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一身骑马装,为她平日里的娇柔形象增添了几分英气。季沅看着元婉,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意。他还记得,他说过要带她去糙原。所以他把这次活动地点定在了这里。
天苍苍野茫茫,风chuī糙地见牛羊。但在他眼里,她是这片大糙原唯一的亮色。
元婉和朱铭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这片美丽的内蒙大糙原,接着有蒙古族人上前为嘉宾们献上哈达。朱铭逐一介绍了总裁队的几位嘉宾。走到季沅身边时,由于制片组提前有jiāo代,他只简单说了几句,并未大肆渲染他的身家产业。
季沅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看到某人,他心qíng好。元婉走到哪儿,他的目光追随到哪儿。当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他,男主持正在介绍他时,他的眼神依然锁定在不远处的那个女人身上。
摄像头后的两个工作人员低声笑道:“这才是霸道总裁宠娇妻啊。”“季董的眼神太不收敛了,宠溺糊人一脸……”
开场结束后进入第一个游戏环节,she箭比赛。由于xing别搭配,元婉主要负责男总裁队这边,男主持负责女明星队那边。
女明星们状况不断,笑料连连,有she偏she歪的,还有把箭she没影的。到了总裁队这边,气氛就变了,不再是卖萌卖蠢,而是耍帅。
为了节目效果,季沅特地邀约外形不错的朋友参与。然而他往那一站,还是最出众最拉风的一个。颜值、身高、气场,无一不凌驾于众人之上。
季沅长身玉立,手持弓箭,目光笔直,手臂缓缓将弓拉到最大幅度,羽箭“嗖”的飞she,破开一道风,正中靶子红心。四下响起鼓掌和喝彩声。
几个女明星看的眼冒红心,“太帅了……”“超有型!”“……好棒哦!”参加此次节目的刘微微适时笑道,“看看就行,人家有主了。”
“季总没结婚吧?”“我记得资料上是说单身未婚……”几个刚参加节目不明内qíng的女星嘀咕着。刘微微笑笑,没再接话。
第一轮是单人比拼,第二轮是总裁与女明星混搭,两人一组,合力she箭。
女方有优先权挑男方。
“季总……”一名女星往季沅跟前走。季沅面无表qíng的看她。那眼神……她走着走着后背发凉,改道换人了。
季沅凛冽qiáng硬的气势,成功的把几个女明星都吓得不敢靠近他,成了落单的那个。
他转头看向元婉,笑道:“主持人,我没搭档,你来吧。”瞬间如chūn风拂面。
元婉一愣,推辞道,“我不会。”
“我教你啊。”
元婉站在季沅身旁不远处,他伸手一拉,就把她带到自己跟前。
季沅扣住元婉的腰,使她贴入自己怀中,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她既无法反抗,又不会让旁观者觉得是bī迫。
他从后背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递到她手里。他的两只手握住她两只手,带着她拉弓,瞄准。
众目睽睽之下,被季沅这么手把手带着she箭,元婉极不自在。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吐气:“不要走神。”
他亲了下她的耳垂,她心跳一滞,他松开她的手,羽箭飞she而出,正中红心。
季沅带元婉she了五箭,每一箭都正中红心,他们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众人纷纷夸赞他们好有默契。季沅揉着元婉脑袋说:“我家小碗厉害。”
元婉应景的笑了笑,低头往一旁走去。
原来如此……几个女明星心里都敞亮了。
午餐照例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男一女一组,一起做一道菜。做出的几道菜请牧民们品尝投票,分出胜负。
这一次是男方挑选女方。季沅又一次落单,顺理成章的拉过元婉凑数。
他笑眯眯的问:“小碗,我们弄什么?”
她敷衍的说:“随便。”
“鱼香ròu丝吧,你喜欢。”
“……”
“小碗,你看这是什么?”季沅拿起一个碗问元婉。
元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道:“碗呀,难道是哪一年的珍稀古董?”
“这是圆圆的小碗。”
“……”她扯了扯唇,“碗都是圆形的吧?”
“对啊,圆圆的小碗,怎么都变不了。”
元婉低下头,藏起眼底的qíng绪。
他怎么会连她跟圆圆的昵称梗都知道?只是巧合!
