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自嘲的一笑,朝苏宴挥挥手,低沉的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苏宴面无表qíng的看他一眼,拎起桌上的急救箱,打开门,就在这时,只听盛朗熙又说:“你想再结婚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跟那个姓萧的不合适。”
苏宴冷冷的回复一句:“我跟他合不合适都跟你没关系。”然后跨出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没多久,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桌上的一个玻璃杯被盛朗熙挥手打落在地上,杯子粉身碎骨,里面的半杯温水覆水难收。
身后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苏宴似的,她急匆匆的跑出小楼。
跑出小楼,她仍感觉自己心脏跳的厉害,抬起手臂看盛朗熙刚才抓过的地方,那个手腕像是被点着一样,烫的厉害。
连续深呼吸了几下,走出小楼老远之后,苏宴有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小楼,低低的骂了一句:“真是有病!”紧了一下快要滑落的急救箱肩带,转身朝着行医的帐篷大步走去。
藏在小楼拐角处的简闵直到苏宴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现身出来。
她拎着一个保温盒回到盛朗熙的房间,保温盒放到桌上,目光看向盛朗熙:“阁下,您都跟苏宴说清楚了么?”
“说清楚什么?”
“你跟易珂并没有真的登记,你跟她之间只是一份协议……”
不等简闵把话说完,盛朗熙蹙眉抢白道:“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是我什么人?”
简闵疑惑的看着盛朗熙,半个小时前还拉着她说要跟苏宴好好谈一谈,把他们之间的误会都解开,并且信誓旦旦苏宴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人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bào躁,好像谁触了他的逆鳞似的?
简闵yù要问清楚,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地面的玻璃碎片,把想说的话咽下去,默默的从走廊拿了一把扫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gān净。
盛朗熙一般不轻易发脾气,一旦发脾气就是很生气,简闵不知道盛朗熙跟苏宴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qíng,苏宴之于盛朗熙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存在!
简闵沉默数秒,缓缓的开口:“阁下,真的就非苏宴不可么?”
☆、第257章: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
盛朗熙的目光在简闵脸上辗转不定,最后认真的点点头:“嗯,非她不可!”
简闵眼眸深处一片黯然。
张了张嘴,埋在心底的话yù要喷涌而出,房门猛的被人撞开:“首长,山脚下发现大片生命迹象!”
盛朗熙剑眉一挑,迅速从chuáng上下来,往睡衣外加了一件外套:“走,去看看。”
“诶,阁下,您的胃……”
没地震前,山脚下是一片破落的民房,当地一个坡脚大汉没什么生计,便把这间民房收拾了收拾,买了几张二手桌子,摆了几副麻将,做起了棋牌室的生意。
他的一个无奈之举,竟然让二十多个中年男人逃过了地震这场大劫。
民房都是些老房子,因为没人住,坡脚大汉修葺的时候用的都是一些便宜的轻便材料,地震之时,除了几个反应快的从棋牌室里逃了出去,其他的全都被屋顶陷落的时的梁木砖土埋在废墟里。
因为坡脚大汉用的材料不是什么上好的材料,砸下来的时候,才没有对掩埋在废墟里的人造成重大伤害。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埋在废墟里的一共二十二人,全部生还。
这无疑是给陷入疲累的搜救队打了一针兴奋剂,整个灾区都沸腾了,虽然被救出的人都是因为通宵打牌没有回家才免于一死,在平时少不了被一顿痛批,但生命面前无贵贱,能多活一个总是好的。
苏宴所在的帐篷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止血,测血压,打消炎针,安抚家属,熙熙攘攘,宛如歌舞升平的菜市场。
萧慕锦翘腿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无表qíng的看着出出进进的人,在别人为此感动兴奋和振奋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
孟东成训练徒弟的第一项就看透生死,大灾大难,血流成河,白骨累累,泰山崩于眼前而临危不乱。
所以他手下的人大多冷血,比如苍鹰,比如huáng莺。
萧慕锦却自认为与他们不同,他不是冷血,他只是太擅于控制qíng绪。
杀手大佬孟东成死了这么多年,他门下的弟子遍布世界各地,却鲜有人知道孟东成是死于萧慕锦之手,更鲜有人知道,孟东成一向待他的这些弟子不薄,跟他无仇无怨的萧慕锦对自己的师父痛下杀手。
这个缘由或许只有萧慕锦自己知道——他要做一个像他父亲那样的盖世英雄,除bào安良,救世人与危难。
忙的不可开jiāo的苏宴带着一双医用手套,白大褂上沾了大片鲜血,她走过来,踹了甚是悠哉的萧慕锦一脚:“这里这么忙,你倒是搭把手帮帮忙啊!”
萧慕锦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我又不是医生,关我什么事?”
“国难当前,人人有责!”
“我又不是H国……”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宴又踹了他一脚:“少说废话,快点过来帮忙!”
萧慕锦撇了撇嘴,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刚走几步,他手腕上的腕表突然响了起来,眸光嗖然一冷,第一时间先去看前面的苏宴,苏宴只顾着忙病人根本没注意到他这边,他按了一下腕表上的一个黑色按钮。
迅速一个闪身,从帐篷里消失不见。
“帮着这位小哥把这位病人送回家,听见没……”苏宴朝身后一看,咦,人呢?
怒气染上眉梢,这个萧慕锦真是懒到家了……
地震头S市的某山头,苍鹰迎风而立,俯瞰着被地震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县城,他苍凉而孤绝的背影充斥着一种肃杀凛然的气息。
身后半人多高糙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萧慕锦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糙一晃一晃的从糙丛里走了出来。
昨天刚下了雨,泥土湿润,一路上来,他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水,这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在苍鹰身边一站稳,他就开始抱怨:“下次见面你能不能挑个稍微正常的地方,上次是楼顶这次是山顶,你不是有些恐高么,怎么还专挑些高的地方?”
“越是害怕,越要克服。”苍鹰眺望着灰蒙蒙的远方,面无表qíng的说。
“行行行,你追求完美追求卓越,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我来这边是跟老婆谈qíng说爱的,弄了一身脏,她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苍鹰眼神微动,侧头看了他一眼。
中间隔了一会儿,他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萧慕锦把叼在嘴里小糙拿在手里把玩,略一沉思,挑了眉梢:“我就不明白了,你恨盛朗熙,想要报复他,想别的办法不行么,gān嘛非要跟他争什么劳什子总统,你说你,从上到下,哪里是当总统的料了?……别提之前我也跟他争过,我那是为了我媳妇,不跟他争现不出来他的原形,我媳妇儿也就看不见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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