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好害怕哟哟哟!”李凯双手jiāo叉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凌枫抄起桌上的纸巾盒朝他砸过去:“点你的菜吧,别辣眼睛了,丢人!”
李凯乐呵呵地把手放下:“哪儿丢人了,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会丢人呢,你说对吧,闫锋!”
闫锋瞟了凌峰一眼,表qíng小心翼翼的:“枫子,你和林语谦在一起了?”
“唔。”凌枫用鼻子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表示不想和他说话。
闫锋张了张嘴,没出声,只是眼神暗了下去。
李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表qíng困惑,显然不知道这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想起闫锋刚走那会儿,凌枫愣是一整个月没对着人笑过,可能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但是饭桌上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他把疑问暂且按下,准备到时候单独找两个人问问清楚。
洪雄超这吃货见了吃的什么都不管了,点菜点得不亦乐乎,像是完全没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倒是坐在角落的陈宇豪隐晦地和李凯互相jiāo换了一个眼神,他惯来是个善于观察细微末节之处的人,所以一下子就发现了凌枫和闫锋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陈宇豪便说:“闫锋你那时候离开A市之后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的,还把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就到处走了走,那时候走得挺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后来就不太好意思找你们了。”闫锋说着,眼睛还是不住地往凌枫身上瞄,然而后者低着个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都去了哪些地方啊?给我们说说呗。”陈宇豪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闫锋摆了摆手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地方,说了你们也不感兴趣。”
“怎么会!我们好奇死了,什么样的地方让你一整年都不乐意联系我们!”李凯故作生气地推了他一下说。
闫锋讨饶说:“行行行,到时候冷场了别怪我啊。”
然后闫锋开始叙述他这一年的经历,凌枫坐在那,仍旧低着头,闫锋说的话他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或者说自打他进来以后就一直在忍着冲上去把闫锋摁在地上揍的冲动,这几乎用尽了他全身气力。
其实真要说起来,一年前闫锋和凌枫的关系甚至比李凯要更铁一点,两人是打小就认识的,说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也不为过。
闫锋是个会玩的,凌枫又疯又闹的时候他都陪着,但是又比凌枫沉稳些,一旦事qíng有些超过了就拉着凌枫悬崖勒马,为人又很仗义,每次真出了事儿他抢着担责任,还特别细心,凌枫心qíng不好的时候他都会察觉到,然后用最巧妙的方法逗他开心。所以在凌枫眼里,闫锋一直是个完美的朋友。
然而自从那一天,他看到闫锋在天台上和他之前的女朋友抱在一起之后,这种完美的形象就崩塌了。
他震惊到木然地站在那里,女孩子先发现了他,惊慌失措地推开闫锋,对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但闫锋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飞快地逃走了,凌枫愣是没追上他。当天晚上他去闫锋家找他,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告知闫锋当天下午就坐着飞机走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南方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时候,凌枫不知道是气闫锋抢了他女朋友多一点,还是气闫锋连个解释都不给就不告而别多一点。
闫锋走了一个月,凌枫也沉默了一个月,没有一个人敢凑上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就连李凯都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闫锋这个名字。
可是时间过去得越久,凌枫越是可悲地发现,即便闫锋做的事很过分,他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后者。
他索xing把这件事尘封在脑海深处,再不去想他,这才慢慢好起来。特别是遇到林语谦之后,有这么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
然而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
在见到闫锋的一瞬间,那灼心的愤怒和彻骨的失望,一下子冲破了他设下的封印,充斥着他整个脑海,和他残存的一点理智互相拉扯着,折磨着他最为脆弱的那一根神经。
他兀自挣扎着,忽然间面前多了一个碗,一阵阵浓郁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霸道地钻进他的鼻道中,在肺里翻滚了一圈,瞬间勾起了他的食yù,还没吃过晚饭的肚子很不争气地把它的进食需求广而告之,引起一片完全没法忽视的笑声。
他抬起头,那是一碗烫好了的五花ròu,五花三层分明,泛着诱人的光泽。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就帮你点了些。”
这个声音凌枫甚至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肯定是闫锋,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对他诱惑力很大的五花ròu,此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魅力,连带着他的食yù也一并消失了。
啪!
他站起来,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李凯在后面焦急地喊:“凌枫!你去哪?”
“回家!”
他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声音竟带着些嘶哑。
身后传来起身的动静,他gān脆跑了起来,身后的人似乎也跟着在跑,凌枫以近乎奔命的速度冲出火锅店,在闫锋失态地呼喊声中跨上自行车,使劲一蹬,自行车迅速地向前移动,闫锋的手以微弱的距离在他的身边擦过,却没有碰到他。
凌枫近乎疯狂地踩着脚踏板,自行车的速度飚得飞快,过马路的时候旁边的轿车发出惊怒的哀嚎,然后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噼里啪啦爆出一顿脏话,他愣是没有回头看。
等凌枫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还有点抽筋的趋势。
他颓然地坐在道路边,把头埋在膝盖里。
他以为他会哭,眼睛却一直gāngān的,只有心里的怒意,还在那翻腾汹涌着。
“你这样子要抽筋的。”
忽然有个沉静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他整个人猛地震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小腿处传来,他痛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这人什么乌鸦嘴啊!?
凌枫艰难地抬起头,痛不yù生之时还不忘震惊了一下:夏衍怎么在这?
夏衍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你好歹也是要考体育特长生的,剧烈运动后容易抽筋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这是被你吓的!
凌枫心想,只是嘴上实在是痛得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张嘴就是惨叫,又得在夏衍面前丢一次脸。
于是他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企图用眼神来表达他的不慡。
夏衍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趴着。”
你想gān什么?
凌枫的眼神中充斥着警戒,对于一天讹他两次的人,他实在很难抱有什么信任感。
“帮你牵拉,你以前抽筋的时候,徐老师也是这么做的。”夏衍说。
这倒是事实,只是那是他们训练的时候发生的事,夏衍是怎么知道的?
凌枫忍不住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躺下,这次抽筋有点严重,他自己没法cao作,如果等着它自己好,那就得再熬一段时间,现在有人帮他,当然是乐意之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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