元婉跟季沅这组,由季沅掌勺,元婉负责打杂。季沅十足的居家好男人架势,袖子松松挽起,神qíng悠然自得,有条不紊的炒菜。时不时回头指挥元婉拿东西,她递到他手上,他笑着说:“真乖。”
相比有的组内jī飞狗跳的状况,他们这边有种岁月静好的温馨感。就连摄像师都忍不住跟季沅打趣,“季总,你跟小元就像一对老夫老妻。”
季沅笑了笑。怎么叫像呢?他们就是。
元婉闻言更不自在了。季沅的加入,女明星的缺席,对她来说都是意外之外的状况。她是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大庭广众之下,她还得对季沅和颜悦色。
没多久,一道红绿酸甜,色香味俱全的鱼香ròu丝出锅。季沅夹一口送到元婉嘴边,“尝尝?”元婉避开。
季沅自己尝了一口。嗯,好久没下厨了,水准还没差太远。
他上一次下厨,还是多年前跟元婉同居时。那时候她写稿写到半夜,说声肚子饿了,他就会爬起来给她弄吃的投喂她。吃饱后,他又有理由找她做chuáng上运动了,美其名曰消化减肥。
想到那些夜晚,季沅看向元婉,眼底柔qíng似水。
午饭环节结束后,有一段自由活动的午休时间。嘉宾们午休,工作人员可不休息,他们忙碌的为下午激烈的环节做准备。元婉也不例外,即使没有吆喝她,她也会自己找事做。
搭档朱铭对她笑道:“以后有活动,一定推荐你。你是我见过的xing价比最高的主持人。”
元婉回笑道:“我笨嘛,靠勤劳来拉点魅力值。”
朱铭听一听就有谱的流程,她看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出岔子。即使是录播,她也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导致重来。朱铭安抚她,“别担心,你表现的很好。”
元婉跟朱铭核对流程时,季沅就在不远处。
他坐在马背上,眺望远方。蓝天绿地,遥遥相接,làng漫,开阔,自由。一回头,将她一颦一笑敛入眼底,心似狂cháo。他极力压抑着那股想要破体而出的冲动,只静静看着她。
经过下午刺激的活动环节,晚上是休闲放松迎接客人的篝火晚会。嘉宾们狂欢时,元婉为现场的细节和嘉宾需求劳碌奔波。镜头前她是主持人,镜头后方她就成了剧务。
晚会上,季沅是最安静的嘉宾。其他男女一对对欢歌起舞时,他浅斟慢饮蒙古酒,目光投向星罗棋布的夜空。在狂欢的氛围中,他寥落的气质,仿佛遗世独立。
大家都看得到,没人打扰他。当他静下来时,身上那股冷清到凌冽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晚会结束后,已经是深夜。元婉照顾女嘉宾们回蒙古包休息,陪她们聊了一会儿天。由于在镜头下,即使大家格外八卦她跟季沅之间的粉红泡泡,也没谁开口提。
元婉照顾女嘉宾睡下后,回自己的蒙古包。
累了一天,她身心疲惫,洗了把脸,换上睡衣,倒chuáng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脸上有瘙痒,体内像是有股热流往外窜。她唧唧哼哼了几声,睁开眼。幽暗中,季沅的脸庞进入视线。
他正在吻她……
“唔……”她奋力挣扎起来。
季沅放开她的唇舌,喘了几口气,哑声道:“嘘,很晚了,不要吵。”她被他抱在怀里,两人肌肤相贴。
“你放开我——放开我——”元婉跟疯了一样,拼命撕挠捶打他。
季沅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扣住她的肩膀,牢牢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与他qiáng硬动作相反的是他极其柔软的眼神,“小碗,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我跟你没话说!”她恼怒的低斥,手脚却动弹不得,“你快放开我!”
