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虽然这样安慰楚茴,眉头却悄然皱在一起。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做起来多难吧。
“今天,在大街上看到爷爷。当他知道奶奶嫁给了别人之后脸色都变了,变得特别难看。我想他应该很后悔这次回来吧,看到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局面。”楚茴眨着眼睛,伸手默默擦掉眼角的眼泪,她真的自责。
祁越默默伸手,帮楚茴擦了擦还残留在她眼角的泪水。
“不要自责了。不是你的错。”祁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楚茴,“你的爷爷奶奶姻缘本就艰难,这只不过也是对他们两个的考验而已。就算没有你的参与,他们也是会有这样的结果,你只是不小心参与到中间的环节,不是你。”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是有着命格的,命格里面注定的东西,是不能躲过去的。不论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都只是命格里头的一个cha曲而已,没有决定是非的能力。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木然点头,楚茴的大脑因为自责变得混沌。
“况且,姻缘还没有到影响其他命运的地步,主要的安排还是在文昌帝君那里,就算姻缘没有了,命运的走向还是按照文章帝君那里的卷宗来的。”祁越为了向楚茴解释清楚,连文昌都出卖了。
“那你说,现在的年代,他们是不是都很看重是不是结过婚啊?爷爷会不会因为奶奶嫁过人就放弃了那么多年的感qíng?”楚茴已经比之前冷静多了。
“在你的印象里,你的爷爷是不是你现在形容的这种人?”祁越反问。
“我不知道,他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那在你奶奶、姑姑、爸爸的形容中呢?能有定义吗?”
“他们平时也不会提太多爷爷的事qíng,不过我知道他很宠奶奶,好像只要是奶奶喜欢的,无论怎样都能做到。”
“所以,你觉得呢?你都知道他那么爱你奶奶,会轻易放弃吗?”
楚茴终于展颜笑了:“所以我们过来就是来助攻的对不对?你烧了爷爷家的房子也是这个意思!”
祁越微笑着摸摸楚茴的头,盯着她笑得灿烂的脸,鼻头还带着粉色。哭得。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爷爷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楚茴满脸期待地问祁越。
笑着盯着楚茴,祁越没说。
楚茴急了,双手抱着祁越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反正我最后都是要知道的,你现在就告诉我好不好?我会一起帮你的,不然你叫我一起gān嘛?”
凑近楚茴的耳边,祁越轻声对她说了一句话,楚茴惊讶地张着嘴。
“不会物极必反吧!”
“我有分寸。”
第二天,楚茴从秀芝那边听说 ,楚云航现在住在隔壁邻居家里。
就是那个在楚云航家放了柴火的邻居,成就了烧了楚云航家的利器的柴火。
楚茴居然有点感谢那家人,还专门跑去问祁越要不要赔偿那家的损失。
祁越笑着摇摇头,只说了句:“他家庄稼明年会高产。”
似信非信,楚茴可不信祁越说的话,他都说了神仙不能掺和凡人的事。
祁越倒是慡朗:“有人会负责收尾工作的。”
想了许久,楚茴恍然大悟,他说的应该是月老吧!
月老把祁越派下来,应该是很信服他才对,所以也会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
忙不迭点头,楚茴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突然想到,刚到这边的那一天,她冻成一条狗,趴在祁越背上那个时候láng狈的样子。
不,她还不如一条狗,狗身上还长着专门用来御寒保暖的毛。她顶多能跟被剃了毛的狗比。
当时祁越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说不能用法力帮她取暖,会影响到这个世界?不是有人会善后么?就不能施个法?
“我是故意的。”祁越总能dòng察到楚茴的心声,面色不改地回答她的疑问。
?
楚茴想生气,却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她打不过祁越,不能动手。
“你打吧,我不还手。”祁越善解人意地说道,“打完我们就去找你爷爷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说了三千,却发两千五,我就是二百五:)
☆、奶奶的爱qíng呦!(6)
祁越明明是说要找楚云航算账,结果到了地方之后反倒帮楚云航料理起他院子里的东西,从小到石头大小的异物,大到他家院子里那棵长了多年的树,甚至还帮忙收拾楚云航家里的院墙。
不过,套近乎是所有事qíng里头最有用的,不到一天的时间,楚云航和祁越就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让在边上帮忙兼听墙脚的楚茴很是无语。
楚云航到了后来,有些话还是挺愿意跟祁越说的,毕竟他们两个看上去像一个年龄段的人,楚云航对祁越可能更有一种亲切感吧。
他说,他本意不打算翻新自家的院子了,自己在外当兵,很难回来一趟,可能以后没有机会住了。
他还说,让祁越帮忙照顾秀芝,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年走得决绝又突然,丝毫不考虑秀芝的心qíng,甚至都没有找到机会提前回来娶她,所以她才嫁给了别人。不论秀芝是不是原谅他,他也对不起她。
楚茴直起腰,看向楚云航的方向:“那她现在没有丈夫,你为什么不能再和她在一起呢?现在娶她也为时不晚。”
楚云航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现在军队里对政治审查很严格,不会批我们的婚事的,因为她嫁到了地主的家里。”
她听了楚云航的话,突然反应过来。
似乎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当过兵,或者说,没有人提过爷爷当兵,当的什么兵,什么时候退役的。
“所以你选择了军队,放弃了秀芝?”祁越开口问道,或许男人之间更互相了解吧,祁越的一句话似乎点中楚云航的死xué。
斟酌了用词,楚云航说:“如果两者不可兼得,选择哪一个都是痛苦的选择。我不知道秀芝会不会原谅我当初抛下她离开,会不会恨我这么久才回来……”
“所以你就要去问她啊!问她还愿不愿意嫁给你。”楚茴听不下去楚云航的话,“如果你觉得江山更重要,那就早点回到军队去,不要再回来,不要再给任何人任何希望。如果你更爱美人,那就舍弃你的江山,和她一起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不一定要多么富裕,只要能互相扶持着走下去,总好过扔她一个人在这边。”
“秀芝有没有讲过她的意思?”
“只要你肯开这个口,没有问题。”楚茴说得肯定。
自从楚云航回来,秀芝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总爱看着一个方向发呆,有时候连续叫好几声都得不到她的回应。
出了正月,楚云航就走了。走之前没有找过秀芝,更没有给秀芝任何的承诺,甚至连祁越都没有见,直接背着他背回来的军绿色的大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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