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苏宴小声嘀咕,朝着与秦明素相反的方向走。
边走边回看那个羸弱苍白的身影,那个身影没一会儿工夫,便隐没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谈屿时消失了八天之后重新出现在苏宴的视野里,当时苏宴正在给一个病人看尿检报告,谈屿时推门进来,低着头看报告的她看见了一双棕色休闲皮鞋,她就知道他回来了。
这天泌尿科的病人出奇的多,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就各忙各的去了,直到中午吃饭,苏宴才抽出空跟谈屿时说话。
“师兄,你这几天去哪了?”
苏宴把刚打来的一个大jī腿放到谈屿时的饭盒里,笑嘻嘻的看着他。
谈屿时也不跟她客气,对着她笑了笑,便一口咬上了那个jī腿儿:“我最近重感冒,一直在家养病。”
“可是我前天去你家,你家陈阿姨说你没在家。”
“你去了我家?”
谈屿时蹙了蹙眉,眸色随之黯淡,马上又展颜道:“可能我嫌家里闷,出去透气了。”
他看苏宴一眼:“那你应该见到了我爷爷,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爷爷当时在家里吗?”苏宴有些奇怪,又有些懊恼:“我不知道爷爷在家,你家陈阿姨说你不在,我就走了,好失礼!”
谈屿时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下次我再带你过去。”
“你说的,不许反悔!”
谈屿时笑着点点头。
想要二人关系突飞猛进,见家长是不可缺的一步,苏宴为谈屿时这个承诺兴奋不已,好像只要谈屿时把她带回家,她就成了谈家人一样。
因为心qíng大好,苏宴一高兴就多吃了一碗饭,多吃了一碗饭导致她饭后有些消化不良,她看距离上班还有点时间,便拉着谈屿时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散步。
正午的阳光很好很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二人沿着花影疏离的石子小径慢慢的走着。
“师兄,陈思思把事qíng的真相都跟我说了!”
苏宴看一眼谈屿时,只见他眉眼清疏目光温和,帅气中些许清秀,真真是她喜欢的美男子类型,越看越心动。
谈屿时的目光与苏宴相碰,轻勾了下唇角:“你那么聪明,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苏宴来了气:“为什么要这样?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谈屿时看她一眼顿住脚步,从旁边的枝杈上摘下一片叶子,拿在手里把玩:“你明知道不是这样还这么说。”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谈屿时被苏宴的直白惊到,眼底的起了层层涟漪,他揉捏着那片叶子沉默片刻,对上苏宴的眼睛:“苏宴你别执迷不悟,我们不是一路人,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钢针扎进苏宴的心里,苏宴紧咬了一下嘴唇,仰头看他:“那你说,你是哪路人,我去找你!”
谈屿时扬了扬唇角,笑容有些苦涩:“苏宴,你为何这么傻?”
“我才不傻,喜欢上你是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谈屿时有些受不了苏宴灼热的目光,偏了头看向别处,一阵风chuī过,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看向远方,似是在对苏宴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所做的事qíng,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对是错,你又怎么会真的理解?”
苏宴不懂他在什么,仰头看着他,看他的墨发在chūn日的阳光下翻飞,蓦地发现谈屿时眼底写着沉重,似有无限心事。
她刚想开导让他把心事说出来,跟他一起承担时,两人的手机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科里来了急诊,副主任让他们赶快过去。
谈屿时接完电话把手机装进口袋,伸手摸摸苏宴的头:“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紧要的是工作,谭主任越是不在医院,我们越是不能给他丢脸!”
苏宴郑重的点点头:“有师兄在,我坚决不拖后腿!”
两人这一忙,就忙到下午下班。
苏宴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手术室里出来,遥遥的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谈屿时正在跟一个中年女人说话,起初以为那个女人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可当看见女人在哭,谈屿时亲自用纸巾给她擦眼泪时,苏宴震惊了,刚解决了一个陈思思,不会又来一个吧?
她想过去问清楚,同科室的新来的同事突然拉住她要请教一个问题,苏宴帮着同事解决完那个问题再回来后,谈屿时跟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宴围着科室找了一圈,护士站的小护士告诉她,谈屿时已经下班走了。
苏宴有些懊恼,她觉得是自己的告白吓住了谈屿时,他才故意躲着她。
苏宴洗gān净手换好衣服,垂头丧气的朝着医院外面走,心qíng郁闷想出去喝一杯,正想着拉谁一起去比较合适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看那个号码,苏宴的心qíng越发的郁闷,苏望打电话给她百分百没有好事,电话一接通,苏望高分贝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入她的耳朵:“苏宴救我……我快死了!”
“不救!你愿意死就死吧!”苏宴恨恨的切断了电话。
苏望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他听话懂事,胆子很小,从不惹是生非,从那个叫乔乔的女孩子死后,他就变得叛逆偏执,不仅学会了抽烟喝酒,还经常勾结一些小混混打架斗殴,光警察局就进去七次。
偏偏杜凤莲重男轻女,十分溺爱苏望,苏望惹出再大的烂摊子也不舍得打一下,致使苏望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苏宴对苏望真的很失望,每次掉着眼泪替他收拾完烂摊子,她都暗暗发誓,她再也不管苏望,随便他自生自灭。
☆、第39章:你是苏望的姐姐
可苏望是她唯一的弟弟,是他们苏家唯一的传承血脉,是她位数不多的亲人,她始终狠不下心真的对他置之不理。
电话又打了过来,苏宴接了冲那边大吼:“你去死吧去死吧,我不会再管你,别再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下,过了几秒,一个yīn郁的声音从那边缓缓的流出:“既然你不管,那就别怪我们对你弟弟手下无qíng!”
“等等!你是谁,苏望现在在哪?”
“缪斯酒吧,给你半个小时,晚一分钟系就剁了你弟弟的手。”
苏宴挂了电话,朝着医院外面自动提款机一阵猛冲,从取款机里取出仅剩的一万块钱,一股脑的塞进包里,打了个出租,朝着缪斯酒吧赶去。
时至傍晚,缪斯酒吧还没开始真正的夜场,大厅里放着伤感迷离的轻音乐,几个年轻男女在炫彩变换的灯光暗影里jiāo颈而谈,苏宴抓着包四处张望,找寻着苏望的身影。
一个刘海燃成蓝色,穿着破dòng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是苏望的姐姐吗?”
苏宴谨慎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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