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年初五,羽毛球馆里人可不少。蕊妮拉着碧瑜转了两圈,还是找不到空场地。还是蕊妮鬼点子多,她说:“没办法,只好跟人拼场了。”碧瑜说:“都不认识,谁愿意跟咱们拼场啊。”
蕊妮黠笑道:“场上那么多男士,凭我们的姿色,还怕搞不定。”说完还摆了个搔首弄姿的pose,碧瑜被她夸张的动作逗笑了。
蕊妮厉害,以最快的速度扫遍全馆,目标锁定在只有两位男士的8号场。场上的人一个高高瘦瘦,一个却是胖乎乎的,高的那个球技不错,胖的那个跑起来还算灵活,步法却有点乱,一看就知道基础没打好。
蕊妮刚上前搭讪,那胖子却认出了碧瑜,自然乐呵呵地邀请两个女生加入。碧瑜也想起他是在乔楚家见过的赵奋qiáng。四人打了一会儿单打,又搭配打双打。蕊妮水平一般,与高个子搭档;碧瑜则跟赵奋qiáng一组。
打了一会儿,乔楚居然也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打扮明艳的女孩,叫叶媚媚。乔楚看到碧瑜也很错愕,随即淡淡打了个招呼。碧瑜本是有意避着他,现在碰上自然觉得心虚,也尴尬地打了招呼。蕊妮看在眼里,见二人意意思思的,知道有蹊跷。
赵奋qiáng是唯一一个知道乔楚和碧瑜一起过除夕的人。想起当晚还撺掇大家叫碧瑜嫂子,现在见乔楚对她冷冷淡淡,她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而叶媚媚娇滴滴围着乔楚转,赵奋qiáng也糊涂了。为打破尴尬,他提议大家轮流上场,搞羽毛球双人对抗赛。
叶媚媚对乔楚的“司马昭之心”瞎子都看得出来,自然缠着要做乔楚的搭档,乔楚居然没反对。蕊妮与高个子先上场,对抗乔楚二人。想不到乔楚平时斯斯文文的,上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步法轻盈,扣杀狠准,飒慡的英姿让场馆的人都侧目。高个子和蕊妮应对得颇为吃力。赵奋qiáng嘿嘿一笑说:“乔楚上大学时就是校队的,何启明他们撑不了多久……”
果然,第一场蕊妮他们还勉qiáng赢几个球,到后面两场基本被剃光头。叶媚媚在场上得意洋洋,仿佛赢球都是她的功劳,满场都是她刺耳的笑声。蕊妮输得发了火,下了场气呼呼跟碧瑜说:“是姐妹的就给我报仇,杀杀她的气焰!”
轮到碧瑜和赵奋qiáng上场,赵奋qiáng发球失误丢一分,叶媚媚哈哈大笑,仿佛嘲笑他的蹩脚球技;她自己失分时,又故意向乔楚撒娇,找借口推脱。任碧瑜再好的球品,也有点恼了。其实叶媚媚球打得也不差,与乔楚打配合,让乔楚扣球得了不少分。只是她赢球的大笑声和乔楚毫不留qíng的扣杀彻底把碧瑜激怒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碧瑜想。于是,她跟赵奋qiángjiāo流了对策,与乔楚硬碰硬讨不了好,只能攻弱的那一个。碧瑜拿出自己的应有水平,连发几球叶媚媚都没接住。她的扣球威力并不亚于乔楚,而且专往叶媚媚身上招呼,打得对方哇哇大叫。蕊妮在一旁心里直呼解气。
乔楚似乎看出了端倪,也专攻赵奋qiáng,球拨得狡猾,轻飘飘地往碧瑜身上擦去,没等碧瑜避开,赵奋qiáng的拍子就伸了过来,猛地打在碧瑜的左肩上,只听见“啪”的一声,两人的拍子都脱了手。蕊妮吓坏了,连忙过去看碧瑜,怪赵奋qiáng笨手笨脚。碧瑜要逞qiáng,忍痛不出声。当看到乔楚一声不吭坐在对面喝水,叶媚媚给他递毛巾擦汗,碧瑜越发窝火,心里酸酸的,表面却若无其事地说:“我没事,继续。”
休息过后,四人又上场对决。碧瑜打得更勇猛,能扣的球都毫不手软,大多数都往叶媚媚身上扣去,简直辣手摧花。吓得叶媚媚犹如林中惊慌的花雀,左躲右闪,一不小心崴了脚,摔在地上直喊痛。比赛无法继续,乔楚看了碧瑜一眼,似有责怪之意,然后抱起叶媚媚去看医生了。
碧瑜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打球本是娱乐,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较真。只是乔楚跟叶媚媚是什么关系,竟这样护着她?“离除夕才几天,我虽不接你电话,你却这么快就有了别人,可见对我不是真心。”碧瑜越想越伤心,拉着蕊妮也离开了。
回到家,淋浴的时候碧瑜才发现左肩紫了一大片,抬手都成问题。她用药酒揉了一会儿,痛得无法下重手。这时周妈妈打来电话:
“小瑜,年夜饭怎么吃的……怎么骗妈妈说值班呢……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肯定是站在你这边……喂,小瑜,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有事别憋在心里……你爸和我都很担心你……”妈妈永远都絮絮叨叨的,可每一句听着都暖心。
“没有……只是……有点想你们了。”说着说着,碧瑜声音哽咽,眼泪像浅糙叶尖上的露珠,滑落脸庞。
刚挂电话,门铃响了。碧瑜以为是蕊妮,顾不上擦眼泪就跑去开门。谁知竟是乔楚!
☆、第六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碧瑜半掩着门,下意识别过头拭gān泪水,冷冷问道。其实也不用问,肯定是蕊妮泄露的。
见她眼眶湿湿,玉白的脸颊上冰雪消融的痕迹隐隐可辨,乔楚顿时没了脾气,心疼说:“肩膀伤得厉不厉害?”碧瑜依然把着门,没打算请他进来。她气愤地说道:“我很好,把你的关心留给别人吧。”
乔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没什么好谈的。”碧瑜转身进客厅,门没关,乔楚便跟了进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明明已经抓住你的手,为什么一觉醒来全都变了?……这几天刻意避开我的人是你!今天因为我跟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打球而生气的人也是你!周碧瑜,你到底想怎么样?”乔楚有点气愤,激动地问,“别告诉我那晚你只是太寂寞,想找个人陪而已。”
面对乔楚理直气壮的质问,碧瑜也很想说清楚,可感觉上的事又怎么说得清楚呢!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背对乔楚,双肩颤抖,努力抑制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乔楚见她这样又心软了,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抹掉她披了满脸的泪珠,长叹一声说:“别哭了,我不该这么说。你只说一句吧,我走就是。”
碧瑜嘤嘤哭得厉害,听他这么一说,便紧紧抓住他的手,哽咽说:“……别走……”一下用力过度,牵扯到肩膀的伤,痛得叫了出声。
乔楚心疼极了,把她抱到沙发上,轻轻掀开毛披肩,看到碧瑜左肩紫色一片,忍不住骂道:“死胖子,下手那么重,笨死了!”
碧瑜听他这么骂赵奋qiáng,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说:“亏你好意思骂别人,始作俑者不是你吗?”乔楚一想倒不错,顿时内疚不已。碧瑜又气哼哼地说:“被什么姐姐妹妹的一捧,朝我攻球倒是毫不手软。”
乔楚忙解释说:“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场上打球向来六亲不认的。你也不差啊,很少女生打球那么凶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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