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跟杜凤莲的说了这事,当然她没说盛朗熙的名字,就说自己有个男xing朋友过生日,不知道送他什么好,让杜凤莲帮着参谋参谋。
杜凤莲一听“男xing朋友”几个字,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她仔细想了想说:“你笨手笨脚,也就绣的东西能拿出来手,时间赶得急,你给人家绣个手帕吧!”
“绣手帕?会不会太那个……”貌似有点暧昧。
“什么那个这个,我觉得挺好,反正对方不缺钱,你送礼物就是送个心意!”
苏宴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礼轻qíng意重,是个意思就行,盛朗熙应该不会在意。
杜凤莲说的绣,不是市面流行的十字绣,而是正儿八经的刺绣。
杜凤莲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家刺绣坊做过几年学徒,她聪明好学,又生的一双巧手,花糙鱼虫绣的活灵活现,后来嫁给苏宴的父亲,相夫教子,渐渐荒废了这个手艺。
后来苏宴跟苏望渐渐长大,杜凤莲有了闲暇时间,便重cao旧业刺绣起来,苏宴的父亲是一名贩鱼的鱼商,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杜凤莲刺绣并不用来挣钱,纯属是打发时间。
刺绣的时候,苏宴都会来看一眼,杜凤莲见fèng扎针的教她一些针法,耳濡目染久了,苏宴渐渐也会绣一些小玩意儿。
这些小玩意都不能入杜凤莲的眼,说苏宴在这方面无论是悟xing还是天赋都比她差得远,苏宴从小就心高气傲,杜凤莲说这些的时候,她都不以为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刺绣绣的好,但你小时候有我学习好吗?哼!”
苏宴从小就是学习尖子,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前几名,但是她xing子急缺乏耐心,杜凤莲就用刺绣磨她的xing子,诸如:“今天没绣完这朵花不许出去玩,没绣完这个花边不许吃饭……”渐渐的,苏宴的刺绣也有了几分杜凤莲年轻时的影子。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qíng,现在科技发达,一般人都不去费这个功夫,如不是为送盛朗熙礼物烦恼,经杜凤莲提醒,苏宴都忘了自己还会这么个古代女人的活计。
刺绣要用的各种东西都在家里,一向节俭的杜凤莲,这次很大方塞给苏宴一把零钱,让她打车回家,还说回家之后就不要再过来,在家给朋友绣帕子就好。
从苏望成了植物人,杜凤莲越发担心苏宴的婚事,生怕因为苏望把她给耽误了,经历了谈屿时,同时也怕苏宴伤心绝望,生了不想嫁人的念头,为此,杜凤莲也是cao碎了心。
现如今“有个朋友”主动向苏宴示好,杜凤莲岂能白白làng费这次机会,恨不得让苏宴马上跟人好上明天就结婚。
苏宴岂会不知她母亲的心思,她虽然有些不耐但也能理解,迟疑了片刻,便拿着那把零钱打车回了家。
因为杜凤莲爱刺绣,家里存了许多花样跟料子,苏宴翻出来一块儿白色的真丝布料,裁剪成帕子大小,找来花样,在上面细细描了花样,参照在参照,对比再对比,折腾了好半天才下好决心要动针。
家里许久不住人,桌子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苏宴在桌子上铺了一张报纸,嫌屋顶白炽灯灯光不够亮,又开了开灯。
她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借着台灯的柔和灯光,在真丝布料上套上绷子,对照着描好的花样,一针一针的绣着。
☆、第68章:少说话少吃东西
距上次刺绣,已经有五六年,从家庭变故后,她就没闲qíng逸致做这般细致的活,刚起针的时候,手法生硬又笨拙,但她绣的很仔细,渐渐的熟能生巧,当年的感觉慢慢找回来,速度也快了起来。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桌子一角有个闹钟,滴滴答答不知疲倦的走着,衬托的房间更加静谧。
绣一点,苏宴就要停下来,仔细端详一番,看花样是否走形,如此反复几次,夜,就渐渐深了。
中途苏宴困的厉害,她就走到院子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她整个人就jīng神起来。
闹钟的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夜色由浅便浓,又由浓变浅,待天边出现一片鱼肚白的时候,苏宴终于完成了整个帕子的繁复程序。
她拿着帕子在台灯下仔细端详,洁白的真丝边缘用浅绿色的细线勾勒两圈,成弯曲的làng花式样,帕子斜右方乃至中央是大片淡紫色的薰衣糙,纤纤姿姿,勃勃生机,两只黑金色的蝴蝶恣意徜徉其中,随风翩翩起舞。
整个帕子宛如一幅被相机拍下的风景画,bī真又灵动,文艺小清新的风格扑面而来。
苏宴把帕子折叠好,装进特制的包装盒,往桌子上一扔,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再jīng致是不能了,就这样吧。”然后一头栽到chuáng上,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拿过来手机:“喂~~~”
“苏宴谁给你胆子让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即使苏宴很迷瞪,也听出了对方声音里的怒气。
她坐起来清醒了几秒,想起来今天盛朗熙的生日他今天会派人来接她的事qíng,一阵慌乱:“对不起,你的生日宴会在哪里举行?给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盛朗熙不答反问:“你现在在哪?”
“在家!我昨天……”
不等苏宴把话说完,盛朗熙就挂了电话。
苏宴这才发现有七个未接来电,只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她拍着头自责:“想着就眯一会儿,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如不是盛朗熙锲而不舍的电话,她估计还在睡。
慌慌张张的起chuáng收拾,随便梳洗一番,正准备出门,突然想起盛朗熙说让今天买件新衣服好好打扮打扮,看看她皱皱的衣服跟裤子,再对着镜子看看她苍白素淡的脸,苏宴有种想死的冲动,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qíng给忘了?
买衣服已经来不及,苏宴只要找出一件去年买的碎花连衣裙穿上,出了门觉得有点冷,又回去找外套,正在筛选哪件外套跟她身上的连衣裙比较搭,选了半天也没合适的。
最后拿了一件苏望的外套,这件外套苏望刚买不久还很新,反正就在路上穿一下到了地方就脱了,男士的就男士的吧,苏宴抱着这种想法套上了苏望的男士外套,想着要不要涂个口红什么的,门外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苏宴想着这人是不是敲错门,只听那人说:“苏小姐,总统阁下正在车里等您,请您跟我过去。”
什么?盛朗熙亲自过来接她?
苏宴不敢耽搁,回屋了拿了包就跟着那个中年男人出了门。
盛朗熙的车停在离苏宴五十米的地方,苏宴穿过yīn暗cháo湿的巷子,走到黑色的轿车前拉开车门:“对不起,我昨晚睡得晚,所以……”
“我不想听你解释!”盛朗熙的脸拉的很长。
苏宴轻咳一下,识趣的闭嘴。
盛朗熙没有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总统府,而是去了他经常定做衣服的衣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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