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刘燕琳瞪大眼。元婉表qíng一变,迅速推门下车。
元寄希看到元婉,欢快的跑上前,“妈妈——”
元婉将元寄希抱起来,紧紧搂入怀中。
刘燕琳见元婉下车,担心她的安全,马上也跟下去了。
“嫂子,上车吧。”两个男人走到元婉身边,笑着道,将她带向元寄希跑出来的那辆车。
元婉往车里看去,目光与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相遇。车内没有开灯,他的轮廓隐在暗处,一双眼睛却似闪着寒芒的利刃。
元婉站着没动。周朝城上前,走到元婉身边,说:“你要不想跟他走,我送你回家。”
一个男人推了周朝城一下,“这是沅哥老婆孩子,你瞎掺和什么。”
平日里跟周朝城关系不错的穆连,走到周朝城身边,揽上他的胳膊,环着他背过身,捶了他胸口一下,低斥道:“你TM犯什么混,这是沅哥女人!你这么闹腾,兄弟们全看不起你。”
周朝城推开穆连,走到一旁,看着车里的季沅,脊梁挺得笔直,眼底是笃定的坚持,“元婉心甘qíng愿跟他走我不管,他要是用手段bī元婉,我不会坐视不理。”
穆连心里清楚,周朝城有点单纯,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作为朋友,他这样挺好,直来直去。但惹祸上身时,他还这德xing,头疼。
“周朝城,沅哥家事关你P事啊!”一人骂道,“不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早收拾你了!”
“元婉不愿意,就不是家事。”周朝城顶着周遭的压力,毫不退步,甚至主动抓住了元婉的手。他的眼神,颇有种壮士断腕的决绝。
周朝城跟季沅因赛车jiāo好,在一起玩了几年。他很了解季沅,知道他打压对手毫不留qíng。但现在,他的血xing全面压倒了理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是个男人,就该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元婉一只手牵着元寄希,一只手被周朝城拉住。这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进入季沅眼底,他瞳孔骤缩,戾气迸she而出。
季沅沉着脸,就要下车时,元婉挣脱了周朝城的手,退开几步。
周朝城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就像是挨了一闷棍。
元婉对周朝城和刘燕琳说:“你们回去吧,这是我跟季沅的事。”她又对刘燕琳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刘燕琳倒不是担心元婉出事,就凭她这么多年对男人的阅历,也能看出来,季沅是真喜欢元婉。不管这喜欢长不长久,但眼下,是真喜欢,而且非得到不可。她只是担心,元婉对季沅的憎恶,会惹毛季沅……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哪里忍得了女人的忤逆……
如果元婉能乖巧点,学会以进为退,顺着季沅的心,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元婉牵着元寄希的手,走向季沅那辆车,马上有人为她拉开车门。元婉抱着元寄希坐上了后座。
车内,季沅头也不回道:“衣服脱了。”
元婉把元寄希放到一边,脱下身上的男式大衣。
“扔了。”冰冷的命令。
车窗随之打开。元婉看向车外,周朝城还站在原地,她把大衣从窗户扔出去了。
他对她仗义相助。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跟他撇清关系。
灰色男士大衣,落在地面上。黑色轿跑调头,车轮在大衣上碾过,车子在夜色下的街道上绝尘而去。
其他人相继离去,穆连走到周朝城身边说:“她的选择你看到了。以后别自作多qíng。”
周朝城沉默,目光落在那件大衣上。
“去年要不是沅哥力挺,你们家能渡过难关,打开新局面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他对你够意思了。”穆连拍了拍周朝城肩膀,转身离去。
转眼间,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周朝城和刘燕琳两人。
刘燕琳走上前,把他那件大衣拿起来了。她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尘,对折叠好,挂在手臂上,若无其事的走到周朝城跟前说:“这里不好打车,能顺便送我回家吗?”
周朝城点头,转身往车里走。刘燕琳坐上副驾驶。
车内气氛沉默。车子开到一半,周朝城说:“能陪我喝两杯吗?”
刘燕琳笑,“舍命陪君子。”
.
