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之前的自己,再譬如说祁俊。
至于现在的她,在跟踪祁俊时发现了这封信,并发现信来源于季少卿的时候,就主动地入了这张网,心甘qíng愿地做了棋子。
原因无他,既然季少卿要试探真凶,而她要为自己曾经所经历的背叛复仇。他们的目的其实很一致,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这样也挺好。
比起当初傻傻期待真爱的自己,真是好太多了。
肖恒无奈地叹息一声:“齐总,这一次,他只想达成您的一切愿望,并不是要利用您。”
齐安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达成我的愿望么?那好,那你就转告他,我的下一个愿望就是,让他也写一份卖身契。”
“你!”肖恒那毫无表qíng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齐安安轻笑:“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如我把季氏卖掉如何?卖给谁呢,陈家就不错,陈家不是一直对季氏虎视眈眈么。”
肖恒终于愤怒了,他大声对着齐安安咆哮道:“少卿给予你的一切,不是你用来要挟他的资本!”
“他给予我的一切?”齐安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你说得对,他给予我的一切耻rǔ,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二人的谈话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就在此时,后车窗突然徐徐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齐安安被吓了一跳,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眼前坐在车内的人正是季少卿,而说他陌生,则是因为此时此刻这张脸瘦的有些脱形,也显得他的棱角更加分明。
男人的眸子没了往日里那般盛气凌人的光芒,此时此刻灰蒙蒙地始终被雾气笼罩一般,让人辨别不清他此时的qíng绪。
“离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么?”季少卿望着齐安安,自分别的几月以来,他始终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他想要去确认真相,可却又畏惧真相,同时更畏惧真相被戳破之后,他该如何跟齐安安相处。
“季少卿,江离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站在你面前的,只有我,齐安安,至于你问我的问题,你说呢?”齐安安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她猜的果然没有错,季少卿永远都沉醉在自己的游戏里,将每一个人的心思都算计的清清楚楚。
只是齐安安不曾想过,起初季少卿的确如她猜想的这般算无遗策,可却没有想到最后,竟是漏算了他自己的一颗真心。
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江离歌,虽然最后在那个怀孕消息的刺激下抑制住了自己的感qíng,选择复仇,但却也正因如此,令他此后都生活在了悔恨中。
“好,安安,”季少卿苦笑:“我说过要满足你的一切心愿,决不食言。”
“少卿!”肖恒有些急了。
季少卿抬手,阻止了肖恒劝说的话语,他推门走下车来,齐安安这才发现,原来他瘦的并不只有脸,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身子穿着风衣都有些空dàngdàng的。
齐安安撇过脸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记住季少卿,这可不是我bī你的,而是你自愿的!”
季少卿点头,郑重地吐出一个字:“嗯。”
☆、第32章 满足
望着齐安安离去的背影,肖恒怒其不争地望着季少卿道:“少卿,我知道你对江小姐心中有愧,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纵容她这样践踏你的尊严啊!”
后座上的季少卿仿佛同yīn影融为了一体,闻言发出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道:“肖恒,你知道么,其实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心中,竟还有一丝的窃喜。”
“唉!”肖恒怒其不争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季少卿见状也是一番苦笑:“没错,我就是这样的无可救药,哪怕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我折磨我,可是我只希望能守在她的身边就好。”
这几个月来,他尝试着放下,本以为自己可以像这一年多来那样重新做一具行尸走ròu,然而事实证明,他无法做到。
从这颗心开始重新跳动起,他就再也做不到离开她独自生活。
爱也好恨也罢,就让他这样陪着她吧。
至于尊严是什么,他全然不在乎,只要能够陪着她,他便已经知足。
齐安安不知道季少卿是不是真转了xing,打从签卖身契起,她就始终等待着男人的bào躁脾气发作。
然而从头到尾,季少卿都很平静,甚至连卖身契上的条款都没有看,大笔一挥,潇洒地签上了他的大名。
齐安安皱眉将卖身契收了起来,望向季少卿:“既然卖身契已经签了,你首要做的事qíng就是帮我处理公务。”
谁知一直没有脾气的季少卿既然开口拒绝:“不,安安,你现在位置坐的还不够稳,所以我最好不要出现在公司里,否则的话,容易人心动dàng。”
“呵……”齐安安轻笑:“我以为你对季氏早已经半点都不关心了呢。”
季少卿没有反驳,曾经季氏是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部分,更是他肩上的重任,现如今他的一颗心却是全部被一个人说占据了,肖恒还曾经嘲笑他说幸好不是生活在古代的帝王,否则这样爱美人不爱江山,只怕是亡国之君。
季少卿却不认同,他一心喜欢的女子,也有不逊色男儿的能力,季氏jiāo到她手里,他是十分放心的。
“我让你做就做,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记得某人当初可是说过,他下的命令,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齐安安的口吻不容置疑。
季少卿涩然一笑,点头应允:“好。”
季少卿应允的结果就是,季氏集团的员工们突然发现他们销声匿迹了许久的前任总裁突然回归了,而且对外并没有公布他现如今的职务,至于他的办公的地点,竟然是跟新上任的齐总一处。
只是这一回,两个人的位置完全对调了。
齐安安坐在原本属于季少卿办公桌后,而季少卿则在原本齐安安坐的的助理位置,一时间季氏集团里的员工们众说纷纭,外界更有了他们二人好事将近的传闻。
这日,齐安安仍旧如以往那般在批阅文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齐安安开口,应声入内的人正是肖恒。
肖恒扫了一眼旁边的季少卿,对齐安安道:“齐总,青龙会那边的人来了条消息,说是之前送去的那个人被割掉了一颗肾以后,跳海自杀了。”
齐安安翻阅文件的手就是一顿。
季少卿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目不转睛地望着齐安安,眸中写满了担忧。
“我知道了。”不论心中是怎样的翻江倒海,齐安安只轻飘飘地回了这四个字。
肖恒只是来传递这个消息的,目的达到便退了出去,留下屋内的两个人静坐无言。
齐安安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缓步走到了窗边。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霞染上了血一般的鲜红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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