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立夏凝望着她沉声不语。
“被一条疯狗咬了而已,你要纠结一辈子?”谷小满恨其不争。
谷立夏依然不语,冰冷的眸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谷小满能感觉出来,这次回来,他的表现没以前那么bào戾,显然他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qíng绪。
她不可能不心疼,唯一的哥哥啊。
“哥哥,”她放柔了语调,近乎祈求道:“人的成长是一辈子的,你不能总停留在过去。拒绝面对,你就不痛苦了吗?”
终于,谷立夏的神qíng,有了几分松懈。
一直未发声的东野寻,适时地开了口:“放心吧,我们只是聚一聚,喝喝酒,聊聊天。”
不枉他们一番苦口婆心,谷立夏卸下心防,同意了一起赴约。
一行人到了鸿源科技旗下的附属酒店。
东野寻用来招待陆海川的包间,一看就是经过特别装修设计的私人包间。
包间宽敞,开阔,带一个特别有qíng调的露台,浅蓝色的灯光朦朦胧胧。再往里,包间一角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小舞台,上面摆放着钢琴、架子鼓等,一些重金属乐器。
他们推门而入,房间里流淌着优美的钢琴音,初听还以为是他们点的钢琴曲,走进去才看清了有位女子在弹钢琴,看身影隐隐熟悉,似是那天在音乐会的大提琴音乐家。
谷小满不禁暗叹,果然天才都是多才多艺的,各种技能满格。
姑且不提她的钢琴弹得如何,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美轮美奂的像梦中人,而不可否认,她的钢琴却弹得好极了。
云烟自然也在。
如果说云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此女却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眉眼jīng致的像是jīng雕细琢过。
541.第541章 看不破才难过12
陆海川浅笑着说了句什么,惹来女子低眉浅笑,神qíng透着少女特有的纯真和娇羞。
“依凝,师哥,你们看谁来了?”苏南站起身朝着他们看过来,虽然嗓音不高,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谷小满看了眼身旁的谷立夏,能在这里偶遇云烟,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震撼,地方只有这么大,云烟平静如水的目光淡淡的投落在他的身上。
“小丫头来了,快来这边坐。”陆海川说着,示意身边朋友起身,给他们让座。
谷小满也不忸怩,拉着程亚飞的手随着东野寻往那边走去。
她毕竟是豪门千金,举止得当,不卑不吭。
但程亚飞明显很紧张,谷小满安抚xing地拍了拍她们握在一起的手。
一下子见这么多人,难免会紧张,但在落座前,程亚飞没忘记对着陆海川和苏南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陆医生好,苏医生好。”
大家打过招呼,一一落座。
谷立夏坐到了云烟身边,不发一言。
云烟在一旁介绍:“立夏,这两位帅哥是依凝姐的学长。”
闻言,大家都把目光投落在谷立夏身上,谷立夏不得不看向陆海川,微微颔首道:“陆医生,别来无恙。”
陆海川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颔首点头,算是应了。
谷立夏又转头看向苏南,表qíng淡漠地说:“苏医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苏南一笑:“客气。”
这方气氛微滞,舞台上弹钢琴的女子走了过来,谷小满见她走近,连忙站了起来,率先打招呼:“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女子认出谷小满,会心一笑。
谷小满诚恳赞美道:“我看过你的演出,非常完美。”
“我也看过你的主持,十分出色,希望将来有机会合作。”说着,似是看了谷立夏一眼。
谷小满没把目光移过去,笑容依旧:“能和艺术家合作是我的荣幸。”顿了顿,她伸出手:“我叫谷小满,很高兴认识你。”
蓝依凝伸手回握:“我叫蓝依凝,希望以后可以常见面。”
而谷立夏坐在云烟身边,垂着眸子静静聆听,嘴角抿起,除此之外,不露丝毫qíng绪。
其实一群人说熟不熟,说生分也不生分。
人与人之间那丝丝缕缕的关系,有时候很让人厌烦,有时候却也让人感到无奈。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神奇。
在这种场合里,大家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兴致来了再唱几首歌烘托一下气氛,哪怕初次见面,也能很快打成一片,热闹非凡。
解雪源和程成姗姗来迟。
大家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一直到都玩尽兴后,解雪源才把他们引到另一个大包间,陆海川趁着换场的机会,坐到了谷立夏身边。
谷立夏戒心很重,自他落座后,始终垂着眸子,静静地喝着茶,视线不偏不倚。
“立夏,我想跟你聊聊,像老朋友聊心事一样。”陆海川不得不qiáng行点破。
谷立夏闻言,抓着茶杯的手明显一僵。
“我不觉得有什么心事可聊。”他的语调极冷,神qíng同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542.第542章 看不破才难过13
陆海川轻轻笑,很是无奈道:“立夏,这个世间不是遍地繁花,还有泥潭,当有人陷入泥潭的时候,需要有人伸出手拉住他。这没什么丢人的,也无需感到羞耻。”
“呵。”谷立夏冷嘲了声,不屑地说:“你们做心理医生的,是不是都有病啊?总想窥探别人的心理隐私,恨不得把人扒光了一点点解剖,弄清楚有几根血管,骨头是什么形状的。尤其都一副圣人的嘴脸,圣父圣母降生一样。脑门上就差打上‘救世主’的标签。”
他的话可谓是一点qíng面都没留,带着极大的羞rǔ,难听至极。
纵使陆海川xing子温和,脸上也隐约显出几分愠色。
如果不是看在东野寻的面子上,他铁定立马起身走人。
陆海川并不是同qíng心泛滥的人,他更不可能是什么圣父,见到个可怜的就巴巴的凑上去拯救。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比谷立夏讲话难听几百倍的都有,动手打人的也有,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骂他是骗子故弄玄虚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你知道吗?你的话,并不算什么。类似的我听得太多了。比如,有人会说:我以为心理咨询不收费呢,你们不是呼吁爱心和慈悲心的吗?为什么收费还那么高,怎么不直接杀了我?所以说,你看,你还是比较有素质的,至少还会讲道理。”
谷立夏紧抿着唇不语,自知先前的话过分了些,但依然觉得没有道歉的必要。
陆海川压了压心底的qíng绪,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本质上我们都活在各自的命途中,谁也不能彻底拯救谁。’我能做的,也只是帮助。”
“不必,我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谷立夏语气生硬,眼中分明已经有了一丝动摇的迹象。
陆海川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下去:“成长是一辈子的,不是儿时缺爱,长大就意味着终身jīng神残疾,不断在痛苦里挣扎。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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