“小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找过我,不知道你不想分手,更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如果我知道,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只要她还想跟他在一起,就算她背叛过他,他也不会离开她。
“神经病——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元婉完全听不进去他说话,只不停的挣扎。
“小碗……你是圆圆的小碗啊……”
“你走开——神经病——唔……”元婉的嘴巴又一次被季沅qiáng势入侵,他的舌头在她口中狠狠搅动,像是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幽暗暧昧的夜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控制不住体内呼啸而出的激qíng和需求。“小碗……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他一边恳求她,一边钳制住她,不停的亲吻她索取她。
元婉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浓厚又霸道的气息将她层层缠住,她挣脱不得,抗拒不了。终于,她柔顺了下来,不再抵抗,任由他亲吻。
季沅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兴奋不已,行为越来越得寸进尺……元婉的手摸向chuáng边,chuáng褥底下有她准备的防身匕首。
季沅沉浸在兴奋和欢愉中,直到凛冽的痛感由后背传来,他愣住,看向她的双眼。这才发现,幽暗中,她眼里是狰狞的恨意。
刀刃扎在他背上,刺破了皮ròu,她没有一刀捅下去,有股阻力克制着她。
她看他的眼神,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和可怕,“……放开我!”
“小碗……”他眼里一片悲凉,缓缓低下头,贴上她的前额,“小碗……你要亲手杀了你的圆圆吗……”
“你不是圆圆!!……你没资格跟他相提并论!”她气息紊乱,手掌发颤,匕首又扎的深了些。
季沅抓住她的手臂,夺过匕首,“小碗,我不怕死。”他将匕首丢在地上,“但我现在真不想死。”
他拿起散落在chuáng边的睡衣,按上后背,止住流血。
元婉趁机往chuáng下逃窜。动作太急,身体没稳住,连滚带爬的摔下chuáng。她迅速起身,往外面跑。
没跑几步,被季沅追上抱住,“你这样是出去给谁看?”
元婉在仓皇中,连自己衣不蔽体都忘了。
“你别缠着我——放开我——神经病——我求你别缠着我了……”她被他困在怀里,又哭又闹,“我求你了……别缠着我……”
“小碗,我是圆圆……我是你的圆圆,你不要这样……”季沅心里又焦躁又难受。起初在医院的抗拒,他还能当她是刚受刺激,没缓过来。这都过了这些天,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平静,她怎么还是这样……
“你不是圆圆……圆圆死了……禽shòu……无耻下流……卑鄙小人……你放开我……”
“我没死,你知道我没死……你有委屈有怒火,你都对我发泄出来,你别这样……你跟我好好说话行吗……”
“你是季沅,你不是圆圆……你放开我……”
“我是,季沅就是圆圆……”
“不是——不是——”她尖叫起来,“圆圆不会折磨我——圆圆不会这样——他不会这么对我——他已经死了……”元婉绝望的哭起来,“他死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已经死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他发脾气……我不该说分手……是我害死了圆圆……最爱我的人被我害死了……”元婉又陷入那种极度崩溃的qíng绪中,季沅吓住了,不敢再用蛮力钳制她,赶忙将她抱到chuáng上放下。元婉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她蜷缩在被子里哭,即使隔了一层,依然能听到那绝望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季沅坐在chuáng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哭声传入耳中,撕扯着心脏,刺激了泪腺,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季沅低下头,哽着喉咙抽了几口气,手掌压住通红的眼睛。他不停抽动喉结,另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她。
黑夜沉沉,蒙古包内渗入几许星光。
被子里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chuáng边的男人,表qíng痛苦到令人窒息。
过了许久,她的抽噎终于止住了。又过了许久,他轻轻掀开她的被子,抱着昏睡的她换了个舒适的睡眠姿态,整理好她的衣服,帮她把被子盖上,掖好。
未免她醒来看到他,qíng绪再次不稳定,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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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总导演发话:“季总身体不舒服,不参与接下来的录制。”
没了他,活动照常进行。而且四男四女,更好分组搭配。
元婉记得昨晚季沅来骚扰她,她用刀刺伤了他。但那只是皮外伤,不会伤及xing命。元婉没有对任何人提及,仿若无事,继续当天的工作。
季沅在蒙古包里歇着,背上伤口处理过了。今天一大早,他就跟当时为元婉看诊的医生通话。为了医生详细了解她的状况,他把两人的关系归根溯源的详细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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