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天王_河汉【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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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哲噗地一声笑出来,觉得两人真是傻到极点了,他想了想说:“你等等。”
之前郑嘉言给他找板蓝根,他看到医药箱里有些没开封的医用口罩,就拆了一个拿过来,端端正正地给郑嘉言戴上。
郑嘉言眼中带笑:“有用么?”
尚哲半跪在沙发上,主动亲上去:“管他呢。”
这样的亲吻似乎带上了一种别样的意趣,想碰触却碰不到,想纠缠却缠不了,明明靠得很近了,却还嫌不够亲密,因而越发渴望,越发不满足。
蓝色的口罩逐渐濡湿,郑嘉言纵容尚哲坐在自己腿上,他将他的t恤向上卷起,直到胸口以上,隔着一层口罩,在他身前落下一个个浅吻。
尚哲显然动了qíng,身体微微颤抖,郑嘉言也同样硬了,两人用手互相做了一次。
释放后尚哲瘫软在郑嘉言身上,轻喘着说:“算了,为了你这个病号的体力着想,不做到最后了。”
郑嘉言紧了紧环在他腰上的手,哭笑不得。
尚哲忽然乖顺地说:“郑嘉言,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31集

  两天后,尚哲要赶回片场,不知是郑嘉言bī他喝的板蓝根管用了,还是他单纯的运气好,跟两个病号待一块儿,他居然毫发无伤。
现在恰恰是好得差不多了,郑嘉言却没好清,低烧了两天,头疼咳嗽的症状还很严重,加上公司事务繁忙,两人好不容易确定了关系,愣是没法亲近。
所以尚哲一方面谈着恋爱心qíng愉悦,一方面yù求不满十分郁卒,临走的时候,他满脸的纠结和不甘心,拖着行李在玄关站了半天。
恰恰还在睡觉,郑嘉言来送他出门,声音有些病态的沙哑:“怎么了?”
尚哲抬眼看看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丢下行李箱的拉杆,一把拽过他的衣襟,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嘬了一口:“走了!”
郑嘉言失笑,摸了摸那块红痕:“这是在给我盖戳儿?”
尚哲挑了挑眉:“不行吗?不留下点什么,总觉得好像白回来一趟。”
“行,那我也得回个礼。”郑嘉言吻在他唇上,没有侵入他口中,只是用两片gān燥的唇轻轻厮磨,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却是滚烫而绵长,“你要去拍戏,留印子不好。”
“唔。”就这么简单一个动作,让尚哲呼吸都乱了,他发现自己的道行永远赶不上郑嘉言。微垂着眼,他伸手往后捞了两下,捞到行李箱的拉杆,随即转身出了大门,“我走啦,小惠在楼下等我呢。”
“嗯,注意安全。”郑嘉言掩着嘴咳嗽了两声。
“那什么,你记得按时吃药,我在你手机上定了提醒。”
“知道了咳咳……”尽管身体不合时宜地生病了,但郑嘉言对这样的发展很满意,他从来都知道,尚哲是一个看似神经大条实则非常细心的人,能把这个人重新绑定在身边,他空等的三年也不算亏了。
