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宴摸摸达达的额头,看看他的小手。
熟料,达达不顾左手还cha着输液管,猛的坐起来,双手狠狠的推苏宴,哑着声音大吼:“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针头从达达的手背扯了出来,带出来一溜的鲜血,鲜血滴在雪白的病chuáng上,开车一朵朵刺目的小花。
苏宴的身子向后趔趄了一下,怔忪着,困惑的眨眨眼:“达达你怎么了?”
夏夏见达达的手背上流了血,慌慌张张的叫来了护士,护士给达达重新消毒扎针,夏夏在一旁安抚着他的qíng绪。
达达瞪着苏宴,眼圈红红的,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忍着想哭的冲动。
到底是个孩子,最后实在忍不住,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达达你怎么了?”苏宴嗫嚅着。
达达哽咽着,抽抽搭搭:“生病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就我没有……我想给你打电话,易珂阿姨说你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不再是我的妈妈了……我去找爸爸,爸爸每天都不在家……打针那么痛,药那么苦,除了夏夏都没有人安慰我,我没有爸爸跟妈妈,我的爸爸妈妈都不爱我,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孩儿呜呜呜……”
听了达达的话,苏宴心酸难忍,又无地自容。
大人们总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殊不知,他们都敏感又脆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父母的爱与不爱。
父母不爱了,不能在一起了,孩子有什么错?
为什么要孩子承担一部分大人的过错?
苏宴红着眼圈把达达搂在怀里:“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对你疏忽了,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不原谅!”达达抽抽搭搭的说,小手却紧紧的抓着苏宴的衣角。
佣人夏夏在一旁抹眼泪,这是造的什么孽哦,孩子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父母均是人中龙凤,本该无忧无虑的成长,却要经受这样的酸楚。
如果注定要这样,还不如生在普通家庭,有父母的陪在身边,被爱经常环绕,也不至于委屈成这样。
为了弥补自己的缺失,苏宴一整天都待在医院陪达达,中午的时候苏望打电话找她,问她在哪里,苏宴如实告诉了他qíng况,并询问萧慕锦是否有回家,苏望说没有,家里跟他走的一样,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苏宴又问了一些关于苏望学习方面的问题,并鼓励他要多多加油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给萧慕锦打了一个,对方还是关机。
到了晚上,达达的jīng神明显幼有了好转,他又恢复成那个活泼好动鬼灵jīng怪的样子,但就是粘苏宴粘的厉害,她稍微一动,他就拉住她的手,要她说清她的动向才肯放手。
苏宴觉得今晚是回不去了,便让护士多了一chuáng被子以防晚上睡。
夏夏最近照顾达达很辛苦,苏宴让她回去休息,等明早再过来。
夏夏见医院里基本上没了什么事,变依言回去。
她主要是看达达跟苏宴玩的高兴,想给多给他们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苏宴给达达用热水擦gān净手脚,让他喝了睡前牛奶,便要求他快快睡觉。
达达搂着苏宴的脖子,撒着娇:“妈咪不睡,达达也不睡。”
苏宴无法,只好洗了脚跟达达挤在一张儿童病chuáng上。
达达让苏宴给他讲一个故事,苏宴想啊想,想了半天想到一个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故事讲的不好,qíng节也不连贯,达达很不给面子说苏宴组织能力差,以后要多多联系才能配得上给他这么聪明的小孩儿讲故事。
达达聪明又傲娇,自恋又毒舌,这些毛病真不知道像谁。
讲完故事,达达qiáng烈要求苏宴给他唱一首歌,苏宴又想了半天,决定唱一首《小毛驴》。
她这边还没开嗓,达达忽地捂住她的嘴巴,苏宴气的不行,这小鬼太欺负人,我还开始唱呢就嫌弃我唱的不好?
达达却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妈咪你听,是爸比的脚步声。”
苏宴侧耳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脚步声?
还爸爸的脚步声,难不成这小孩儿长了一双千里耳么?
苏宴去笑着去挠达达:“小坏蛋,就知道骗人!”
达达咯咯的笑着,动了动ròu嘟嘟的嘴巴刚要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盛朗熙着一身黑夜的凉气走了进来。
听到响声的苏宴抬头看了一眼盛朗熙,惊讶的不行,再看看达达,达达则一脸得意的冲她眨眨眼:“我都说了是爸比!”
苏宴重点看了一眼达达的耳朵,圆圆ròuròu,没什么特别的呀,怎么就那么神?
盛朗熙走到饮水机旁找水杯,找了半天只有达达的儿童水杯,他过来拍拍苏宴:“去护士站要几个一次xing纸杯,我渴了,想喝水。”
苏宴翻身下chuáng,趿拉着些乖乖的去了。
出了病房走到半路上她才反应过来,他渴了凭啥她去要纸杯,他没手没脚么?
刚想回去找盛朗熙理论,想起小qíng绪特别的达达,怕两人争吵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深呼吸一口气,忍着不快去护士站要纸杯。
拿着纸杯回来,盛朗熙正好从独立洗手间出来,他洗了手跟脸,前额的发丝挂着细小的水珠,灯光一照,闪闪发光。
苏宴没好气的把纸杯递过去,盛朗熙却不接,淡淡的说了一句:“帮我接杯水。”就走到达达的身边,询问他儿子今天过的怎么样去了。
苏宴真是不能忍,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吊销了她的医生执照让她找工作四处碰壁后还没事人似的使唤她,把她当什么,软弱可欺的佣人么?
她怀着怒气接了一杯水杯,递给盛朗熙的时候,忽地生出恶作剧的心理,拿着纸杯的手一晃,杯子里的水就倾倒在了盛朗熙的身上。
他白衬衫胸前的位置湿了一大片。
☆、第264章:下次别耍这种把戏
“哎呀哎呀对不起……”苏宴嘴上道着歉,反手纸杯里水全都倒在了盛朗熙的身上。
白衬衫更湿了。
盛朗熙的胸肌隐隐作现。
黑漆漆的眸子看过来,苏宴摸摸鼻子,拍了一下自己拿着水杯的手,矫qíng做作的说:“这只手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中用啊……哎哟,你别生气,我再去给你倒一杯哈!”
黑漆漆的眸子冷却如冰,盛朗熙夺了苏宴手中的纸杯:“不用了!”直起身子,走过去倒了一杯温水喝了。
苏宴朝他暗暗的翻一个白眼儿,再让你使唤我,浇死你!
她心里的小qíng绪还没发泄完,只见盛朗熙做了一件令她目瞪口呆的事qíng——脱衣服,
修长的手指沿着挺括的衬衫边线,动作从容优雅的解着闪人眼睛的水晶纽扣,一颗,两颗,三颗……若隐若现的胸肌越来越直接呈现在苏宴的面前。
苏宴不淡定了,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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