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她的两个嬷嬷在淳姨娘的示意下,动作粗鲁的用力将她自地上拽了起来,随后一左一右的架着她将她拖往浣chūn阁的方向,一路上小鱼还是不死心的用力挣扎着,嘴里虽然塞这锦帕却还是不住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试图能引起别的丫鬟的注意,可是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遇上,小鱼就这样被她们给拖进了浣chūn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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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跪在淳姨娘外屋地上的小鱼,一双乌黑的大眼死死的瞪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淳姨娘,此刻淳姨娘已经经过一番梳洗,并且换上了gān净的衣服,她正捧着丫鬟端上来的茶碗悠闲的喝着暖茶,一双杏眸得意又不屑的瞧着小鱼。
瞧着淳姨娘那副得意的嘴脸,此刻的小鱼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脑海中飞快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清楚的记得她被绊了一脚后虽然推了淳姨娘一把,可是当时淳姨娘明明是朝另一边颠了颠身子,根本就不可能会栽倒进荷花池里,这……只能说明淳姨娘是故意构陷她的。
“不闹了吗?”又喝了几口热茶的淳姨娘放下手中的茶碗,语气轻蔑的睨着小鱼笑道,随后她以眼神示意依旧押着小鱼的两个嬷嬷送开她,并将她嘴里的锦帕给取了出来,“进了我这浣chūn阁,你就别想这么容易的离开。”
“我没有将你推下荷花池,是有人绊了我一下。”嘴里的锦帕被取了出来,小鱼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后迫不及待的解释着,虽然她知道这样也不见得有用,可是她还是想要为自己的安慰努力一番。
果然,淳姨娘在听了她的话后只是露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她看着小鱼十分嚣张的说道:“当时在那里的只有我和你还有我的丫鬟,你是想说是我的丫鬟故意绊倒你,好让你将我推下水吗?”
闻言小鱼诧异的瞠大了双眼,她下意识的朝站在淳姨娘身后的燕儿瞧去,就见燕儿低垂着头一副不敢言语的模样,再瞧瞧淳姨娘那副得意又嚣张的神qíng,这下子小鱼就算再笨也察觉出淳姨娘这是故意给她下了套了,今天这一出戏根本就是为了她而唱的。
向明白了的小鱼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她直直的盯着淳姨娘瞧了半天,随后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这神qíng看在淳姨娘的眼里倒有几分像极了卿月那个贱丫头,小鱼嘲讽的向着淳姨娘道:“淳姨娘,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小鱼瞪着淳姨娘眼神冷了几分,她是天真不知忧愁,可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来了桃庄也有一段日子了,她早已经把整个桃庄的人际关系给摸了个清楚,因此她此刻已经明白了过来,淳姨娘特意花了这番心思定然不会是为了她这么个小角色,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卿月。
她能够在桃庄住下来靠的完全是卿月替她摆平了其他人,而她在揽月阁内凌驾于众人的地位也是因为有卿月在后面给她撑腰,否则凭她一个来路不明,又没有身份地位,更没有财产的一个小丫头,哪能过上如今这般不愁吃穿、受人尊重的日子。
因此在她想通了淳姨娘今日搞出这么一番动静的原因后,再想到淳姨娘母子一个向来视卿月为眼中钉、ròu中刺,另一个则是整日里就打着染指卿月的主意,在她眼里这个母子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淳姨娘今日故意设局擒下了她,恐怕是想要从她身上挖出些关于卿月的秘密,或者更直接的就是想要以她来要挟卿月。
只不过不管淳姨娘的目的是什么,恐怕今日她注定是要失望的,因为别说她不知道卿月到底有没有秘密,就算她真的知道卿月的秘密,她又怎么会告诉他们母子俩呢,至于他们想用她来要挟卿月,那么他们这算盘更是打错了,她不过是卿月一时兴起捡回庄来的,这笔帐卿月自然懂得该怎么算。
然而淳姨娘却显然没有想得如此周全,她只是在听见小鱼的话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这看上去蠢蠢笨笨的小丫头反应倒还是挺快的,因此她不禁赞赏道:“你这丫头倒是有些脑子。”
“淳姨娘说笑了,小鱼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哪里值得姨娘花这番功夫,因此……”小鱼说着说着故意顿了一顿,她满含自嘲的瞥了淳姨娘一眼才继续说道,“淳姨娘这番动静自然是为了别的,难道不是吗?”
“聪明。”这下子淳姨娘倒是真的对小鱼刮目相看了,眼中赞赏的神色越发的浓重了,只可惜这丫头空有些小聪明却不足以成大事。
因此淳姨娘欣赏归欣赏,却也没有忘了风承悦特意关照的事,她敛了敛神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也不跟小鱼绕弯子便直奔主题:“你在卿月那丫头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对她的日常起居总是十分清楚的。”
闻言小鱼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qíng,乌黑的大眼中染上了轻蔑又不屑的神色,她此刻已经十分镇定了:“姨娘想问什么?”
刚拿起茶碗轻咗了一口茶的淳姨娘听见这话顿时一愣,手上跟着一抖撒出几滴茶水,她没想到小鱼居然如此直接,倒让她原本备好的说辞完全无用武之地了,因此轻咳了几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却也直接了当的问道:“听说你可是唯一一个能入了她屋的丫头,我就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从不让丫鬟近身伺候。”
早在千年前她便一直想知道卿月究竟什么样的秘密,为何她的屋里除了几个打扫的丫鬟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丫鬟贴身伺候她,作为先王收下的唯一一个义女,这样不合理数的行径居然还得到了先王的默许,若说是因为她身份低贱不配拥有公主的仪仗,那么先王就根本不会特意将她的公主之名入了王室玉碟。
因此她早就怀疑过卿月的身份,并且私下里派了不少人去打探追查,可惜全都无功而返,唯一知道卿月身份的人便只有那个只听命于先王的国师,她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拢国师,结果都是无功而返,碰壁碰多了便将国师也给恨上了,结果无论她暗中使了多少手段yīn谋,却始终无法动摇国师的地位,久而久之她便将对国师的愤怒和怨恨都转嫁到了卿月的身上。
“淳姨娘太看得起小鱼了,我哪里会知道小姐的秘密。”小鱼好笑的盯着淳姨娘,仿佛她说了什么天方夜谭般。
淳姨娘是丝毫不相信小鱼的这番说辞的,就冲着卿月能让小鱼进她房里伺候,便知道这丫头之于卿月是不同的,“可你却是唯一能入她房的人。”
“那是蒙小姐喜爱。”小鱼接的十分顺口,当然她也知道淳姨娘是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她的。
果然淳姨娘一听这话立刻双眉一扬大声的怒斥道:“你这丫头别不识好歹的,你当我真查不出吗?我这可是给个你机会。”
“我说的都是实话,姨娘若是不信,小鱼也没有办法。”小鱼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
“别的先不说,我只问你,那日浴房内,卿月那贱丫头为何会想要杀你?你究竟瞧见了什么?还是她又何见不得人的?”淳姨娘不依不饶的一连抛了几个问题,她的悦儿可是吩咐了一定要挖出卿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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