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你把今天早上发生在西三环的异能波动的处理qíng况汇报一下。”龙泽待林岳坐下后说。
林岳按照他提jiāo的出勤报告又重复了一遍。
龙泽眉头皱了起来。他可是宦海老狐狸,身后的尾巴就算没有九条也有六条。林岳的报告里哪些是避重就轻、哪些故意隐晦,他一听就听出来了。他的脑子飞快运转,考虑到林岳的背景和家世作风,他决定不绕弯子。
龙泽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什么没记录对方姓名和身份?”。
林岳身体微微一僵。
龙泽接着说:“你虽然才来国安没两天,但也是一名老兵了。身为一名国家卫士,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要清楚。在我面前没有什么能隐藏得住。就算藏得住今天也藏不到明天。”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扔给林岳一支,他自己也叼上一支。
林岳接过烟,按理说他身为下属同时也是晚辈,此时应该主动站起来给龙泽点烟。可是他想到夏桑的jiāo代,略一犹豫,坐着没动。
龙泽的眼神暗了暗,把嘴角的香烟拿在手里,身体用力往椅背上一靠,说:“今天下午监测室连续打来两个电话,说是森林公园有异能波动。常青已经前去调查了,可是手机居然联系不上他。你现在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再想着隐瞒。”
林岳看着龙泽,轻轻把香烟放回桌面,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稍微整理一下思路之后,然后把自己的遭遇、夏桑的要求、杜鹏程的试炼题目,选了一部分他觉得可以说的,缓缓道出……
当天晚上18:00,北京城jiāo通晚高峰时间。杜鹏程肩膀上扛着白溯出现在一号线苹果园始发站。
杜鹏程有些犯难,他竟然没想过宠物不能带进地铁,所以之前没有准备宠物笼等装备。
可白溯怎么能被装进笼子呢,白溯是他小师弟、是白虎、不是狗!
虽说杜鹏程和白溯认识才四天,但一人一虎极其投缘已经难舍难分。再说这是杜鹏程第一次试炼,身边要是没有师门的人帮忙出主意,他心里还真有些犯怵。
“怎么办?你好像不能进去。”杜鹏程对肩膀上的白溯说。
白溯问:“为什么?”
杜鹏程为难的说:“因为你看起来像是一只狗。狗不能随便坐地铁。”
白溯歪着脑袋,想不明白:“可是我和夏大人坐过地铁呀。”
杜鹏程双眼立刻圆了:“啊?师傅把你装笼子里了?”
白溯摇头:“没有啊,夏大人把我们俩隐身了,然后就进去了,连票都不用买。”
杜鹏程一听,真是愁不打一处来。师傅会隐身,还能逃票,可他不会隐身呀。
☆、勤娘子(三)
杜鹏程正犯愁时,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他和白溯齐齐回头,就见路边正停着林岳那辆挂着WJ牌子的车。
杜鹏程走过去,林岳放下车窗问:“怎么了?”
杜鹏程说:“我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带白溯进去。大师兄您怎么样在这儿?”
林岳没回答他,推门下车对杜鹏程说:“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杜鹏程咧嘴一笑,扛着白溯跟在林岳身后往地铁站走去。刚下扶梯忽然听见站台里面响起广播,说是列车因故停止运行,站台需要进行封锁,请乘客尽快离开。
林岳听完广播内容脸色严肃起来,加快脚步走向安检口,他一身的特警制服让安检员肃然起敬。等他出示证件之后更是直接用对讲机联系值班组长出来接待。
值班组长大概四十岁左右,仔细看了看林岳的证件和他的制服,又对杜鹏程点了点头,没有追问白溯。组长带着师兄弟往里走,边走边汇报qíng况,原来五分钟前有个女人在列车前忽然跳下站台卧轨自杀。
林岳问:“人怎么样?”
值班组长说:“驾驶员已经紧急刹车,可还是当场死亡了。”
师兄弟二人心qíng同时往下一沉。
林岳问:“有遗书吗?”
值班组长说:“刚才已经找到了。”
说话间三人走进站台里。古城站是一号线苹果园方向的第二站,全部乘客加起来不超二十人,已经被站台工作人员疏散离开。
造成事故的是从四惠发车终点站苹果园的列车,当时列车开始减速进站但是还没正式进站。自杀女子穿一身深灰色职业装,面朝下,只见到一头huáng色卷发。头部附近的地面上漫延出一摊暗红色的血迹。
列车员脸色惨白坐在站台椅子上,双手不停颤抖。两名工作人员正在安慰他。
林岳和杜鹏程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都看见了死者的魂魄。
距离女人死亡还不到10分钟,魂魄的能量还没开始流失,形状看上去比较清晰,能看出来生前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但是因为属于枉死所以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黑气,严格来讲是“怨气”。
魂魄也就是西方人口中的“灵魂”。
“生命”把魂魄和躯体融为一体。当生命结束时,魂魄不得不离开躯体,就像是没有了壳的寄居蟹。
绝大多数魂魄离开躯体后都没有自己的“意识”,以能量体的形态存在死亡地附近,xing子活泼一些的会随风飘来飘去,xing子呆板一些的就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推移,魂魄的能量逐渐减弱,形态愈加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只有极个别的魂魄受天时地利等罕见组合因素的影响,才能保留住能量甚至增加能量,于是升级成高级形态的 “鬼”。
按理说卧轨自杀女人的魂魄应该是一个没有意识的“阿飘”,所以也应该没有什么“表qíng”,可当林岳和杜鹏程出现时,它竟扭头朝他们“看”了过来。杜鹏程隐约从它身上感受到了“贪婪”和“恐惧”。林岳则想起jiāo代夏桑的话:因为她的出现北京城灵气增加,异常现象肯定也会随之增加。
值班组长身为普通人看不见这些,仍然在前面领着师兄弟二人走向事故地警戒圈。
林岳忽然扭头对杜鹏程说:“我去就行了,你去看一下车厢里面。”
说完不等杜鹏程反应就和值班组长越过警戒线,跳下站台。
杜鹏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车厢有什么好看的?
白溯用爪子敲敲他的脑袋,小声说:“大师兄是让你做任务呢。”
杜鹏程这才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周围,工作人员分成两组,一组围在事发地点,一组围着列车驾驶员,没人看守车厢。
再看林岳,正从值班组长手里接过一张纸低头查看,大概就是那张遗书。杜鹏程于是放心大胆的走进车厢。
他从玉瓷瓶里倒出十来颗勤娘子种子,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勤娘子又叫牵牛花、夕颜。夏桑种出来的这些种子比普通牵牛花种子明显大上一圈,而且颜色也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隐隐翻着墨绿色的光。
杜鹏程问白溯:“怎么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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