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年前第一次见到卿月,那时卿月就是一身妖娆的红色女装,一头如墨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束成一束垂于身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勾魂夺魄的魅惑,连他都差点为卿月的倾城绝色而心动。
唉……如此绝色居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子,真是让人扼腕啊……
“我?”半敛的凤眼迅速闪过一丝痛,卿月微薄的唇牵起一抹轻笑掩饰,“这个故事太长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说与你听。”
见卿月有一推脱,幽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他突然双眉微微蹙起,声音跟着低了几分:“对了,你昏迷的期间,风濯尘来过了,只不过……他还不知道……”
话没有接着再说下去,幽冉只是用颇有意味的眼神朝他的胸口瞄了瞄,所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来了。
闻言,卿月微微一愣,心道也没什么好庆幸的,毕竟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怎么都是逃不掉的,这一次风濯尘没有瞧见,之后他回到罘彝族的时候,总是会知道的,于是他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耙了耙乌黑的长发:“随便吧……”
之后两人边喝茶便拉拉杂杂的聊着天,从千年前的往事一路聊到了如今,聊了幽冉与千璃之间的故事、聊了卿月是如何打败剑魔拿到刃血剑的、聊了两人成长过程中的各种喜怒哀乐、也聊了东漉国那个风姿卓越温润如玉的苏二公子……
一整个下午,卿月与幽冉两人相谈甚欢,和谐而融洽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就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般让人感觉亲切又熟悉。
下卷:飞烟篇 第七十八章 返回王城
由于考虑到卿月的伤势还需要调养,因此幽冉便留他们在幽城多住了几日,期间他与卿月两人聊了许多。
这一聊,卿月才发现幽冉这么多年尽管漂泊,却是走过了许多的地方,见识了人界的各种风景无数,而他……却被太多无形的枷锁绑着,被困在了罘彝,如今罘彝与幽冉的结,随着千璃的醒来也算是解了,那么也是他功成身退的时候了,他也想要振翅飞去未知的地方看看。
可是……
卿月状似不经意的瞥了眼一旁的飞烟,见她正边吃着饭,边越千璃小声的说着话,将飞烟那副小女儿家的模样尽收眼底,他的心中不禁一沉,他……真的能放下她吗?
可是放不下又如何?
她终究是要成为罘彝的王后的,她终究会成为风濯尘的妻子,他与她……终究是不可能的啊……
只是……若是可以的话……他多想就这样与她在这小小的幽城,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没有罘彝、没有风濯尘、没有九天龙族、更没有那些绑住他的誓言和枷锁。
就在他冥想之际,幽冉突然搁下了筷子,看着他扬声说道:“卿月,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风濯尘已经修书来催了,若是你身子受得住,不怕奔波的话,明日我就送你们回王城。”
闻言,卿月只是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随后立刻状似无意的朝飞烟投去一瞥,接着他垂下了眼睑,敛去了眼中的那抹失落和悲伤。
原来……他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啊!
待他再抬眸时,神色便已经恢复如常了,让人丝毫瞧不出一点的不同,他挑了挑眉朝幽冉轻轻颔首,算是赞同了幽冉的提议。
这样也好,早日回到王城便能早日解决这一切,他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再与她纠缠下去,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几乎要决堤的感qíng,他怕自己会qíng不自禁的将她拥入怀中。
因此,尽快回到罘彝王城,他便能卸下这个沉重的负担,之后他便能远远的离开这一切。
倒是飞烟一脸担忧的看了看卿月,随后转头朝幽冉说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之qíng:“可是卿月的伤还没好利索了,他的身体哪里受得了奔波,不如让他再休息几日?”
“……”幽冉刚要开口,却不想被卿月清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用,我的伤不碍事,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吧。”卿月说完后就别开了脸,可以避开了飞烟关切的目光。
心里一再的告诉自己,他……决不能再心软了。
幽冉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卿月,又转眸看了看飞烟,随后再看向装作冷静的卿月,见他似是专注的扒着白饭,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只不过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故意看着飞烟平静的说道:“既然卿月都说他没事了,那我们就说定了,明日一早出发,我和千璃也顺便到罘彝城讨杯喜酒喝喝。”
以他对风濯尘的了解,他将藏龙璧还回去后,不管飞烟的记忆是不是恢复,风濯尘都一定会立刻开始cao办起婚礼和册后大典,他其实才不在乎这一杯喜酒,他不过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坐在他对面的某人一下而已。
果然……
他话音才落便如愿的见到卿月脸色一白,他禁不住的咧开了嘴,而一旁的千璃见状,只得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在心底悠悠叹了口气。
飞烟有些不安的看向卿月,却见他装若无事般的继续用着膳,心中不免一阵失落,若是卿月能表现得在乎她一些,哪怕只有一个眼神,那么她也就有了勇气放弃这所有的一切,从此天涯海角都生死相随。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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罘彝族王城的御书房内,风濯尘正与九桦等人商讨着风承悦的后事,究竟要不要将风承悦葬入风氏一族的皇陵内,关于这事,朝中不少大臣都反对这事,但是他考虑到淳太妃如今的状况,最终还是希望能将风承悦迁入皇陵,毕竟他们也算是一场兄弟。
只不过那些反对的臣子们,滔滔不绝的抗议着,吵得他有些头疼的,抬手轻轻按了按额角,整个人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这段时间的奔波,已经让他jīng疲力尽了,若非还有太多的事务需要他处理,而且藏龙璧至今下落不明的话,他真想抛开这一切,好好的睡上几天。
另一方面,他又十分的牵挂飞烟,也不知她在幽城里过得如何?幽冉是否有善待她?
自从知道幽冉是他的双生兄弟后,心中原有的疑问已经豁然开朗,他终于知道幽冉为何咄咄bī人、为何对罘彝族恨之入骨、为何非要步步紧bī、只是他不知道幽冉是否真的能放下仇恨?
倘若幽冉最终依旧无法释怀,他愿意代父王偿还罘彝和风氏一族欠他的一切。
不过……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卿月,那日他赶到桃林,满地的尸首以及暗红色的血渍,整个桃林内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卿月却是不见了踪影,而她的长软剑却孤单的留在了地上,剑身上血与土混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卿月的伤势究竟如何,可是光看那满林的láng藉,他也能猜出当时战况的惨烈,后来知道卿月被幽冉带走,他便已经猜到卿月的伤势定然不轻,否则以卿月的脾气,哪里会这般不声不响、没有jiāo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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