尚哲上了车,小惠从后视镜里瞟了他好几眼:“不是说孩子生病了吗,怎么感觉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尚哲假装淡定地看风景:“哪有什么好事,麻烦死了。”
由于几个大场面准备的时间比较久,片场那边还在过郝野的戏。尚哲到的时候,就看见郝野一身银色铠甲,跟着武术指导的示范挥汗如雨。
暂时没他什么事,尚哲就坐下来翻剧本。
目前《永昼》里的反派是年轻的匈奴单于呼维斜,说是反派,其实在观众中的人气还是挺高的。饰演呼维斜的是银盛的男演员,叫孙俊,颜值中上,近两年又经常出现在屏幕上,怎么说也有点底子,以至于有关《永昼》的话题中,除了#野哲#、#哲野#、#苍微#之外,还出现了#斜苍##斜微#之类的cp。
对比之前看到的剧本,尚哲注意到有些地方做了比较大的修改,明显是给孙俊加了戏份。这种qíng况很正常,边拍边播的周播剧灵活xing很大,观众待见哪个角色,哪个角色的出镜率就可以增加,只要剧本主体方向不变,广电也不会卡得太紧。
比如明天要拍的一场泥石流的剧qíng,原本只有尚哲一个主要角色,就是少微带着士兵在bào雨的林子里乱窜,然后突发泥石流,把他们的队伍冲散,少微不慎滑落山坡。现在就是把呼维斜安排了进来,增加了呼维斜追击少微的镜头,在少微被泥石流冲下山坡之前,还加了一小段两人的对手戏。
尚哲对此没什么意见,导演说行就行,倒是郝野抽空来找他聊了几句。
郝野脱了铠甲,一脸高冷地排开不熟悉的人,坐到这边yīn凉地来,助理连忙递上矿泉水、毛巾,电风扇呼呼地chuī。
尚哲鼻子皱了皱,拖着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米:“冲个澡换件衣服吧,你都馊啦。”
郝野狂灌一瓶矿泉水,拿毛巾擦了擦汗:“一会儿还要补拍几个镜头,拍完再说,你过来点儿,有话跟你说呢。”
尚哲无奈,坐到他的上风口:“什么事?”
郝野凑近了道:“最近你小心点你们公司那个孙俊。”
尚哲也跟着他压低了声音:“他怎么了?”
“不知道他找了什么关系,给他加了不少戏份。”郝野为他抱不平,“要知道一部剧总共就那么多时长,加了他的势必要删掉别人的,你仔细看看,他大多都是在跟你抢镜头,感觉像是冲着你来的。”
“我看到新剧本了,其实也还好……怎么说呢,应该不至于是冲着我来的吧,都是一个公司的,总要互相留点面子。动我的戏份总比动你的方便,毕竟你这大齐的一哥,他们想惹也惹不起啊。”
“你怎么这么包子呢,这部剧你是男主角之一,我抢你的风头就算了,他一个配角跟你抢什么风头啊。我觉得这事你们银盛做得不地道,要捧你就好好捧你,他的戏份要加就想办法加在别的地方,挤兑你有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兄弟你怎么比我还急呢……”尚哲拍拍郝野的肩,一拍一手臭汗,嫌弃地甩甩,“哎,知道你是为我好,别担心了,这事我应付得来的。”
“不是,你不知道,这个孙俊横得很,别说我,连樊导他都不放在眼里了,昨天还跟樊导顶嘴来着,气得樊导把茶杯都给砸了,闹得不可开jiāo,所以那几个镜头才拖到了今天。”
“这大牌范儿,快赶上你啦!”
