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是一场局_若即若离【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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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去查一查当年离歌身边的人……”

  既然查不出真凶,那就去查一下跟她有关的人吧。

  季少卿说完这句话,重重地阖上了眸子,每每只有在世界全然一片黑暗的时候,他才能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看得清楚,然后幻想着她的灵魂始终陪在自己身边。

  离歌,董明渊害死了你,我必定会让整个董家替你陪葬!

  季少卿不由得更加攥紧了手中的绳结,仿佛这一根细细的绳结,系着的是他生命的全部。

  ……

  三月后,S市第一人民法院。

  “本院根据被告人董明渊的犯罪事实、犯罪xing质和犯罪的危害程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法官冰冷庄严的声音宣告了董明渊的命运:“判处被告人董明渊无期徒刑。”

  被告席位置的董明渊发了疯似的嚎叫着,一边咒骂一边哭喊着要找自己的父亲董建良,殊不知此时董建良已是倾家dàng产,在高利贷的追讨下活得犹如丧家之犬。

  祁俊无奈地看了一眼陷入疯癫的妻子,不经意间却是瞥见听众席的位置闪过一张熟悉的容颜。

  ☆、第16章 罪有应得

  怎么是他?祁俊皱起眉毛,耳边回想起董明渊恶毒的咒骂:“她就是一个被季少卿cao烂了的货!”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愤恨。

  难不成明渊的事qíng,也是他cha手了的?祁俊隐约觉得有些不妙,走出法院大门的时候,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祁检察官,我们季总有几句话想要问问您。”肖恒的手臂qiáng有力地挡住了祁俊的去路,根本不容他拒绝。

  祁俊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一辆银灰色的布加拉迪。

  季少卿果然坐在车里,看到祁俊,嘴角扯过一抹讥诮:“怎么,祁检察官的爱人现如今进了监狱,怎么您却半点伤心也不见?呵呵,不知道祁检察官对不对得起外界传言的所谓伉俪qíng深啊。”

  祁俊面色铁青,qiáng作镇定道:“法律的公正不容置疑,明渊既然做错了事,就应当受到处罚,我身为检察官,更不能包庇犯罪。”

  “呵……”季少卿嗤笑一声,眸光yīn鸷地盯着祁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祁检察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上一个未婚妻江离歌,也是这样被你送到监狱的吧?”

  祁俊浑身一震,下意识地避开了季少卿的目光:“季总说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季少卿bào怒,恶狠狠地将一张照片摔在了祁俊的脸上:“六年前案发的那天,离歌她分明就有不在场证明,祁俊,难道你还想抵赖么?”

  祁俊一眼瞥见了照片上的日期,心中“咯噔”一声,但很快调整过来,qiáng作镇定道:“当年的事qíng种种调查证据指向的都是离歌,怎么,如今季总旧事重提,难道是要为离歌翻案么?”

  “祁检察官,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啊。”季少卿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当场就将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挫骨扬灰。

  想当初江离歌一心扑在了工作上,肖恒调查出她的好友屈指可数,而且大多也都是安乡老家的玩伴,在S市的,只有跟母亲相依为命,还有一个就是青梅竹马的祁俊。

  所以离歌哪怕舍弃xing命也要包庇的人,还能是谁呢?

  祁俊望着季少卿那森冷的眸子,只觉得寒气入骨,不行,他绝对不能承认,否则的话,他的大好前途必定会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心念百转间,祁俊开口道:“季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骗你了,离歌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孝道,现如今离歌的妈妈得了这样的病症,便已经是罪有应得了,你确定还要将这件事qíng重新拿出来说么?倘若离歌泉下有知的话,你觉得她能瞑目么?”

  “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季少卿震怒,心中却是不确定起来。

  难道说离歌这样做,为的其实是自己的母亲么?

  想当初为了母亲的医疗费,离歌她不惜跟自己签下那样的卖身契,每每想到这里,季少卿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挖了一个大dòng,既痛又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什么赖以为生的东西。

  “滚!这一辈子,都永远不要出现再我的面前!”季少卿狠狠地将祁俊一脚踢下了车,然后对司机道:“回去。”

  此时láng狈跌倒在路边的祁俊眼底划过一抹怨毒,心头却是一松。

  看来季少卿这是信了。

  哼,今日他所受的耻rǔ,早晚有一天要讨回来,季少卿,咱们走着瞧。

  ☆、第17章 我会陪着你

  祁俊正满心怨毒的想着日后该如何算计季少卿的时候,却不想季少卿恰在这时出事了。

  季氏集团流言满天飞,说他们旷工的季最近一段时间其实都在没日没夜地守着一具尸体,据说这尸体就是之前传言的那个未婚妻的,季少卿痛失爱人,jīng神状态已是几近癫狂。

  肖恒却是知道,季少卿现如今并不癫狂,相反,他很平静。

  很平静地跟入殓师学习如何为死者化妆,小心翼翼地修补着尸体上的每一道伤痕,即便那尸身已经面目全非,狰狞的任谁看了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

  可季少卿却恍若未觉,他整日都跟那具尸体待在一处,然后说一些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得懂的话语。

  “你知道吗,上次在米兰你喂我的那瓣橘子可真酸,气得我都想咬你手指了,可到底没舍得。”季少卿一边说一边jīng心地雕刻着手中的手指,离歌的手指细细长长,晶莹白皙,所以他才没舍得咬下去。

  季少卿幽幽地长叹一声,望着他努力修复了面目的女尸,饶是用了最好的材料,可却始终不复离歌那清秀可人容颜。

  季少卿的心口再次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装殓的衣服就用他jīng心挑选的婚纱吧,虽然明知道离歌怕是永远也不再见他,可是她只能是属于他的,不论生死,他已认准她是他的妻子。

  “离歌,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初见你的时候,就一见钟qíng了?”季少卿涩然一笑,只可惜当年换来的是离歌的一句“登徒子”和一记狠狠的巴掌。

  父亲也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说他顽劣不堪,还胆敢公然调戏自己的得力下属。

  那时年少气盛的他不甘心,就去国外学习历练了两年,想着回来的时候,让她刮目相看。

  只可惜làng子回头的时候,等到的却是小雪的死讯,还有真凶居然是他心心恋恋的离歌……

  当时的他,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坍塌。只有复仇的火焰,撑着他走完那段难捱的时光,直至最后将他的离歌彻底毁灭……

  季少卿用力攥紧了手中的刻刀,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皮肤里,却季少卿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因为心太痛了,他早已麻木。

  “离歌,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别人顶罪?”季少卿这数月来无数次问起这句话,可是尸体永远不会给予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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