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季少卿咬牙切齿地从牙fèng中挤出这三个字,额角的青筋bào起,模样十分骇人。
齐安安怔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安安……”季少卿唤着这个名字,就跟他当初唤离歌时一样神qíng:“我不准你爱上别的男人!你只能爱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眸中的痛苦仿佛能将自己全部淹没。
他的离歌是曾经爱过他的,却被他亲手给毁了。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齐安安,跟他的心却相隔的好远。
齐安安听到这句话也彻底的愤怒了,只见她也站直了身子,对季少卿道:“季总,虽然您支付了我工资,可我并不是您的所有物,难不成,您把我签的合同当成卖身契了么?”
“卖身契”这三个字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穿了季少卿的心脏,他想到正视自己bī离歌签下了那样的卖身契,才会导致她最后一系列的悲剧。
他才是害死离歌的罪魁祸首!
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季少卿突然闷哼一声,忍不住弯下腰来,短短的几秒钟已然是大汗淋漓。
“你……你怎么了?”齐安安觉察到了季少卿的不同寻常,赶忙走过来查看,只觉得他的手异乎寻常的冰冷。
“你别吓唬我啊!救护车,对,叫救护车!”齐安安吓得连忙去翻手机,可一只手却被季少卿牢牢拽住。
在季少卿昏迷的最后刹那,他拼尽全力对齐安安说:“不要离开我。”
☆、第24章 比谁都深qíng
“医生,季先生的qíng况怎么样?”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齐安安满心不安地踱步徘徊着,见到医生从急救室出来,赶忙上前询问qíng况。
“没什么大问题,是患者一贯的胃病突然发作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穿孔严重的话,也是有生命危险的。”主治医生说完这句话,齐安安就忍不住疑惑道:“胃病?他什么时候得的胃病?”
守在一旁的肖恒听见这话狐疑地看向齐安安:“你知道少卿以前没有胃病?”
齐安安自觉失言,忙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大老板,应该很会调理身体,不应该这样才是。”
肖恒闻言沉默了几秒,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旋即感慨道:“少卿以前的确是很注重养生,因为老爷子的身体就不好,所以他从就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只不过一年前出了那件事qíng以后,少卿曾经有一个星期没怎么吃东西,后来还因为重度脱水被送到了医院……”
肖恒絮絮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在齐安安心头激起了波澜万丈,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听见这个问题,肖恒颇有深意地看了齐安安一眼:“你说呢?”
齐安安忙掩饰般地撇过了头:“我怎么会知道!”
肖恒也不qiáng求,见好就收:“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他妻子死了,所以他也不想活了,你别看少卿平日里一副冷漠样,可他骨子里,比谁都深qíng。”
齐安安听了这话顿时嗤之以鼻,冷冷地丢出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这声音很低,并不足以让肖恒听见。说完之后,她就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季少卿正一脸郁卒地躺在病chuáng上,见到她站在门口,季少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示意她走过来。
“你好些了没有?”齐安安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只生硬地问出了这一句。
季少卿毫不留qíng地戳穿她:“看你这表qíng,难不成很失落?毕竟我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省了出差的麻烦。”
齐安安一时语塞,心中却是在想,季少卿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怎么什么都知道,表面上却还是解释道:“季总您想岔了,我只是怕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的,公司群龙无首。”
季少卿也不戳穿她,只轻笑道:“如你所愿,这趟去日本就安排肖恒吧,你也不用跟去了。”
齐安安心头一喜,然而这喜悦并没有为维持多久,就听见季少卿道:“不过最近你有其他的事qíng要做,现在就回家收拾行李吧。”
“啊?”齐安安一头雾水。
季少卿却并没有理会她的诧异,而是对随后进门的肖恒道:“去帮忙把齐小姐的行李搬到山间别墅去,顺便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季总!你这是要做什么!”齐安安眉头一皱。
“不做什么,既然你作为我的助理,那就应该在老板病重的时候照顾我的日常起居才是。”季少卿一脸理所当然。
“季总,虽然您给我的薪水很丰厚,可我的工种并不是保姆,所以请您不要太过分了!”齐安安怒不可遏。
“怎么,你怕我?”季少卿挑眉,语气满满都是挑衅。
“谁怕你了!”齐安安不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答应?”季少卿用起了激将法。
齐安安气结,沉默了良久,才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好!既然季总您亲自点名了,那我一定好好表现!”
☆、第25章 食不知味
黑乎乎的煎蛋摆在雪白的瓷碟里,二者形成了鲜明对比,面包片上涂着绿莹莹的果酱,放到鼻端一闻,刺鼻的芥末味儿瞬间充斥了五感,唯一看起来正常的也就是旁边瓷罐里的排骨汤了,喝上一口准备调节调节胃口,却是咸得能给人齁死。
齐安安满意地将这些杰作摆在季少卿的面前,静静等候某人bào跳如雷。
然而预想中季少卿发火的qíng形并没有出现,他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将所有东西尽数吃了下去,吃完了之后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齐安安一脸莫名,难不成是自己放错了佐料?在季少卿离去之后她特地舀了一勺锅里的汤尝了尝,结果当场就吐了出来,直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解过来。
她没有失手啊,为什么季少卿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齐安安心中涌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在下一次吃饭的时候,故意问季少卿她做的饺子馅是不是咸了,谁知道季少卿很配合地说正好,他口重。
然而那一顿的饺子馅,齐安安其实故意放的糖,半点盐也没有。
她这才明白,眼前的人竟然食不知味。
“你尝不出味道?”齐安安陡然放下了筷子,心qíng一时间五味杂陈。
季少卿一怔,旋即抬起头笑道:“还是被你发现了,所以你下次做饭也不用太花心思了,反正不管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每一天过得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久而久之,味觉竟也随着那人的离开而退化了,仿佛所有的进食和qiáng迫的安眠,都是为了支撑这具躯壳如父母所期待的那般活着。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季少卿抬眸,看向自己面前满脸复杂的齐安安,忍不住喃喃道:“有你在,我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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