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大汉押着汪洋,齐水月被胖男人押着。江美走在最后,经过我身边时我一把拉住她,因为还有人在,便只以目光无声质问。我很平静,双胞胎也纹丝不动,我们这认识她六年的三个人没先激动,江美倒反应很大,在我终于拦住她的这个时候。
“gān什么!”她手臂猛甩试图挣脱我,挣脱不开,居然发狠一脚用力踩在我脚上。这女人,搞得好像她才是委屈的那个。我不服,虽然疼得直缩脚嗷嗷惨叫,但我也用力,使劲握着她的手臂就是不松。
我们两个甩杂戏似的扯来扯去,双胞胎在旁边也不来拉,反而一副看热闹的派头,就差鼓掌了。倒是瘦男人陆风涯,频频回头,终于在身影彻底消失后一秒,又探回脑袋小声喊:“小江,要帮忙吗?”
挣扎归挣扎,江美还是选择直面问题,对陆风涯摆手表示不用。整个视线可见范围内只有我们四人时,她长叹气,将脸上面具取下,说:“放手吧。”
我松开,甩甩有些酸的胳膊,质问却没有马上说出口,只是看着她白皙的脸,恍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我又甩甩疼痛未消的脚,第一句话被二huáng抢了先。
“江美,你为什么在这?”
“抢劫。”她说的简洁。
“为什么?”抢着话尾,我终于问出来。
“因为……”她看着我,又看看双胞胎,表qíng淡淡,眼中也并未含有什么难以解读的东西,“我想。”
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令人不解。
“你想?”我重复了一遍,又带着心中惴测再问:“是他们bī你的吗?还是你缺钱了?”
“哼,江老大,江怀古,你以前不是说你最了解我的吗,怎么现在不懂了?”
大huáng见我不说话,气氛又僵持下来,急的他忙道:“这可不是怀古不懂,谁能想到你会愿意来抢劫?我说你这也太突然了吧,真不是被啥刺激的?”
江美摇摇头,“知道他们策划要来这家,我很感兴趣,就来咯。”
“因为那个什么黑钻石项链?你真觉得那是真的?怎么可能……”
我这疑问江美肯定早就想过了,她很不屑地笑一声,重新将面具带回脸上,边说着:“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都不会属于我。是假的我们也没有亏到哪去,是真的就赚大发了,所以当然要找一找,不能错过任何希望呀。”
“有危险,被警察抓到……”
“没关系,我愿意赌。”
“如果,我现在qiáng硬把你拉走呢,也许……”
“也许你可以考虑下实际qíng况。”江美后退几步离我远些,手指指外面。
好吧,我没话说了。
“那你们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说话,二huáng就答道:“齐谷出钱让我们把齐水月跟汪洋拆散了。”
“哦?所以你们让我做这身衣服……”
“小qíng侣qíng比金坚,劝不开,得用点特殊手段。”
这特殊手段怕是也用不成了,我默默吐槽。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响起声尖叫,吓得我一愣,本能以为是他们对齐水月动了粗。那还了得,二话不说,我拔腿就跑,冲出房间拐个弯的时间,又听到那屋里动静很乱,有男人喊叫着“你是谁!”“不准动!”什么的。我更疑惑,但很快令我疑惑的场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屋子里乱糟糟的,地下七零八落的躺着很多东西,而唯一一个椅子,被陆风涯举着,朝另一个人扔了过去。多出来的一个人!穿着暗绿色棉夹克的男人。他原本半个身子在大开的衣柜里面,见椅子朝他扔来就眼疾手快的马上闪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抬起手上的东西指着陆风涯,又左右移动指着众人,大喊道:“不许动!我是警察!”
我望着他手上那把黑色的□□,无声的朝旁边移了移,又移了移,顺便将双胞胎和江美也拉过来,靠墙站着。
“我的妈,他是警察?!”二huáng小声惊叫。
这话里分明还有另一层意思,我又往门边移了移,问他:“怎么,听起来你见过他?”
“不是啊,”二huáng惊惶的摇头,“我刚才搜她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衣柜里有声音,卧槽吓我一跳,你知道我最怕那些衣柜里藏着的东西了,万一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个变态杀手咋办。我不敢多想,马上就把那锁给扣上了。”
房间里又在吵嚷着什么,也许都不相信那把枪是真的,所以在乱糟糟的说话声中,“砰”一声巨响,世界安静了。
沉默。房间里屏气无声,我们也闭了嘴。一时间我不敢再动,只是很快,我们四个人,又很默契的同时朝门口处移动,缓慢的,不敢发出动静。
在我们移到鞋柜那里时,我听到齐水月崩溃了似的哭叫:“啊啊啊!这房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人,你们到底想gān嘛……想bī死我么……”
另一陌生男音响起,是那警察的,语气很无措的在安慰,“齐水月小姐,你别哭,我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是你爸不放心,让我暗中躲在这保护你。”
“什么我爸!他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坏人引到家里来!”
“是局里拜托他的,这几个罪犯正好盯上他了,就顺水推舟请他帮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你别哭了,你爸知道会怪我的。”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啊这是!难道让我们来劝她女儿也是计划中的一局?难不成我跟双胞胎也要抓走?靠,此时不跑更带何时!
我对大huáng二huáng、江美打个手势。他们都点头做好门一开就跑的准备,我深吸气,缓解心中的紧张气氛。然后一股作气刷得扭动门把拉开门,吱声中我拔腿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进行四分之一,又被bī生生止住。在江美的尖叫声中,我又深深吸一口气,把早已抛在脑后的耶稣基督玉皇大帝又请回来一个个在心中喊了遍。
可眼前的qíng况好像哪路神仙都保佑不了了。我怔怔看着这个站在门口,浑身浴血,手中菜刀上的鲜红液体滴滴滑落在地上的恶鬼。是那问我们要安眠药,在对门跟丈夫和小三打架的红衣女人。
“这里好吵……啊我见过你,”她朝我们咧嘴一笑,我注意到她脸上原本乱糟糟融化的妆没有了,取代的是浓浓的眼线,和只化了半边还斜斜歪出来的口红,剩下的似乎没来得及画,就被溅满了鲜艳的血珠。满脸都是,满身都是。
我后退一步,看她的表qíng又凄然下去,“这里刚才砰的一下好响啊,所以我来看看,你为什么在这呢。”
身后又传来响动,我不能回头去看,只听得不知是谁的一声叫:“我的妈呀。”
然后是齐水月的声音:“啊!云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月……”这个叫云姐的女人看见她,表qíng一下喜悦起来,好似找到了救命稻糙。她朝门中跨进一步,我们后退缩到墙边,她却又站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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