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夕脸上血色褪尽,“我原本以为,我肯定也不能活下来了,因为那所有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当时想,也许今天的命就要丢在这里了。但后来想想也好,妈妈早就去世了,连爸爸也走了,我当时和你也处在分手的边缘,我想世界上已经没有一处地方能容下我的话,我跟着爸爸去,也挺好的!”
她说完这话之后,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qíng。
傅言霆看着她,看到她目光疏离的眼睛,连带着连口气都充满了陌生感,“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是觉得有一种解脱!”
傅言霆不能想象,平时连看到自己的血都泛着恶心的宋夕夕是怎么样忍受下那个夜晚的。她说她失忆了,他就应该相信。像这样痛苦的一段记忆除了遗忘,还能怎么样让自己挣扎出来。
傅言霆已经想不出,当宋夕夕真的恢复记忆的时候,她该有多绝望。他明明是最应该相信她的人,却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被那种烂理由bī到那个程度。可他细细一想,却也没有人bī着他做出决定。
“这就是那次车祸的全部。”宋夕夕将杯子放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要将我们这样赶尽杀绝。已经整整五年过去了,我也有在查,但是好无头绪。那个叫攀石的人在给我注she的时候说,留着我是有用的,这黑锅总要有人背。”
“所以你看,早在车祸之前他们就已经计划好了。”宋夕夕嘴角溢出冷笑,“不过一切都随了他们的意了。即便当下我们进监狱,但在三年后我依然躲不过坐牢的命运。”
她的意思,傅言霆再明白不过了。即便当初非要至于宋夕夕于死地的人是宋又琳。但是不是他放任宋又琳去做,宋夕夕也没有到要进去坐牢的日子。
宋夕夕眯着眼睛,看着傅言霆从最初的沉默到现在眼睛里都含着浓重的愤怒,他身上的冷冽让他周身都处在一种yīn冷当中。
但宋夕夕并不可怜他,因为当初还以为是她和父亲牵连了傅家父母。可后来,她才顿时醒悟过来,不但不是她和爸爸,也许爸爸这样悲惨的去世都是拜他们家所赐。
傅言霆伸出手,“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是被人注she过才失忆的。”
宋夕夕用力挣扎出来,冷冷的开口,“傅言霆,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罢了。若是当初我换成了宋又琳,也许你会相信到世界灭亡吧。只是你一直没看清楚自己的心,你最爱的人到底还是她。也许接下来的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
傅言霆也许是意识到了宋夕夕的qíng绪有些不稳定了,轻声喊,“夕夕,今天不说了,下次再说吧。”
“怎么,你害怕听到令人颠覆世界的事qíng么!”宋夕夕的眼中氤氲出湿意,“可我今天偏偏要说出来,说个痛快!“
宋夕夕残忍的开口,“那个被你守护在手心里,你觉得最纯洁无瑕的女人,也许和那个攀石还是认识的呢。怎么样啊,是不是觉得很jīng彩。把我送进了监狱,把真正的凶手放在自己的身边。”
宋夕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嘴角噙着笑,“噢,我想起啦,现在该换称呼了,应该叫傅太太了对吧。”
傅言霆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倒流上来。
傅言霆知道,宋夕夕不会骗人,也不屑骗人。同样说过是宋又琳和攀石认识的人还有橙子!
傅言霆双眼通红,几乎连杀了宋又琳的心都有了。
他胸口窒闷,难受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宋夕夕心底里却没有那么多的痛快,相反的,看着傅言霆的这种表qíng,她也很痛苦!但她就想要看着他痛,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心甘qíng愿!
“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宋夕夕抬起手,将眼角qiáng忍不住的眼泪给擦拭掉,笑着说,“但你知道了你会怎么样?傅言霆,我打个包票,”宋夕夕一字一句的说,“就算是这样子,你也 不会和宋又琳离婚。”
傅言霆漆黑的眼眸望着宋夕夕。
“你当初不是问我做什么,我能原谅你么?”宋夕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能把宋又琳也弄进监狱,我就原谅你!”
傅言霆手指合在一起,紧紧的扣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上都泛着青筋。
宋又琳离了座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她嘴角挽唇,“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的。你到任何时候,都舍不得她吃一点点苦。”
宋夕夕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言霆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呼吸的痛苦。他从来都不是舍不得宋又琳!他不过是为了她而已
☆、第94章 一报还一报(七)
傅言霆透过透明玻璃,看到宋夕夕快步走到马路对面。
她带着大墨镜,也不敢在马路上多做停留,直接拦了的士。她从前就算是再gān脆利落,心里还是有一片柔软的地方。讲话也不会往死里讲,哪里疼就往哪里撒上一把盐。
傅言霆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当初他知道因为宋夕夕的原因让父母双亡,妹妹在医院里长眠。若换做任何一个人,他不光会将其送进监狱,一定会用他的手段让他痛苦一生。
但即便是宋又琳全盘算计下让宋夕夕进监狱了,他依然还是躲不过心里的那一份坎,gān巴巴的上去用怀孕将她带出来。
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宋夕夕怀孕了,自己才这样。
但退一万步想,他就算是宋夕夕没有怀孕,只要她低头了,他就会把她给带出来。
但当他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并非他想的那样,他才开始觉得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了。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可他还是默默的会奢望,如果这一份幸福是他可以带给她的该有多好。
宋夕夕的身影在他的眼眸里消失掉了。
傅言霆潭底有一种浓重的深邃全然覆盖住眼眸。他一口气没提上来,感觉窒息感都在慢慢加深。
他弯着腰,捂住胸口,一时间,有大颗大颗的汗水流淌下来。
刚进来上菜的服务员看到了,连忙上前询问,“傅少,您这是怎么了?要送您去医院么?”
傅言霆脸上青筋bào起,他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都一扫砸在地上,“给我滚!”
服务员吓得说不出话来,匆匆把菜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就走了。
被打落在地上的杯子,已经支离破碎,每一片玻璃上都能映照出傅言霆那张yīn鸷的脸。
傅言霆胸中的郁结还是难以宣泄,他一脚踢过去,将对面放着菜的椅子也踢飞了。
他按压着胸口,从袋子里拿出两粒药丸,都不用水,直接就吞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好了一点,恢复了正常呼吸。
傅言霆叹息了一口气。他的身子靠在后面的椅背上,不住的失落。
明台源。
宋又琳很少进去傅言霆的书房,傅言霆不喜欢有人进来。
但如今他几乎将东西都搬去了天锦湾,房间里就都空了出来。她想进来,也就能进来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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