“妈妈,抱抱。”
元寄希正要往元婉身上爬,一件西装外套从前排扔过来。
“穿上。”声音依旧冰冷。
元婉不想碰季沅的东西,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上这撕破的礼服,不遮胸不遮腿的,抱着孩子很容易走光。穿上季沅的西装外套,一股浓浓的烟糙味将她包围。还有一种……他独有的男xing味道。那些被□□的画面突然就涌上脑海,元婉蹙紧眉头,压下心底的不适。
车子驶到别墅外停下,季沅下车,元婉牵着元寄希下车。
元寄希拉着妈妈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季沅身边,又拉住季沅的手。
元婉被动的随着他们往别墅里走。刚才她不想给朋友惹麻烦,现在她又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跟季沅歇斯底里的闹。那些画面一旦在儿子眼前发生,会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难以抚平的创伤。
进了屋里,季沅叫佣人带元寄希去洗澡,元婉也没阻止。
元寄希被带走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
元婉低着头,沉默不语。
季沅扣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在我跟前硬气,转头就去求别的男人?”
元婉沉默看他,依然不做声。
“说话!”他攥紧她的下颚。
元婉冷冷笑起,轻蔑不屑的眼神就像是连跟他说话都不屑。
季沅还没平息心里的怒意,又被元婉这姿态激的冒出邪火。他拽着她,把她拖到沙发边,按倒,俯身堵上她的嘴巴。
元婉挣扎,他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唇舌jiāo缠,激烈追逐,他bī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两人激烈博弈时,清脆的童音从楼上传来,“妈妈——妈妈——”
洗了澡的元寄希,穿着季沅找人量身定制的毛绒睡衣,一蹦一跳的下楼。
季沅脊梁僵了僵,迅速将元婉拉起身,扯过沙发上的一条毯子,裹住他们俩。
元寄希见爸爸妈妈抱在一起,跑上前,“希希也要抱抱。”他自顾自的往沙发上爬。
季沅表qíng诡异,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声音对元寄希说:“希希,你先上楼睡觉。爸爸妈妈等会儿上去。”
“希希也要抱抱。”元寄希站在沙发上,扒着季沅肩膀,就快要把毯子扯下来了。
元婉没法看儿子那张可爱的笑脸,连qiáng撑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她埋下头,脑袋抵在季沅胸膛上。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滚落。
“儿子,听话,上楼睡觉。”季沅不带笑意的声音,就有种震慑人的威严。淘气的元寄希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佣人快步赶过来,把元寄希抱走,上楼。
季沅抬起元婉的脸庞,她一脸泪水,表qíng愤恨。他什么都没说,低头啃噬她的唇舌,继续索取她。
满足后,季沅抱着元婉去浴室洗澡。
元婉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不反抗不挣扎也不说话。
季沅把元婉放进浴缸里,她那副行尸走ròu的模样,激起了他的怒意,他放开冷水。
冰冷的水从喷头浇下,淋湿她的头发和身体,她依然纹丝不动,仿佛毫无知觉。季沅一碰她冰冷的皮肤,气的低骂了声,把水放走,又换了热水。
他故意讥诮道;“我还没用过充.气娃娃,也挺新鲜。”
说出的话没得到回应,她面无表qíng的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
季沅进入浴缸中,抱着她,给她洗澡。她终于有了反应,在他怀里挣扎抗拒。但她的抵抗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
季沅钳制着她,像是要跟她较劲一样,她不让他洗,他偏要。他晚上被割伤的手,只做了简单处理,伤口并未愈合,在水里浸泡后,血色透过纱布漫出。清澈的水渐渐被染红。
挣扎间,他又一次低头堵她嘴巴……
他喘着气,在她耳边哑声道;“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元婉没应声。他冷笑了两下。她怎么可能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更不会记得,六年前的今天,她第一次成为他的女人……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下班回来,由于第二天是周末,他加班的较晚,打算回来后随便吃完泡面打发晚餐。哪知道,打开家门,她灿烂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他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穿的女仆装,愣了愣。
她脸上飘起几缕红晕,把他拉进门。两人已经几天没见,他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入怀中,低头啃咬。
她比以往奔放热qíng,他快要把持不住时放开她。
“今天是你生日哦。”她抱住他,声音软绵绵的。
他这才想起来,捏着她的脸说:“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她水灵灵的双眼看着他,含羞带怯,“有。”
“快拿来。”
她把他推到沙发上,主动吻他……她的动作极其大胆,他吓了一跳,推开她,“你……你确定……?”
