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了?”
薄凉沙哑的开口,“来过了,但是已经走了。”
厉城尧闭了一下眼睛,恍然大悟,“我中计了,他是故意让我离开叶城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带他来找你,我还沾沾自喜的以为甩开了他的人。”
“没关系,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他都不会再来了!”话音刚落,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
厉城尧看见她这样,心里不是滋味,长叹了一口气,“你是爱他的,可为什么执意要离开他?”
“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不懂!”
薄凉看着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城尧,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要再提跟傅容止有关的话题,可以吗?”
厉城尧担忧的看着她,不敢正视,就是还放不下,但对上她的眼神,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但其实,虽然嘴上他很不服气傅容止,可是心里,他是佩服傅容止的。
一段感qíng,固执的坚持十年,无怨无悔,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没胃口。”
“不行,你不吃,布丁还要吃呢。”
薄凉低头摸摸肚子,“那你随便买点什么吃的吧。”
厉城尧让薄晓留下陪着薄凉,自己往医院外面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四处看了一圈,然后直直的朝不远处的一辆车子走去。
抬手敲了敲车窗,当车窗滑下,本来还想毫不客气打击他两句,以报这一个多月的殴打之仇,但是当看见傅容止的表qíng时,那些字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厉城尧可以说是除了傅容止本人,最了解他的人了,但是在过往的二十五年的岁月当中,他从未看见傅容止如此过。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身体没问题,但心好像死了,灵魂仿若被抽走了。
“喂,要不要抽支烟!”
傅容止漆黑的眼眸扫视了他一眼,推门下车,两人走到花坛边,厉城尧潇洒不羁的直接坐在石阶上,一点都不在乎他昂贵的裤子会不会因此被弄脏。
“站着gān嘛,坐啊!”
傅容止垂眸,坐下之后,他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qíng,从兜里掏出一支烟,还没点燃,就被厉城尧给抢走了,叼在嘴里。
他重新摸了一支来,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耳畔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声,傅容止瞥了一眼,厉城尧觉得有些尴尬,“没看过人得感冒啊!”
他才不会承认被打得内伤未愈呢。
傅容止当然知道他在逞qiáng,也懒得拆穿,并且觉得他活该,要再来一次,自己也绝对不会手下留qíng。
厉城尧吸了一口气,微微仰头,慢慢的将烟雾慢慢吐出来,“喂,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傅容止抽烟的动作一顿,眼底的qíng愫,复杂的翻涌着。
“不知道。”
闻言,厉城尧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见傅容止回答不知道吧,以往不管做什么,他都仿佛胸有成竹。
傅容止目视前方,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心中第一次出现迷茫。
十五岁之前,他没有经历过儿女私qíng,所以目标很明确,壮大傅家,十五岁之后,遇到了薄凉,当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他的目标就变成了要给她幸福。
养着她,宠着她,陪她看尽这个世界的风景。
那怕中间两人分分合合,但是他依旧固执的等着她回来,这么一晃,便是十年。
可是现在,当傅容止二十五岁后的人生变得再也不会有薄凉的参与,他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目标。
财富权利地位,他早就已经拥有了。
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以追求的。
“打算放弃了吗?”
其实厉城尧觉得自己本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看见傅容止这样,他忽然忍不住反问自己,帮薄凉离开叶城,有没有做错。
傅容止看着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眼眸深处似被雾气缠绕,但很快被他掩下。
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他薄唇微启。
“嗯,放弃了!”
自己曾经总霸道的将他认为最好的给她,可是却忘了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或许他认为最好的,在她看来未必是。
既然离开才是她想要的,那他成全便是。
虽然他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去适应没有她的日子,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事事都如意。
**
厉城尧买了一些吃的回去,三人围着小桌子,但似乎谁的胃口都不怎么好,连平日里看见吃的眼睛都发亮的薄晓,今天也只吃了小半碗饭。
“菜剩这么多,实在làng费,你们两个给我多吃一点。”
厉城尧给她们都夹了菜到碗里。
薄晓鼓着腮帮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可是薄晓的肚子装不下了!”
“是不是偷吃零食了?”
“没有没有。”薄晓忙摆手,“姐姐说过,饭前要少吃零食,薄晓都记得!城尧哥不许乱说!”
厉城尧看得出来,薄晓知道薄凉的心qíng不好,怕惹姐姐不高兴,所以才那么着急的解释。
“是是是,城尧哥跟你开玩笑的。”
薄晓噘着嘴抱怨了一声,“城尧哥坏。”
“那罚城尧哥把这碗饭吃完好不好?”
薄晓一口答应,“好。”
厉城尧勾唇一笑,薄晓实在是单纯好骗,可爱极了。
薄凉实在吃不下去了,将碗和筷子放下,薄晓懂事的询问,“姐姐,要不要喝水?”
“姐姐不想喝,薄晓继续吃饭吧。”
“那薄晓给姐姐削水果。”
薄晓蹭蹭的跑去拿了一颗红苹果,然后认真的削起来,到是把厉城尧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她削到手了,最后内心实在受煎熬,他走过去说过,“还是我来削吧。”
“不行,薄晓要亲自削给姐姐吃。”
厉城尧叮嘱,“那你小心一点,慢点削也没关系。”
“薄晓知道……”语音刚落,刀一滑,左手食指就开始冒血,薄晓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到是先惊呼出声,“呀,出血了,医生,医生——”
薄晓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伸手扯了扯厉城尧的衣角,淡定而又坚qiáng的说道,“城尧哥,薄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都流血了,薄晓是不是很疼,城尧哥给你chuīchuī。”
薄凉看见厉城尧一副心疼死自己的摸样,被微微逗笑了,什么事qíng落在薄晓的身上,在厉城尧的眼里都会变成大事,而且还是天大的事儿。
那点小伤口,明明薄晓都没怕,到是感觉把厉城尧给吓得不轻。
护士检查了伤口,就涂抹了一下消毒液,然后贴上了邦迪,就准备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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