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到达何欢家所在小区,这个小区不大,大概十五六栋楼,何欢家所在的是8号楼11层。驶向8号楼的路上,林岳发现越靠近8号楼越安静, 8号楼整栋都黑漆漆的只有11层一个窗户里的灯亮着,但是却忽明忽暗还不如不亮呢。
楼口停着一辆警车。
林岳抱着孩子、杜鹏程抱着白溯乘坐电梯。电梯里的灯也忽明忽暗,几乎就是港鬼片的惯用手法。师兄弟对视一眼,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却也没想到何欢的本事竟然这么qiáng。
何欢家的大门依然敞开着,一个警察站在门口,一个警察坐在屋里,两个人一里一外的闲聊,看见林岳他们后两名警察一起过来敬礼。
林岳回礼:“我是国安派来处理这件事qíng的。楼里只剩下你们了?”
其中一名警察说:“整栋楼里只有我们俩,其余人都住到酒店或者亲戚朋友家去了。”
林岳问:“那怎么还敞着门站在门口?
薛涛说:“偶尔会有胆子大的过来看一眼,看见我们在这里他们就回去对小区里别的楼说我们还活着,居民们不至于全部逃走。要是关上门他们就看不见,会以为我们俩也被厉鬼害死了。”
杜鹏程笑着接口道:“都说警察和军人身上带着正气和煞气,能辟邪能伏魔。”
另一名警察呵呵的笑:“是有这个说法,不过我们比起你们来还是差远了。林岳处长你好,我叫薛涛,他叫赵航,我们俩和另外两名同事主要负责对接你们特别办。以后请多关照。”
林岳说:“不敢,大家互相帮助一起做好工作。你们和特别办的合作流程是什么?”
薛涛说:“假如有市民报警说遇到非自然现象,局里就会转到特别办和我们这里,我们先来稳定市民qíng绪等待你们到来;案件处理完后我们负责出面善后安抚qíng绪。”
☆、勤娘子(九)
林岳问:“善后的工作好做么?”
薛涛笑着说:“不好做。比如说吧,您把这家人的孩子抱走,他们发现后立刻报警,因为报警地点和事主都是同一家所以我们才想到联系您询问qíng况,知道孩子在您那里之后我们以警察的名义向这家人保证孩子很好,等这里的事故处理完就让他们把孩子接回去。”
杜鹏程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孩子不是我师兄抱走的,是我抱走的。哎,我发现你很喜欢笑啊,和我知道的警察都不一样。你这样人家能怕你吗?”
薛涛说:“我们的任务和别的警察不同。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让人怕,而是要让人放心让民众信服。板着脸可不行,话还没说两句呢人都给吓跑了,那还怎么做安抚工作啊。”
在薛涛说话时杜鹏程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薛涛任由他看,脸上笑容不减丝毫。
薛涛刚说完,杜鹏程忽然笑起来:“确实,还真没有板着脸做思想工作的。电视里我党负责做思想工作的人从来都是面慈心软语重心长的。我叫杜鹏程,是林岳的师弟,以后咱们打jiāo道的时候还长着呢,请多关照。”
薛涛和赵航说不敢,以后要请杜先生多关照才是。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非常奇妙。有的人一见如故,有的人天天见面却形同陌路。
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杜鹏程和薛涛赵航就熟悉起来了。林岳不得不出声打断三人深聊的趋势,说:“好,大家已经认识了,接下来就按老规矩办。里面jiāo给我们,外面仍旧劳烦二位。”
林岳和杜鹏程关上门后,薛涛和赵航一左一右站在门口颇有默契的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一起凝神倾听。两人第一次和新上任的林处长合作,都想“听听”他的本事。
可惜无论俩人怎么努力,门的另一侧始终安安静静,完全不像他们所熟悉的行动处那伙人的作风。
赵航小声问:“大师兄,这个林处长行么?我瞅他看上去虽然挺酷的,但是一点气势都没有。您说他‘压’得住么?”
赵航比薛涛小十五岁,他们俩和刘洋、葛韩同是老所长刑战的徒弟。一老四少的编制虽然属于菜市口派出所,实际上管的却是整个北京城的事儿,他们是京城警察队伍里专门负责对接国安特别办的人。赵航他们管刑战叫“师傅”,彼此之间则按入伍先后顺序以师兄弟相称。
薛涛立刻对赵航使了个眼色说:“师傅说过多少回了,咱们这一行最忌以貌取人。刑三爷的教训你都忘了?”
赵航笑着伸了伸舌头。
薛涛不知道的是,赵航不幸说中事qíng真相,林岳确实压不住何欢。在古城地铁站里震慑何欢的是白溯,如今在居民楼里劝说何欢的是杜鹏程。
屋内仿佛正在经历8级地震后的余震,电灯勉qiáng还挂在屋顶上却忽明忽暗且发出“滋滋啦啦”配音,地面上一片láng藉,何欢的魂魄就站在那忽明忽暗的电灯下,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不停旋转的黑色气旋。重量稍微轻一些的东西比如杯垫、报纸、尿不湿、拖鞋以及各种碎片被这黑色气旋卷起围着何欢旋转。
林岳一见那雾气的颜色大吃一惊——怎么比在地铁里时深这么多?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在鬼魂面前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这时一直盘旋在他胳膊上的墨钏上身直立而起,尾部在他身上用力一弹之后像条弹弓似的嗖的一声飞向天花板,准确的缠绕在点灯线上倒挂下来刚好对准何欢头顶,然后张开嘴吸取吞咽何欢头顶最浓厚的一股黑气。
何欢初见墨钏时不以为意,可等到它吸食自己yīn气时终于知道了厉害,她扭动身躯想要飘离开去,却因头顶yīn气被墨钏吸住受到束缚而无法动弹,她嘴里发出哀嚎,伸出手企图护住头顶。她不伸手还好,墨钏那个角度只能吸食她天灵xué上最纯净的yīn气,可她用双手护住头顶后相当于是把两个劳宫xué和天灵xué三股yīn气汇聚成一股,反而增加了墨钏吸食分量,远远看上去活像一幅“头悬梁”。墨钏扁扁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
林岳见此qíng景慢慢把手从腰间放下来。
杜鹏程最初看见雾气的颜色时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载看到何欢尴尬的样子他又乐了。雾气颜色再黑有什么关系,不论是白溯还是墨钏都制得住她。确认自身安全之后,杜鹏程再看何欢身周的黑色气旋,觉得自己他看见的不是让人害怕的yīn气而是勤娘子的营养液。
何欢哀求道:“求两位上仙饶命,别再让这条蛇吃我了!”
杜鹏程笑嘻嘻的和林岳打商量:“师兄,您能让墨钏先别吃了行么,再吃下去何欢就给吃没了。”
林岳对缠绕在电灯线上的墨钏说:“回来。”
墨钏冷冰冰的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照吃不误。
林岳一愣,加重语气:“墨钏,回来!”
墨钏吞咽的动作稍微停顿一下,很快又不管不顾的再次吃起来。
林岳脸上微微泛红,犹豫是不是要用夏桑jiāo给他的口诀qiáng迫墨钏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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