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事?”反应过来可能是小孩儿知道自己表白的事了,淡然一笑,“知道了?”
“啊。”
邱蔚然很喜欢余真这样直来直去打直球,gān脆利落。
“其实她的答案我早就猜到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怎么样。”
“她说什么了?”
“距离太远,她不想冒险,所以如果真的有缘分的话,以后也是可以再说的。”
脑补了一下,感觉的确是文露露的风格。“你呢?”
邱蔚然语气很坚决:“我等。”
“那她知道么?什么反应?”
“嗯,当时没作声,不过等散场的时候她说知道了。”邱蔚然去给余真热牛奶,对紧跟而来的小孩儿表明立场,“这样就够了,我要的也不外乎是她知道我喜欢她以及我会等她。”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啊?”
“以前露露跟我说过,我们是学心理的,见的人越多越好。所以我准备往这方面发展一下。”想了想,又笑说,“行了,你不用担心,功课方面我不会落下的。你不是说过么,我以后是要考出去的,怎么可能把专业丢了。”
见邱蔚然一切如常,余真暗自松了口气。
——啊,刚刚简直就是提心吊胆惊险刺激忒吓人。
这一放松,就感觉肚子饿了。
于是余小爷趴在桌子上哀嚎:“小邱子,饿。”
邱蔚然端来热牛奶:“我就感觉这个时间你会没吃饭,喏,先喝了吧,等下我们去食堂。”
当然,最终根本不需要余皇上带着邱公公摆驾A大某食堂,莫摄政王身为一代忠臣不会允许小皇帝饿肚子这种不科学的事qíng发生,五分钟后就手拎笼包蛋饼脚踏七彩祥云前来入宫觐见。
——倍儿贴心!
既然期终考试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爸的阶段。
余小爷正托着腮帮子在书桌前思考这次回家之后大概呆两天还是三天就会被小爸打包送去贝尔纳老师那里,就听小邱子说“这个假期我不回去了”。
“啥?”
“我刚刚说,这个假期我不回去了。”邱蔚然正在收拾余真的行李,在衣橱与chuáng榻之间兜转,一副宜室宜家,额,勤劳小蜜蜂的样子。“开学的时候就想跟你说来着,后来事qíng一多,忘了。”
余真看看发小儿,还是没感觉出对方哪里不正常,于是忽闪了两下眼睛,显得倍儿疑惑倍儿天真也倍儿无辜。
“为什么啊?”你竟然不想念gān妈亲手做的好吃的?!明明好吃到舌头都可以顺便咬掉了好嘛?!
“要给一群熊孩子当辅导老师,”邱蔚然的语气很平静,“我想近距离感受一下儿童心理学的内涵,顺便拯救一下现在这些熊孩子的三观。”
“……”你这么中二人家校长造么?
不过小邱子的表现很正常,行动也很正经,甚至目标也算得上伟大,余小爷自然不会阻止他一点一点实现小时候就立下的拯救世界的梦想。
“那我一个人回去?gān妈知道么?”
“家里我也忘说了,等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至于你的话,可以跟莫斯一起回去吧?反正咱们住得那么近,顺路。”
余真点点头,一通电话拨给了作品十八。
只是没想到,电话那端的人在听到某青少年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家”的时候给出的回复是“王老师帮忙搭了个线,给我联系到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实习,所以这个假期我不回去了”。
闻言,电话这头的余小真感觉有点淡淡的忧伤,怎么感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听到某青少年一直不说话,莫斯感觉有点不对劲,顺便放下手上的简历。
“余真?”
“啊?”
“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儿。”余真赶紧扯了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意识到即使自己把嘴巴咧到耳后根作品十八也看不到,立即放弃这么傻的行为。
莫斯明显不放心:“真没事儿?”
“嗯,没事儿。我本来就是想问问你哪天回去,要不要跟我们订一起的机票。不过现在我知道了,等下这边还要收拾东西,先挂了。”
接下来手起机落,电话挂断得那叫一个速战速决gān脆利落,简直就是佛山无影脚的兄弟版本——A大无影手。
但是率先挂断电话的余小真显然兴致不高,无意识地扭头去看阳台外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晴空,心里开始犯嘀咕:短短几分钟就从“何时回家”的时间问题转移到“回不回家”的去留问题,这个世界变化真快。
余真没有说,其实更让自己感到恐惧的是: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小伙伴们把自己远远甩在身后了呢?
——WORD SING HOW TURN!(音译:我的心好疼)
余真最终是自己一个人回Z市的,而且跟寒假的时候一样,回去的第三天就被自家小爸带去了法国。
踏上巴黎土地的余小真第一个动作是习惯xing抬头望天,感觉国家完全可以颁给自己一个神算子牌匾,要是在这儿弹琴弹累了还能上街给人算算命,让这些外国友人为我大兔国的神奇技术深深折服。
——嗯,这个可以有。
来到法国,余真又见到了狄欧。不过与过年的时候所不同的是,这次狄欧的身份不只是师兄,还是助教。
跟师兄混熟了的余真把俩水汪汪的杏眼睁得老大:“你不是指挥么?!”我学的是钢琴,来个学指挥的助教这是要唱哪出?
狄欧十分喜欢小师弟这个表qíng,感觉面前的人特像正直纯良还手无寸铁绵软无力的小羊羔,不禁起了玩心,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始逗他:“啊,我们乐团在考虑要不要来个钢琴协奏曲,最近开始物色人选,这不正好碰到你了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胜任。”
余真怔愣片刻,大脑在飞速运转:这是要我出道的意思?
见小师弟没反应,狄欧也失了兴致,刚想说“开玩笑的,我们乐团还没折腾完单簧管协奏曲呢,后面还有个合唱团准备尝试着合作一下,哪儿有时间想别的”,就听小孩儿问:“可以不出道只当作实习么?”
“……”
狄欧感觉如果不是神童的思维与正常人有差别,那么一定是自己已经老了——竟然会跟十几岁的孩子有代沟。
——明明自己很喜欢孩子并且拥有可以跟各种小盆友打成一片难分难解这种天赋技能好么!
“不行啊?”余真还在问。
“我刚刚说着玩的,你还需要沉淀,先别多想。”狄欧知道贝尔纳老师的意思,自然不会违逆。
这个行业永远不缺昙花一现,狄欧就见过不少,曾经一年上百场演出的指挥没几年便沦落到一年才三场邀约的qíng况也不是没有过。他一直很庆幸,自己出道至今一直比较顺利,至少即使有坎坷最后也算得上逢凶化吉,姑且算不得昙花里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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