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连个买炸jī腿的钱也没有。”萧慕锦没好气的说。
苏宴拉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掰着手指头说:“我要供苏望上学,上大学。他给乔翘结婚得买家具办婚礼,将来有了孩子得买奶粉跟尿不湿,孩子长大了要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大学,得结婚,得生子……如此循环无穷尽也,我那点存款哪够,所以在饥荒来临之前,我得勒紧裤腰带,能省一分是一分。”
能把歪理邪说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除了苏宴,估计没有第二个人了,萧慕锦鄙视的把半湿的毛巾甩在她的脸上,一边骂苏宴厚颜无耻一边拿着手机打开美团外卖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有时候萧慕锦自己也会想,他算不上脾气好的人,怎么就能忍苏宴忍到这种地步,除了喜欢她,似乎也没别的理由。
但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没了底线,却是他曾经最认为最不齿的,而今他却成了自己最不齿的那种人。
苏宴说“因为你上辈子欠我的所以这辈子要拼命还债。”除了这个解释,好像也没什么理由更能解释这一让萧慕锦本人都困惑的想象了。
但上辈子他究竟欠了她多少,这辈子才要受这么大的委屈拼了命还债啊我的天!
二十分钟后,苏宴边啃着炸jī腿边看着电视上最新的地震报道,看到画面凄惨处,她微微抬头,把泪水bī回去,放下手里的炸jī腿,踢了一脚正在她身边玩游戏的男人:“诶,现在国家出了这么大的灾qíng,你那么多钱反正也花不完,不如捐个百万千万的帮那些可怜人!”
萧慕锦头也不抬的说:“你少打我钱的主意,我有再多钱也是我自己的,我想捐就捐,不捐就不捐,别给我搞什么道德绑架。H国不是我的祖国,我是个无国籍的人,我没义务给这个国家的任何人献爱心!”
“胡扯,你没在这个国家长到十八岁?你父母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有了点钱连老祖宗都不认,忘恩背祖,你这种人最可恨!”
萧慕锦眼看着手里的游戏就要通关,都怪苏宴不停在他耳边叨叨让他功亏一篑,他气恼的扔了手机,冲着苏宴低吼:“你道德这么高尚自己怎么不去捐?”
“我……”
苏宴被问的张口结舌,不过她反应极快,马上又搬出来她那个无穷尽的理由来搪塞,萧慕锦不胜其烦,朝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想献爱心想当救世主我都不拦你,但别拉着我,我的钱不是炒从天上掉下来的,你的钱来的不容易,我的钱来的也不容易,别一方面想当圣母一方面又一毛不拔系妄想让我当冤大头,哼!”
“我……不是……急人民所急怎么是当冤大头呢,萧大哥你这个人的价值观非常有问题……”
“对,我的价值观有问题,我自私我小人我道德不高尚这些我都认了,你呢苏宴,你是真急人民所急还是急那个人所急?”
苏宴怔了一下,拿了一个抱枕砸过去:“萧慕锦你总是提那个人有意思么,你这种不开窍的单身狗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亏。”
揪着以前的破事不放有意思么?她还没刚忘了那个人,他就提一提,周而复始,你到底想让她忘记前任还是劳记着啊?
别的方面都挺人jīng,怎么在这这件事上蠢的跟头猪似的?
苏宴怒瞪着萧慕锦,纵使面前放着huáng澄澄的炸jī腿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萧慕锦吸吸鼻子,一副理亏的样子。
不是他太爱钻牛角尖,太爱抓着过去的事qíng不放,实在是因为盛朗熙的存在感太qiáng大,在这方面没自信。
如果当年就把苏宴带走多好。这是萧慕锦最近时常假设的一句话。
如果当年带她一起走,或者顺了当时还是小姑娘苏宴的心意,答应了她的表白,今天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就不会这么没自信,就不会那个男人稍微一出现,就紧张兮兮的恍若世界要末日?
“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还瞪。”萧慕锦十分没有底气的说。
苏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儿,敢再犟,格杀勿论。
她这边还没刚拿起一个炸jī腿,电子门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咔嚓一声轻响,白T恤蓝色牛仔裤,斜挎着一个黑色运动书包的苏望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宴清楚记得当日送苏望去上学的qíng景,为了给学校老师以及同学一个好印象,苏宴斥巨资给苏望弄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苏望本就生的阳光帅气,被体面的衣服一装扮更是不得了。苏宴带着他去乔翘妈妈的时候正值上午第二节课下课,苏望一出现在高中部的大楼上就成功吸引了众女生的目光。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的十分钟,苏望从一个默默无闻的cha班生一跃成为这所中学的校糙。
当然这只是学生内部的口口相传,苏宴以及苏望本人并不知晓,以至于教导主任路过乔翘妈妈办公室看到苏望笑着说了一句,又来了一个祸害时,苏宴还是一脸懵bī。
她把目光转向身侧gān净温和苏望身上,失忆后苏望安安静静谦和有礼,哪里祸害了?
简直莫名奇妙!
“下晚自习了?”苏宴看见苏望,赶忙迎了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书包让他把鞋换了:“饿不饿,萧大哥买的炸jī腿过去吃点吧!”
苏望洗了手,坐在沙发上,捏了一个炸jī腿,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那些人真可怜!”他盯着电视屏幕语气沉重的说。
苏宴朝电视上看了一眼,拿起遥控器啪嗒一声把电视关了:“现在你最主要的是学习,其他的事少关注。”
“你姐快走火入魔了!”萧慕锦凑到苏望的身边,小声的说。
从苏望复学以来,苏宴为了让他安心学习,包办了他一切杂务,而且还罗列出长达数十条的“不许”条款,连带着萧慕锦的行为也受到很多约束,这让萧慕锦难以忍受。
苏望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宴从冰箱里拿了半个哈密瓜,去厨房切块装盘,上面扎了牙签端出来放到苏望的面前:“在学校还适应么,你们班主任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苏望没有分到乔母班里,而是乔母隔壁班上,乔母说隔壁的班主任是学校资质最高最擅长教导毕业班的老师,教出来的名牌大学的学生不计其数,桃李满天下,多少家长挤破头想进她的班都禁不起。
人家隔壁班班主任也是卖了乔母一个面子才让苏望这个空降生勉为其难的cha了进去。
可苏望第一天正式上课就受到这个班主任的严厉训斥,起因是苏望耳朵上戴的一对儿银色耳钉。
苏望爱臭美,耳钉失忆前就一直戴着,失忆后也没摘下来,苏宴习惯了他这个装扮所以没觉得有什么,谁知因为这对大米粒大小的耳钉,苏望被发站了整整两节课。
“一天的时间有限,杂七杂八的事qíng多,学习的时间就少了,你来这里是学习的,表示扮酷炫耀的,一个男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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