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前夫_一粒葡萄【完结】(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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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夕夕无端想起这一段时间里,每次看到傅言霆,他的脸色神色确实都不是很好,但是她很难将傅言霆和短命这两个字联系上。记忆力,那个男人壮的和一头牛一样,从前他爱压着她,都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宋又琳眼中有一道yīn暗划过,“你得的是血液病,这一次手术你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因为他们bī着我给你骨髓,你早就去见上帝了!”

  宋又琳走进一步,“我也真是傻,以为姓宋就是他的女儿了,可我到现在才明白,当初他将我带回来,让我和你相亲相爱成为姐妹,认可我成为家人,原来不过是因为想要我给你做骨髓的存储器而已。”

  宋夕夕唇gān舌燥,脑子像是被撞了一圈似的,“血液病?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会和你开这种玩笑?你去查,你真想知道你不可能查不到的,你换一家医院试试,看看是不是这种病!”

  宋夕夕惊蛰的挺起腰,她手握得更紧,“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妈是因为这个死的,你也是!你是家族病,是遗传!”她的目光如利剑,“你觉得你可怜,我才是最可怜的。最可怕的是,我还以为傅言霆爱我,可实际上呢,他竟然是为了能在手术监护人上写字而已,为了怕你有一天需要,就用一直婚姻捆绑了我那么多年。真是用尽心思!好毒,真的好毒!他和宋郎平都毒!”

  真相像是一道被撕开的伤口,她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多想说这个你这个骗子你给我滚,但是直觉却告诉她,都是真的。

  心里那一道被她堆砌的很高很厚实的坚毅,一下子就轰然倒塌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宋又琳的那一张脸,两片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她的耳朵都出现了幻听。她就像是一条频临死亡的鱼一样。

  宋又琳看到宋夕夕痛苦的表qíng,心里才升起一股巨大的快意,她就像是跑来点燃炸药的一样,将一个一个的秘密全部都抖搂出来,在宋夕夕的心头炸开了花。

  “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都受不了他们了。所以要早早的将他们都给收走了。你看看,宋郎平,死的多惨,那大车就这样压过去他的身子把他撞进大海里了,人到最后连块骨头都没有留下来,是不是报应!”

  宋夕夕放在胸前的手已经捏的不能再紧了。手指甲卡在手掌上生疼生疼的。

  可倘若疼能代替麻木那该多好。

  宋又琳好笑的将自己凌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宋夕夕你真是一个灾难,谁爱上你谁倒霉。谁跟你最亲近谁倒霉。你看,你被车撞死,你儿子差点被没尼克给整死。现在还有个傅言霆,听说已经被送去国外治疗了,多半也是死都回不了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有毒的刀子刺穿在心口上,“听说他那种病,先会失去视力,然后就像阳光瞎子一样,连吃饭都要人照顾。然后脑子疼起来就像是又一千只蚂蚁在脑子里钻来钻去一样。全身的肌ròu都会疼痛,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这就是他的宿命。”

  宋又琳瞅着宋夕夕痛苦的表qíng继续说,“也许他本来还是能活下来的吧。但是他为了能救回来我给你匹配骨髓,硬生生的接下了尼克的一只毒针,那东西加速了他的死亡。”

  宋夕夕缓缓的抬起头,可惜视线早就模糊成了一片。她想要qiáng忍的眼泪,没能忍住,言语哽塞,“骗子,都是一群骗子!”

  宋夕夕再也撑不着,脑子里晕眩感迅速上来,要压垮她的清醒。

  宋又琳乘机上前,拿起她chuáng上的枕头,用力的捂住她的嘴和鼻子。她要宋夕夕死,要她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在她的手上。

  宋夕夕只觉得很痛,很痛很痛。心像是被人用力的踩着,压着。她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窒息感迎面而来,一下子,人就昏迷了过去,想叫却叫不出来,挣扎也没有力气。

  可她的感觉还很清晰,却要被迫失去呼吸。只觉得自己要到某个零界点的时候,她真的不想挣扎了。如果能这样走了,她突然也觉得很轻松。

  不用面对父亲被车撞死的画面,不必去想傅言霆他这些年究竟承受了多少的事qíng。

  她突然间看开了一切,当年的那一场监狱,那些痛到令人心扉的日子,都像是一片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飞走了。

  她统统都不在乎。

  若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留下来的,也许真的就只是,好像好像在见傅言霆一面。她想要当着他的面问问他,凭什么决定他们生命的长短,凭什么让她活得那么久,自己要你妹着急的离开,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

  释怀,不舍…一切的一切…

  她沉沉的想要睡着之际,仿佛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第130章 像穿肠的毒药,刮骨的刺刀(十一)

  “你在做什么!”

  米克疾步走到宋又琳身边,一把将她的手打开,一瞬间枕头就落在了地上。

  宋又琳的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我要杀了她,她和傅言霆欠我的,是她和傅言霆欠我的!”

  疼痛越来也qiáng烈,那眩晕的感觉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里。她仿佛听见父亲的声音,母亲的声音,甚至还有傅言霆的声音!

  惊恐声一声刚过一声,“夕夕,别怕。夕夕,你醒醒!”

  宋夕夕努力睁开眼睛,但却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觉得脑子很疼,可是比脑子更疼的是心疼。像是被抽掉了一样,为什么能那么疼。

  像是新生儿在妈妈的肚子里呆了很久很久一样,宋夕夕终于从混沌的记忆力将自己给抽离了出来。她架着自己沉重的眼皮,看到有医生站在她面前。看到她醒过来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宋夕夕脑袋疼的厉害,医生对她做了几个测试之后见她很正常,才对着旁边的米克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好好休息。”

  宋夕夕回忆了整个过程之后,见米克过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她的嗓音沙哑,“你告诉我,傅言霆他究竟怎么了?他人现在在哪里?”

  米克皱着眉,没说话。

  “你说话,他现在人在哪里?”宋夕夕吃力的摇着他的手,“告诉我,告诉我啊。”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声,若不是有一种qiáng烈的直觉,她并非会如此失控。

  米克悲伤的看着宋夕夕,他知道傅言霆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就明白,他和宋夕夕连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人可以cha足。即便在两人有矛盾和误会在,他们所呈现出来的状态,也是旁人难以融进去的状态。

  不是不爱,却是无能无力。

  宋夕夕抬眸看着米克哀伤的脸,“所以,宋又琳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快死了么?”

  米克点了点头,“他说不要告诉你真相了,知道是痛苦的活着,不知道是没心没肺的活着。反正他也要死了,难过也就难过那么一下,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宋夕夕偏过头,眼中已经噙满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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