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熙闭了闭眼,目光微微晃动:“我们做事,总要分一个轻重缓急。”
苏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流着眼泪笑了起来:“轻重缓急,在你心里,我就是最轻的哪一类是吧?”
盛朗熙看着她,沉默不语。
苏宴盯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愧疚与悔恨,只要他有一丝的动摇,向她随便道个歉,她就原谅他。
但是他没有。
他像是以往处理任何大事一样冷静沉着,眼里没有一丝的慌乱。
苏宴抱着侥幸心理火焰,一点点的燃烧殆尽,最后变成灰色的烟末,随风飘散、
她用手背把眼角的泪水抹的gāngān净净,吸了一下鼻子,重新鼓起勇气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盛朗熙,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再回答我,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病房里静悄悄的,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盛朗熙看着苏宴,像每一次私底下对她偷偷的凝视,深qíng且专注,过了良久,他重重的点点头:“是的苏宴,我要跟你离婚!”
没有再嗷嗷大哭,没有再苦苦哀求,冷静下来的苏宴,身上像是结了一层冷漠的结界,生人勿进,拒人千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割清楚,达达跟你。我现在没有上班,生活也不稳定,他跟你能受到良好的教育以及生活环境。我弟弟成为植物人治疗期间。你给过我一笔钱,那笔钱除了我弟弟的治疗费用还有一些存余,存余我就不还你了,我不能白跟你结一次婚,那笔钱算是对我的一个补偿,你看怎么样?”
此时的苏宴冷静而敏锐,脸上看不出一丝离婚女人的悲哀与痛楚。
与其说看开,不如说无能为力。
她了解盛朗熙,他一旦做的决定,很少人能改变。
既然注定改变不了,不如为谋取一些福利,让自己好过一点。
盛朗熙一直沉默不语,苏宴不得不再问一遍:“我刚才说的,你可有异议?”
“没有,很公平。”
“那好……”苏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今天恐怕来不及了,明天吧,明天一早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好。”盛朗熙说。
苏宴红着眼睛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在走廊巡逻的简闵,简闵本想装着没看见她,直接走过去。
可当目光敏锐的他捕捉到苏宴红肿的眼睛以及脸上的泪痕时,好奇心驱使着她主动跟苏宴搭话:“喂,跟阁下吵架了?”
苏宴冷冷的看她一眼,没有回答,继续朝前走。
简闵最烦苏宴这种凭着盛朗熙的宠爱,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她追上她:“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我?”
苏宴顿住脚步,怒视着她:“让我回答什么?说我跟盛朗熙终于要离婚了,你的心愿终于要达成了,你终于可以看我笑话了是不是?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跟盛朗熙离了婚也轮不到你。他的太太是有权有势可以助力他事业的女人,不是你这样胸大无脑,整天只会打打杀杀的蠢猪!”
简闵自动忽略苏宴骂她的那些话,抓住话里的重点,蹙眉道:“你要跟阁下离婚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真叫我恶心!”
苏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简闵发泄一通,在眼泪马上要掉下来之前,迈着脚步匆匆离去。
简闵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疾步走向病房。
当她推开病房的门时,盛朗熙正站在窗前极目瞭望,背影萧索寂寥,从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病房楼的出口。
“阁下,你真的要跟苏宴离婚么?”简闵急急的问。
☆、第196章:为qíng伤风
简闵不喜欢苏宴,这是全总统府差不多人人都知道的事qíng了,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在涉及到原则问题上,她有自己的底线。
苏宴虽有点五体不勤智商不在线,但人不是太坏,迄今为止也没有做过太有损盛朗熙利益的事。
简闵平时看她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但在离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上,她却不希望苏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盛朗熙对苏宴的宠爱,简闵都看在案眼里,两人一旦离婚,盛朗熙就不难受么?
婚姻是把双刃剑,伤人时,必伤到自己。
听到简闵的问话,盛朗熙没有急着转过来身,目光仍是透过窗子看向窗外。
苏宴现在一定伤心死了吧?
她会不会躲到哪个角落里去哭了,为什么到现在还看不见她的声音?
哦,看见了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色长T恤。深蓝牛仔裤的就是她。
她总是这样,明明已经结婚的人,却总是打扮的像个大学生。
不知道她这样的样子,他以后还能看见几次?
一直听不到盛朗熙的应答,简闵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外面人来人往,都是前来看病的人,或者一些家属。
阁下那么专注,到底在看什么?
过了良久,盛朗熙缓缓的转过身子,不知道是没听见简闵刚才说的话,还是不想再提。
自动忽略掉她的话,缓声吩咐说:“去跟楚源jiāo代一声,让他开始着手婚礼的事宜,越快越好。”
简闵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苏宴刚跟她说过,盛朗熙要与她离婚,这边怎么就要举行婚礼,还越快越好。
“你去置办喜帖,只要上面标上我跟易珂的名字,什么样式都可以。”
简闵的脑子轰的一下响了起来,她总算明白了过来,盛朗熙跟苏宴离婚,为的就是跟易珂结婚。
与其说是跟易珂结婚,不如说是跟她背后的势力结婚。
“阁下你……”
简闵紧锁着眉头,匪夷所思的看着盛朗熙。
yù要弄清粗一些事qíng,盛朗熙抬了抬手,打断她想要说的话:“什么都别问,你照我的意思去办就行!”
……
整整两天了,苏宴像是活在梦里一样,每日用酒jīng麻痹自己。
但凡她有一丝的清醒,马上就会又开了酒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酒。
她真想喝死自己。
她现在待在政府分的新房里,房子已经装修好,还没买家具,空dàngdàng的。
她借着上前线急死扶伤的噱头去找盛朗熙,不声不响的离开H市,可把苏望给急坏了。
她刚走的那两天,苏望急的差点把H市翻过来,最后还是报了警,警车顺着一些线索找到苏宴所在的医院,医院院长告诉了苏望有关苏宴的一些事qíng后,苏望焦灼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自从苏宴背着小A小B乘坐住宿老板的车到了军营,后再也联系不上苏宴,小A小A就擅作主张回了了H市。
为此,他们两个还挨了院长狠狠一顿骂,说总统夫人都没回来,你们两个回来算怎么回事?
担心苏宴的安慰是其次,院长主要是担心院里的旧设备更换审批不下来。
当小A小B得知苏宴已经回来,就在她的新家后,风风火火的赶来,撸着袖子说要找苏宴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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