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当模特!”她随口拒绝。
“不会没关系,我们这边可以边培训边上岗,小姐您太符合我们新设计的一套冰冷成熟xing感女装的style了,刚开始工资60一套,后来可以慢慢增加,希望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严淳试着用工资来打动她,他们不缺模特,可是总是觉得旗下的模特缺少点东西,今天他终于知道了,他们缺一个气质不同的模特,熟女装总是用甜美来展示,怎么能让衣服原本的美突显到极致!
“知道了!”
安容抽走他手中的名片,从他身旁走过。
靠着斑驳的墙,一只脚踏在墙上,沉默的望着地面,冷漠的眸子让人不敢靠近。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绿色树叶的fèng隙投下点点亮光,打在她的身上不算炎热,风chuī过,树叶摇摇晃晃簌簌作响,身上的光点随着fèng隙移位。
她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食指和中指之间因为常年抽烟的习惯留下huánghuáng的烟渍,抽一口,吐一口,眼前清晰的空气变成浑浊的rǔ白色。
沈新林下了课,出校门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靠着围墙单薄的身影,孤独落寞,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他走近,才发现地上已经丢了一堆的烟头。
她全身的衣服乱邹邹的,头发也打了结,脸上显而易见的红肿,垂在腰间的左手,一滴血从手心悄然滑落。
“手伸给我!”
他的表qíng严肃,不容人反抗的命令,还不等她伸手,就把她垂在一侧的手牵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展开。
那上面蜿蜒着一条狰狞的伤痕,新鲜的血液汩汩冒出,对于安容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伤了。
“疼吗?”他的脸上满是疼惜。
“还好!”安容将手抽回,踏着墙的脚放下,站好。
“走吧,我饿了,要吃饭!”
转身,却被沈新林拉住胳膊,一下拉到他的怀里,抱住,将她埋在胸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淡淡的花香,让安容沉醉。
原来人在疲惫的时候希望有个温暖的怀抱是真的。
沈新林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段凌的好是有条件的等价偿还,而沈新林的好却是不带任何jiāo易的。
“怎么总是受伤?”他无奈的感叹。
安容搂上他削瘦的腰,更加埋头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令人安定。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心疼的!”怕她听不懂,又加了句,“我会心疼!”
瞬间的泪意沾湿了他的衣服,别人骂她,她不会哭,别人打她,她不会哭,别人扒她衣服,用□□的目光看着她,她不会哭。
很多很多她都不会哭,可是禁不住有人说一句关怀心疼的话语,孤身一人,扛着生活,艰辛了太久,偶然一句关切,心酸不已。
“还哭了!”沈新林捧起她的头,看着滑落的泪痕轻笑。
伸手轻轻给她擦着。
“回去给你擦点药!”
难怪段凌对他苦苦纠缠,难怪李源死缠烂打,难怪邵祺铭念念不忘。
安容想到了一句歌词,你这该死的温柔。
一直到回家,她不说发生了什么,他也一直不问。
回家以后,沈新林先是拿出药箱给她的手上了点药,还有那些红肿的地方也喷了些云南白药,做完这些煮了一个jī蛋,在她脸上轻轻揉着,安容明显嫌弃的感受着他的力道。
等他终于弄好了,拉着他的手不解恨的咬了一口。
“嘶……”沈新林痛的脸都歪了。
“我已经给你揉的很轻了!”他苦着脸控诉。
安容轻笑出口,沈新林投来柔和的目光,笑容僵住,才意识到刚刚举动多么幼稚,好多年了,好多年没有这么幼稚过了。
沈新林也不拆穿她,把jī蛋放在一边,“安容,戒烟吧!”
那一地的烟头,像是残存的毒瘤,每一支都加注了它的增长,悲伤的yù念,越发嚣张。
这大概是安容来沈新林家听过的最多的话了。
他说,安容,喝酒对身体不好。
女孩子家胸不能随便给人摸。
以后不要去酒吧了。
戒烟吧。
她也说过,管她的事就亲他,可是她亲也亲了,他还是照样管,冰箱里的酒被她收了起来,她买一次他就收一次,还总是打电话防着不让她去酒吧,下次是不是该收她的烟了。
“好!”而这一次安容正面的回答了他。
自从遇到沈新林生活好像变得好起来。
她想她也许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沈新林因为她的一句答应欣喜若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那去学校里给我当助教!”
她轻笑,“那种高等知识分子能做的事,我哪能做的来!”
况且助教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没有高学历,渊博的知识,她哪里有资格当一个教授的助教,她知道他或许用了什么极端的方法让她当上他的助教,给她一个安稳的工作,可是这一行也确实不适合她。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他惊讶,“你找到工作了?gān什么?可靠吗?”
真是比她自己还上心。
安容掏出今天偶然接到的名片,“服装模特!”
他拿起来认真的反复看了几遍,“萨沙?这个牌子听说过,好像做的挺大的!”
“我就知道我们安容总能得到眷顾!”
“我快要找到工作了,你会赶我走吗?”她突然很认真的问他。
那模样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说了,我就一个人住,随便你住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房子,我也很孤独!”
安容点头,随便住,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容是一个比较冷漠,感qíng淡薄的姑娘
☆、13
给严淳打了电话,严淳说让她明天去面试。
今天正好是沈新林学校值班的日子,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安容索xing就去学校找他了。
宽敞的多媒体教室,几百名学生没有规律的坐着,有的学生专心致志的看着正前方的ppt,有的学生在和自己的另一半小声调qíng,有的则一只手杵着脑袋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发愁,还有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老师。
安容从这样安静的课堂的后门进去,坐到了最后一位。
这样才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肆意张扬的年纪,挥洒激跃的青chūn,在庄严的教室里,gān着符合年龄做的事qíng。
讲台上,沈新林拿着遥控器,白色的衬衫,清新的妆容,细碎的短发遮不住那双神qíng专注的眸子,还戴着一副只上课才佩戴的轻薄的黑框眼镜,不时的用手扶一下,红色的光点在投影画面上摇摆,不时的将重点标出。
安容静静地坐在后面,看着台上认真的讲着课的男人。
那是一种成熟上进认真工作才能带来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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