“你不想?”她诧异的看他,眼底隐隐透出挫败感。
“你还小……”
“我19了!”
“……20都没满,我有种犯罪感。”
她女人的自尊心被严重打击了,用力推开他,起身,“不喜欢我算了!”背过身,眼泪都出来了,气冲冲跑到门边,换鞋。
他急忙上前,将她抱住,哄道:“你误会我了……”
她在他怀里挣扎,闹着要走。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卧室。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体会男女滋味。纯白无暇的少女,为他绽放,美好的令他身心战栗。那一夜,他由男孩成为男人。那一夜,他从一无所有变成了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他对这世界再无其他奢求,只愿一辈子呵护守住这美好。
事后,她埋在他胸膛里,羞得不肯抬头。他细细的吻着她,虔诚的犹如朝圣。
“生日礼物,喜欢吗?”
“喜欢到停不下来……”他又一次翻过身。
“讨厌……唔……”
昔日缠绵嬉闹的一幕幕涌上脑海,季沅低头看怀里的人,还是那张脸,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涩,为她添上成熟的妩媚。可是这张脸,这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丝毫动qíng模样。只有冷漠与嘲讽。
六年前的今天,他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六年后,他向她求婚,一切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季沅对上元婉冰冷的眼,又看到另一双娇羞含qíng的眼,明明一样的眼,却截然不同。他心中一滞,蓦地起身,披上浴袍,大步离开浴室。
空气里男人的气息散去,元婉仿佛终于能够呼吸。她放掉这缸染了他肮脏血液的水,用清水冲洗自己。
元婉裹着睡袍出来时,季沅坐在沙发上,佣人为他处理手上的伤。元寄希坐在他身旁,眼眶湿漉漉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见元婉出来,元寄希跑上前攥住元婉的手说:“爸爸出血了,出了好多血……”他拉着元婉往季沅走去,声音带着哭腔,“爸爸出了好多血……妈妈,爸爸会不会死……”
死了才好。元婉抱起元寄希,往chuáng边走,“他没事。但是,希希,妈妈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他不是爸爸。”
“他是爸爸!”元寄希大声反驳,“你们睡在一起,抱在一起,他就是爸爸!”
一旁的季沅扯了扯唇。
元婉跳过这个话题,“希希,你该睡觉了。”
她掀开被子,把元寄希放到chuáng上,自己随之上chuáng。她已经这样了,至少照顾好儿子。元婉抱着元寄希躺下,轻轻哄着他,给他讲故事。
季沅抬起眼睫,目光落在大chuáng上。那一大一小挨在一起,女人低柔的笑声在空气里回dàng。
他又一次看到她的柔qíng,与曾经的娇媚不同,带着母亲的慈爱。他心中微热。
季沅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看他的女人和孩子,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手掌里被浸泡的割伤,感觉不到多少疼。那母子两低声笑语,他的胸膛被一种温暖的静谧充溢。
手掌的伤处理好后,季沅挥退佣人,自己依然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元寄希睡着后,元婉始终睁着眼,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季沅站起身。她顿时坐起来,表qíng僵硬,眼神戒备的看他。
季沅从chuáng边走过,直接去了门边,关灯,低声道:“晚安。”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元婉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来。
季沅坐到客厅沙发上,闭眼仰靠着。寂寂黑暗中,往事一幕幕,翻腾而上……
“失眠了,睡不着……给我讲个故事。”
“你每天写写写,还要我给你讲故事?”
“我也想当个听众嘛。你多好,动动嘴皮子就行,不像我整天在电脑上敲啊敲。”
“那我就随便编个啊。”
“洗耳恭听。”
他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胡编乱造了个关于一把剑的武侠故事。她听得入了迷,听完后,由chuáng上一跃而起,“你从哪儿看的?”“瞎编的。”她迅速拿起chuáng头柜上的电脑,“这故事太棒了,得写下来!”
“宝贝儿,你不是要睡觉吗?”
“哎呀你先睡。”她迫不及待的对着电脑敲打起来。他知道她一旦进入状态,不喜欢被人打扰,便把脑袋枕在她腿上,看着她运指如飞。
看着看着他无聊了,埋下头,逗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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