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被扯着拉到了那个虽然笑着,却浑身带着刀刃一般的金色长发青年面前,对方口中吐出的是宛若莲花一般的标准美式英语,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过这种语言了,可是熟悉的犹如母语。她是如同文盲一般,只能听懂和开口,真正见到长篇英文字母是一个都看不懂的。
可是此时,她的整颗心都被烈火燃烧,痛苦和绝望仿佛一只被骤然放出饿了几天的猛shòu,将她啃得满是创伤。
她看到男人说着什么,可是此时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唯一专注的眼里就只有他身上足以致命的要害。
……是他。
颤抖的声音在心里响起!
……一定就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毁了雨崩!
她听到身形高大的男人唤他为少爷。
……杀了他!
她轻声喃喃,中文仿佛字符咒语,一下点燃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藏在袖口里的利刃猛然刺向那人颈脖!
下一秒,她的手几乎被人折断。
她惨叫一声,痛苦的喘息,一下跌在了地上,痉-挛的抽-搐着。
“呦……”有些惊讶的尾音带了兴奋的颤抖,“会反抗呢,这么弱小的模样还想杀我?……唭,一把破刻刀也想取我的命?真是个傻孩子,就算给你把枪你也爆不了我的头。”
说罢,兰缪拍了拍手上的灰,侧首道:“拎着她到三层去。”
“你……是不是……”
微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兰缪低头,便看到了一双染了水光的漂亮眼眸,燃起一层层血红的火焰,跳跃的,迷人的模样。
“是你杀了他们。”
他轻蔑的稍稍扬起了下巴,冰蓝眼睛笑眯眯,柔声道:“才不是呢。”
他弯下-身子,笑容越来越大,看着伏在灰尘里喘息咳嗽的她:“不是哦,我只是奉命来灭雨崩的,当然啦就是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光光,杀完后有钱拿……很简单对吧?所以很好玩哦!”
“还有呢,指使我的人叫顾墨。”他笑眯眯,面不改色的撒谎,“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他是谁?那就记住这个名字,就是他要把你们都灭口,所以是他杀了他们呦。”
兰缪高兴的像是唱歌一般。
她一瞬仿佛听见了森林中美丽的夜莺浑身染血濒死的愉悦哀唱
可青年看似嬉笑的眼神,无比冰凉。
更深邃的黑暗涌来。
被关押在这里的是死逃犯,他们的命运走在最底层。
肮脏污浊的空气,混杂着人类恶心的体-味,她被拽着往里拖,一路下来铁门里的无数双眼睛将她剥皮拆骨。
全都静了,那些人都看着她。
唯一的一声响,便是她被推入后,关锁的声音。
最后一间牢。
青年一路走来脸上挂着微笑,金色长发纤尘不染:
“我想……”
他唇角上扬:“你会喜欢这里的……白月光。”
桑瓷一下子攥紧了衣角。
……
入夜,这里的一切都躁动起来。
相比于先前待过的那间封闭的房间,这里要简陋的多,四周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声响,她抬头看到了一扇窗,那恐怕是这里唯一能够透光的地方。
于是在黑夜里慢慢亮起来的东西,仿佛野shòu的眼。
好多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对面的,身边的,四面八方投she过来。
她蜷缩在角落里发着抖,整个世界瞬间被嘈杂声响湮没!甚至还有老鼠从她的脚边擦了过去……全部都是男人,她所见过的这一路囚犯都是男人!
肮脏的,扭曲的,浑身溃烂的,没有几个gān净。
她忽然明白了那个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会喜欢这里的光线。
尽管那些绿莹莹仿若野shòu的眼,在夜里牢牢盯住了她。
……她捂住了嘴,惊恐地睁大眼。
这个牢里……除了她被单独关在一间以外,还是……
……
有被专门用以取乐的。
……
她顺着高窗上she下的那抹月光,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极度残nüè凶bào的一幕。
野shòu般粗粝的喘息掩盖在了喧闹下,这里吵吵嚷嚷,就连痛苦的呻-吟也完全听不见。
她只看到模糊的侧影清晰起来,侧边那间牢里有一个长发的女人被按在了地下,她未涉世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起码有五六个人在折磨她,她看到女人浑身赤-luǒ满是伤痕,然后那些人脱了裤子轮番上她,粗-黑的东西猛地cha入她的下-体,还有人将那肮脏的玩意塞到她嘴巴里。
桑瓷一瞬间gān呕起来!吐出的只有胆汁,她满眼的泪。
最后那个女人脸上身上除了血迹还有污浊的液体,她惊恐的看着那一幕,直到那女人微微睁开了眼,转过脸来,看着她。满眼底的麻木。
桑瓷浑身颤抖起来,她并不知道世界上是可以有这种事发生的,接着她便看到那群男人又把女人翻过来,用野shòu-jiāo-媾的姿势猛烈撞击,有人坐在一侧用手去抚-弄身下的器官,随着那场轮-bào,几乎要让人崩溃!
她所看到的,是那群人轮番上着那个女人,但眼睛无一例外都如狂shòu一般牢牢盯着她!
就仿佛此刻被他们玩弄的人并不是那个濒死的女奴,她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此真实又恐怖,那些肮脏的眼睛全都盯在她身上,仿佛自己已经被他们扒光了衣服,按在身下轮-jian!
桑瓷脑中的理智越绷越细,这时在暗黑中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狠狠拽住了她的头发!她猛然间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那力气很大,抓着要把她拖到另一头去!是栏杆侧牢里面的人伸出了手抓-住了自己!
她拼命的挣扎,攥紧了嵌在地面上的一根长钩,死也不肯放手!脑袋猛的一痛,那人狠戾的拽着她的头发,她的头皮几乎要被扯烂,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拽掉了,最后狠狠一痛!那人拽走了她一小把头发,她连忙跌爬着离开了这个位置,缩回了没有铁栏的另一边角落里。
桑瓷颤着手去摸自己的头顶,收回手后看到了掌心的血迹。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任由脚边窜过一只又一只生活在肮脏地域的生物,耳边是更加激烈的声响,带着粘-稠声音的撞击,粗喘,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然后是被殴打的声音。
就像一场噩梦。
这一切都被牢牢刻在她的心里,她所向往的纯净美好的世界崩塌粉碎,她从不知道世界上会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她曾以为最恐怖的灾难便是战争,那让生命毫无价值,但在这里而言或许死亡便是天堂。
她在黑暗中靠着墙壁,想到了日光温暖的三月末,深山里溪水阵阵,笑声袅袅,烟炊飘散,还有谁陪在她身旁,那些她所重要的人都消了踪迹。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肮脏的如同泥浆里的虫,她的眼睛快要被那些场景刺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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