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对没有了仇恨的双眸,变得格外的清澈明亮。
佘正莲很是欣慰,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道:“Alice,咖啡很好喝,谢谢!”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Alice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时,她也提起了一旁的行李箱站了起来。
走到医院的西门,Alice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
“师傅,去机场。”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淡定、柔和。
司机说道:“好嘞。”
车子就这样缓缓驶离了医院。
绕过江边时,她还是不自觉地抬了一下头,在心里默默地说:“呈勋,保重!”
……
李呈勋披着外套站在窗户边上,静静地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一言不发。
急促的脚步声还是让他回过了头。
看着门口着急忙慌的杨柳,他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qíng吗?”
“李总,Alice……不见了。”杨柳喘的厉害,早已经是上气接不上下气。
李呈勋微微蹙起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柳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上午来之前,Alice说突然想吃小汤包了,让我帮她带一点儿。我就先去买了汤包,再来的医院。刚刚我到病房里看,发现病号服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chuáng上,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她。后来在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
说完杨柳把手上的信封递给了李呈勋。
信封上的落款是他的名字,笔迹是Alice的,李呈勋是不可能认错的。
他开启了信封,依然是Alice的笔迹,是她的留言。
呈勋:
我走了,就不和你当面告别的。我怕……我怕当着你的面我会舍不得离开。
就在昨天我知道了很多事qíng,原来这些年我一直恨错了人。后来我一直在想要是没有仇恨,该有多好呀。我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这样我就是一个简单快乐的女孩子,或许你就会多看我一眼,在你的心里占有一丁点儿位置。可是现实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那些如果都是发生在童话故事里。
说实话,我还是很开心。今生遇到你是我的幸,至少当我老了的时候我也有可以回忆的美好。好了,不多说了,说多了怕你嫌烦。
保重!
Alice
简短的几行字,无非就是一个信息,她走了。
纸张随着他的手轻轻落下。
别离总是让人伤感,不管是恋人之间,还是朋友之间。
他们虽不是恋人,更不是朋友,却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qíng在里面。
或许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看着他这副失落的表qíng,杨柳战战兢兢地问:“李总,你没事吧。”
“嗯?”李呈勋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没事了,你也别担心,这是Alice留下来的,她已经离开了。”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qíng杨柳也有所耳闻,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指示。
李呈勋说:“你回分公司报到吧,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了。辛苦了!”
“李总,我没事的,这是我的工作。”杨柳还是忍不住问道:“李总,那你这里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杨柳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和李呈勋又说了几句,她便离开了医院。
而立在窗边的李呈勋则是远远地眺望着江面,盯着那江水,眼睛是一眨不眨,像是被人点了xué。
……
梁鹏飞牵着曾柔的手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门口处,孙嘉林已经跨步上前。
“梁总,梁太太,请上车。”小伙子十分机敏地接过了梁鹏飞手中的袋子。
随后他又退后几步,拉开了车门。
直到他们都坐进去了,孙嘉林这才把袋子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绕过车头,他径直坐进了驾驶位上。一切都做的那样的周到得体。
这一路,他的车子开的很平稳。
速度适中,足够让曾柔有时间欣赏沿途的风光。
尽管是冬天,看看建筑也是不错的。
尤其是整洁的街道,让人的心qíng都变得很好了。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吗?”曾柔问。
梁鹏飞笑着说:“爸妈离我们住的酒店并不远。”
“你要是早说,我们就早点过来了。”曾柔开玩笑道:“这样我们还能省下住酒店的钱。”
“这还不是为了省钱就过来了嘛。”说完梁鹏飞对着孙嘉林说:“嘉林,你先回去吧。”
“好的。”
孙嘉林把袋子递到了梁鹏飞的手上,和曾柔告别后就开车离开了。
站立在这栋小楼前好一会儿,梁鹏飞的手紧了紧说:“走,咱们进去吧。”
“好。”
曾柔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推开栅栏,沿着石阶向前走去,他们一路来到了大门处。
望着厚重的雕花大门,梁鹏飞还是轻轻地推开了。
大门推开的瞬间,客厅沙发上的两位老人也侧过了头。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看向了曾柔。
那是期盼的眼神。
☆、459 白天不行,坚决不行
看着二老,曾柔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别就是多年。
上一次见他们好像还是她和梁鹏飞结婚时的那顿婚宴上。
说是婚宴,也就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二老也很配合儿子,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
再后来,她和梁鹏飞离婚了,听说二老就在罗马定居了。
如今再见面,依然是他们儿媳妇的身份。
心境却是不一样了。
看着他们老去的容颜,曾柔只能感叹时间过得真是快。
就这样一步步向前,曾柔在梁鹏飞的带领下走到了老人的身边。
“爸,妈!”曾柔的这一声爸妈是发自肺腑叫出来的,和当年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激动中声音都是带着颤音的。
“唉!”
“唉!”
梁文耕和仇慧娴异口同声道。
这一声爸妈他们也是等了多年。
梁文耕鼻梁上的眼镜微微颤了一下,镜片后面似有水光浮现。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然是那样的儒雅,尽管激动,他也在克制着。
仇慧娴早已经按耐不住,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曾柔的手,“柔儿,终于把你盼来了。”
这一声柔儿,就像是在曾柔的心口上安装了一个壁炉,让她的心是那样的暖和。
这暖意从心口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父母离世后,除了姑姑和姑父,她不曾接触过别的长辈。
更不知道该如何和长辈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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