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几乎要晕厥过去,但还qiáng撑着跟着季父走到医生的面前询问qíng况。
医生摘掉了口罩,神qíng一脸凝重:“人现如今是已经救过来了,只是什么时候能苏醒还不知道,而且……”
他那yù言又止的神qíng,让季氏夫妇隐隐有着不安。
“您说吧,不管是什么后果,我们都能接受。”
面对季父的询问,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病人虽然在爆炸中受了伤,虽然其他地方伤势一般,但头部却受到了严重的撞击,现如今我很担心这会对病人的大脑造成损伤,如果他苏醒过来了,可能也不会像常人一样,当然,这只是可能,概率约有百分之七十。”
这样的概率……
季氏夫妇心下一沉,季母此刻已经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少卿,我的少卿啊!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东西不砸在我的身上,老天爷啊,求求你你放过我的孩子吧,我愿意替他,为什么那些东西不砸在我的身上……”
季母这撕心裂肺的哭求声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季父能做的唯有紧紧地将老妻抱在怀中,犀利地眸光扫向齐安安的方向。
此时此刻,齐安安也从得知季少卿生还的巨大喜悦中渐渐跌落。
少卿他醒过来以后,会变得怎么样?
不,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这一回,她都会不离不弃!
齐安安在心中默念,上前跪倒在季氏夫妇的面前。
“对不起,少卿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伯父伯母,你们想要责备,就责备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只求你们,让我陪着他。”
季母盛怒之下想要说什么,却被丈夫一把揽住,轻轻在她耳边安抚:“秀珠,你别冲动,现如今少卿还没有醒过来,你知道他心里惦记着,一直都是这丫头。”
季母恨得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可想到儿子这一年多来的种种作为,心痛不已,终是默许了齐安安的请求。
☆、第38章 重新开始
半年后。
S市第一人民院的特护病房里。
齐安安一把拉开病房里天蓝色的窗帘,明媚的阳光升入室内,洒落在距离窗口最近的那张病chuáng上,同时也为chuáng上静卧安睡的男人的面颊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长长的睫毛仿佛蝴蝶一般停在眼睑上,齐安安无聊的时候就会调皮地chuī一chuī,看着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幻想着身下的人也能慢慢地睁开眼睛。
然而每一回,换来的都只有失望。
这次也不例外,齐安安叹息一声,转身正准备打湿毛巾替季少卿擦拭身体。
就在她专心致志地洗着毛巾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紧接着,是男人那久未开口,而有些不自然的音调:“你……是谁?”
“啪!”毛巾从齐安安的手中脱落,砸入了水盆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却不及她心中激起的惊涛骇làng。
她想要转过身子,但或许是近乡qíng怯吧,她的动作竟是在一时间变得无比僵硬起来。
终于,她侧过头来,正对上病chuáng上那似乎要挣扎起身的人。
季少卿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此时此刻写满了一片茫然,直到目光落在齐安安身上的时候,这片茫然演变成了探究。
“少卿?你醒了?!”齐安安隔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病chuáng上的人却皱眉望着他,喃喃地重复着齐安安说的名字:“少卿?”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轰隆!”仿若一道惊雷在齐安安的耳边炸裂,她想起半年前医生说的那一番话。
脑损伤,那个医生说少卿的脑部收到了重创,所以很有可能会引发出异常。
她想过或许少卿他会始终无法苏醒,也想过或许少卿他醒来变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可她却独独没有想过,少卿竟然会忘记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那他,还记得她么?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齐安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是的,你的名字叫季少卿,那……你还记得我么?”她有多害怕问出这个问题,就有多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齐安安忐忑不安地观察着男人表qíng的变化,在他流露出迷茫的那一霎那,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你是,护士么?”季少卿看着齐安安的装扮,忍不住猜测。
齐安安涩然一笑,她竟然还会抱有侥幸心理,老天爷肯救回她的少卿,并让她的少卿苏醒,就已是天大的恩赐。
她又有什么权利和理由,去索求更多呢。
“嗯,我是你的专职护理。”齐安安没说一个字,都觉得心口仿佛在滴血一般,可她却偏偏不能表现出半点异常。
此时此刻的她,心底多少还存着一丝侥幸。
其实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往,还有彼此折磨的记忆,忘却,兴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是上苍给予他们彼此的,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
“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qíng。”
年过半百的女人曾经保养得当的脸上现如今已是皱纹遍布。
自失去了女儿,又差一点失去了儿子,她就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十分迅速地衰老下去。
“伯母,您想说什么?”齐安安望着眼前季少卿的母亲,态度十分恭敬:“我先给您的倒杯茶吧。”
☆、第39章 最好的选择
“不必了!”季母毫不犹豫的拒绝,直接开门见山道;“少卿现在的qíng况你也知道,刚刚苏醒,还在做复健,所以我来,是想向你请求一件事qíng。”
齐安安隐约之间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qiáng打起jīng神道:“是什么事qíng,伯母您尽管开口。”
“我要你,离开少卿!”季母冷冰冰地说出这一句话,却让齐安安瞬间如至冰窖一般。
“为……为什么?”齐安安难以置信地抬头,竭力辩解道:“伯母,我真的不是别有用心的人,我只是想留在少卿的身边。”
“我知道。”季母预期放缓,看向齐安安的眸光隐藏着几分愧疚:“这半年来你是如何照顾少卿的,我始终看在眼里,也很感激,所以我相信,你是真心爱少卿的。”
齐安安咬唇,看向季母的眸光写满了疑与哀伤。
季母把心一横,gān脆直接对齐安安道:“正是因为你说是真心爱少卿的,所以我才希望在讲完这件事以后,因为你对他的爱,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齐安安皱眉,心脏跳动的厉害,冥冥中,她有着qiáng烈的不安感。
季母仍自顾自的说着:“你知不知道,当年在你的死讯传回来的时候,我们家少卿,其实也死过一次。”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安安握着衣角的手指不由得攥紧。
“呵,你照顾他的时候,总该见到过他手腕处的那道伤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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