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_明月像饼【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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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他往东他就往东,听起来都慡。”

  这几句话是叶阑在刻意试探他对沈识秋的感qíng,想看看到什么程度。

  李深怒道:“闭上你的臭嘴,放你妈的狗屁,你才成心的吧?!日你妈。”

  他要真这么做了,沈识秋那硬xing子能把他皮扒下来和他同归于尽,他也舍不得伤害他的沈教授。

  “嘿哟,扎你心口了?成,不说那个。”叶阑眯起眼,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问他,“飞叶子不?”

  暗沉的空间里李深的表qíng看不太清楚,他停滞了片刻,想清楚之后,摇头,“不飞,给我多来点酒。”

  他答应过沈教授,那些东西不会再碰。

  李深越喝反而越清醒,凌晨两点多,他拿上外套出了包厢,外面的风chuī得他打了个激灵,这会儿的他láng狈潦倒,白色衬衫上沾着红酒渍迹,银白色发凌乱的耷拉着。

  他独自走到横江大桥底下的湿地公园,在河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赤脚伸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他又打了沈识秋的电话,已经做好仍然不被接通的准备。

  沈教授让他意外了。

  “喂,你是不是要死啊?”带着浓重的鼻音,那人应该还在睡。

  李深跟个孩子样的傻笑,“沈教授,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喝了很多酒,没人管我,你过来管管我。”

  沈识秋坐在chuáng上,侧脸往窗外看了看,“不管。”

  李深自说自话,“我在横江大桥这里,快冻死了,保不准我想不开就跳下去。”他又说:“不过我跳下去你应该很开心,毕竟你都烦我,可是,沈教授,我就算是死了,也会变成厉鬼爬上你的chuáng,把你也拖下来。”

  “嘟嘟嘟”声,沈识秋无qíng的把电话给挂了。

  他闭着眼想接着睡,可脑子清醒的睡不着,爬起来穿上外套,没有惊动父母,悄咪咪的溜出了家门,开车过去的途中他骂自己犯贱。

  李深见到匆匆赶来的沈识秋时,已经冻僵。

  唇色死白,他弯着眼,说:“沈教授,你过来一点。”

  沈识秋故作淡定的把步子往他边上挪了一点,踢他,“起来吧,要死要活应该是我。”

  李深把脚从河水里拿出来,站在他身侧,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痴迷的望着他,“我没想到你会来,刚刚我真的想往下跳,你居然真的来了。”

  所以,他可不可以认为沈教授对他也一点点的爱?

  李深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他忽然狠狠的把他推进了河水里。

  沈识秋的五官顷刻被河水吞没,灌进他的口鼻中,不过他会游泳,很快就浮在水面上,浑身湿透,清隽的五官此刻有些狰狞,“你他妈的……”

  李深“噗通”的自己跳下,手掌按下他的脑袋,自己也沉了下去,对准他的嘴,吻他,舌头搅动他的口腔。

  等快喘不过气,两人才探出头。

  沈识秋的脸憋的通红,怒气到了灭顶的值,都不会骂人了,“你他……妈的……他……妈的……”

  就是个疯子。

  第4章

  《悍匪》

  沈识秋咳嗽声不断,双眸微红,指着李深的鼻头怒道:“下次再发神经,我们两个一起去死好了。”

  李深和他在一起之后,就很少有能控制不住的qíng况,今晚是例外,在此之前,他总是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qíng绪,压下yīn沉沉的bào戾感,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些东西迫不急待的破了出来。

  说出去大概没人会相信,尽管现在他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把沈识秋抓的牢牢地,但他仍旧患得患失,他无数次梦见沈教授冷冷的把他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就连背影都不给他留一个。

  他急需证明,这个人还在他的世界里。

  “沈教授,刺激不刺激?下次我们换个别的地方,你说怎么样?”

  沈识秋盯着他看了好半晌,cha着手,他即便是生气也是有风度的,笑意凉薄,他道:“李深,你去死吧。”身上衬衫已经湿透了,他冷的唇色发白。

  李深拦住转头就要走的他,“沈教授,你是爱我的吧?”

  李深说这话的时候,多qíng的桃花眼含着笑望他,瞳孔里如有碧波dàng漾,里面是满满的期盼还有爱意。

  沈识秋沉默了很久,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胸膛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他轻笑,“爱。”

  “个屁。 ”

  沈识秋鲜少有这么刻薄的时候,一连串的话像是要把他bī得崩溃才肯罢休,李深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李深快活,他继续说:“你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那年李深拿着沈父挪用公款、徇私枉法的证据,甩在他的脸上,脸上的笑容gān净的像是个孩子,他把他压在实验室的门板上,对他说:“沈老师,我喜欢你很久了,梦里都在对你上下其手,你要不要考虑下和我处处?”

  “当然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哟。”

  “你也不想你父亲一把年纪了还名声败地,锒铛入狱吧。”

  沈识秋被这样完全陌生的他震慑住,一度怀疑自己所听见的,机械般的开口,“你说什么?”

  “和我在一起。”他利落道。

  过去的回忆不全都是好的,李深嘴边的笑渐渐地消失,眼底的神采不再,他伸出五指拢住他的脖颈,用力小心谨慎,不会伤到他,“没事,多gān几次你就爱我了,不是有个词叫日久生qíng嘛。”

  “你真可怜。”沈识秋看着他,继续说:“为什么总是企图留住不属于你的东西呢?”

  李深勾住他的脖子,这会才有小少年的姿态,埋进他的颈窝,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扫着他的肌肤,“我是可怜啊。”

  几滴金贵冰凉的眼泪从李深的眼眶中滑落,滴在沈识秋的肩头,一颗颗不间断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沈教授,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十岁那年,母亲告诉他要听话,他乖乖听话了,往后的岁月中再也没有享受过一分母爱。

  十七那年,他飙车出了事故,命悬一线,父亲在同一个城市开会,都没舍得匀出点时间过来看看他,知道他没死之后再没有过问。

  他不争不闹、乖巧懂事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

  每个人心底都会一个很深的爱人,都妄图能和这个人度过余生,他再承受不起任何的一去不回。

  现在他至少留住了人。

  至于心,和失去相比,一丁点都不重要。

  沈识秋好像不屑同他多说,横眉冷对,“你要么现在就掐死我,要么就放开我。”

  李深选择了松手,眼神可怜巴巴的像被遗弃的流làng狗,

  沈识秋心口微痛,稍瞬即逝,双手cha进裤兜里,大步朝公园外的车子走去,上车之后立马就开走了。

  李深捡起糙坪上的西装外套,从兜里掏出烟来,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明显,他靠着树,眼睛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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