
“寻哥哥,还疼吗?”她万分心疼。
东野寻摇摇头:“不疼了。”
过了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说:“云珠,有时间去看看沈时吧。”
话说完,不由拧起眉,哪还有时间。
于是改了口:“抽时间去看看沈时吧。”
谷小满惊诧地问:“怎么了?”
她不由想起沈时反常的样子。
东野寻叹声道:“他面临高考,压力挺大的。那天睡在这里,我发现他睡眠不好,几乎一夜没睡。”
其实他是猜的,沈时表面看起来没谷立夏那么拼,不过是xing格使然不显于形,把所有事qíng都压在了心里。
他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谷立夏和他们任何一个少,又是个不擅长倾诉的,难免会有jīng神崩溃的时候。
那一晚沈时虽然尽量不出声,翻身的动作也很轻,他还是感知到了。
一个人心里藏着事,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他来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当时以为是家里的事qíng,没往考试上面想。”谷小满的心口跟着揪紧。
她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如果不是面临中考,她会毫不犹豫的旷几天课去照顾他。
中考在即,恰巧赶在一起了。
好在他们的考试在前面,沈时考试还晚一些。
这样沈时高考那几天,她可以贴身照顾。
东野寻拧紧眉,问:“他和你舅妈的关系不好吗?”语气一顿,又补充了句:“我是说小时候。”
谷小满紧绷着神qíng,回他:“之前很好啊。舅妈在家相夫教子,后来舅舅出轨,舅妈终日酗酒,出入夜店。他们天天吵架,离婚官司打了几年,时哥哥到底承受了多少,也无从得知。你应该深有体会。”
想起这些,她不禁可耻的感到庆幸,自己的父母还算理智,至少没有针锋相对,像个仇人一样打离婚官司。
东野寻抬眼看她,无力又疲惫。
晚上,正吃着饭,谷小满电话响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谷沧海。
“爸爸?”她接通。
“云珠,阿时和你在一起吗?”谷沧海言语焦急。
“没啊,怎么了?”谷小满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
谷沧海:“你舅妈打他电话没人接,她有些着急。阿时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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