“滚滚滚,谁跟你开玩笑呢!”那边化妆师喊郝野过去补妆,郝野急急忙忙又喝了半瓶水,“不知道孙俊傍上哪尊大佛了,总之你自己留心着点。”
“知道了,谢啦兄弟。”
郝野的话尚哲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以他的立场确实不好说什么。
孙俊是他们拍到第十集的时候才进组的,到他请假回a市之前,他们都还没有过太多接触。虽然感觉上是有点拽拽的,但没仇没怨的,他也不想跟自己公司的同事过不去。
另外他打了个电话问丁旗,看起来丁旗对这个安排也有点不满,不过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好好演,他会从中协调。丁旗都这么说了,尚哲也就不给自己增添烦恼了,该怎么演怎么演,怎么说他也是男主角之一,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
郝野的部分拍完了,尚哲迅速进入状态,次日白天拍了他得知华苍中计,率兵前去解围的场景,晚上就开始了泥石流剧qíng。
呼维斜追击太子少微,少微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bào雨越下越大,他被bī入深山,少微不慎坠马,与队伍冲散,呼维斜好死不死地追了上来。
在打斗中,少微招架不住,滑下山坡,一手抓住横生的树枝,试图往上爬。
拍这段之前樊导问过尚哲需不需要替身,因为山坡的坡度比较陡,又是刻意营造的雨天,泥土湿滑,不太容易往上爬。尚哲自己试了下,感觉问题不大,坡子虽然陡,但实际高度不高,就算滑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还是想自己来演这一段。
由于这几个镜头确实比较难拍,尚哲演得很认真,想要争取一次过。奈何光他一个人认真没用,这组镜头里还有另一个人,也就是孙俊,孙俊那边ng了,他也要重来。
孙俊这段不知怎么了,总是演的不到位,不是站的位置不对,就是说错词,要么就是演到一半笑场了,这个场景反反复复拍了半天,全场除了他没人能笑得出来,樊导发了火,问他怎么回事,他还挺无辜地说:“尚哲头上有两撮毛黏在他脑门上了,哈哈哈好喜感……”
又是一次重来,尚哲嘴唇都有些发白了,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他在坡子上吊着,靠着一只胳膊支撑,即便有安全绳辅助,这样的体力消耗也是很大的。
尚哲就算之前对他没什么想法,这会儿也气得不行了。
郝野说得没错,这人就是冲着他来的,让他吃瘪受累也就罢了,这样反覆地磨一个镜头,到最后他的体力透支,必然要做出妥协,要么就换替身,减少面部出镜,要么就gān脆删减他在坡子上挣扎反抗的镜头,总之不会让他好过。
但尚哲就是不想让孙俊得逞,他咬着牙坚持,打定主意了,这个镜头一次不过他就奉陪一次,非要跟这人死磕到底。郝野不在片场,连续拍了几天,他也是累得不行,下午陪了尚哲一会儿就回酒店休息了,小惠在旁边看得心焦,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在樊导骂过之后孙俊收敛了一些,好好按着剧本演了。
最后几个镜头,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收工了的时候,哪知孙俊一个失足,竟也从坡上滑了下来,在他下方的尚哲避让不及,硬生生承受了他滑下来的冲力,他感觉到右肩一阵剧痛,之后两人一同滚到了坡底。
剧组人员一见出了事故,赶紧过去救助,孙俊在那儿痛得叫唤,说“脚崴了”、“脚踝骨折了”,立即有人把他抬到了旁边检查。尚哲一直没吭声,大家以为没多大事,毕竟他是从坡子的一半处滚下来的,比孙俊滑落的高度还要短些,结果还是小惠先发现了不对劲。
尚哲不是不痛,他是痛得发不出声来了,他的整个右臂以不自然的形态耷拉着,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小惠快要吓晕过去了,赶紧叫人把尚哲扶到车上,火速开往医院。
最后孙俊是脚崴了,没骨折,大概三五天就能消肿,而尚哲是肩关节脱位,要先复位,然后用固定带固定,三周后再进行简单复健。
因为这一摔,尚哲的拍摄不得不中断,整个剧组陷入了近乎崩溃的忙乱中。
尚哲突然成了伤患,尽管心里着急,可拍戏的事qíng他是暂时无暇顾及了。就在出事的两天后,他被脸色黑沉的郑嘉言接回了a市。


☆、第32集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
尚哲吊着胳膊,郁闷地坐在车上,嘴里嘟嘟囔囔:“我不去你那儿住,我要回自己家。”
郑嘉言给他扣好安全带:“你确定?”
“嗯。”尚哲点头,“我知道最近可能不会太安生,但是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与其躲躲藏藏的,还不如早点面对公众。丁哥也是这个意思,说等剧组那边的事qíng协商好了,过两天找个机会跟记者搭搭话,把该透露的口风放出去。”
什么不想添麻烦,郑嘉言知道他这是不想被传出“抱大腿”、“攀金主”之类的话题,在这方面这人非常敏感,似乎是忌讳三年前那样的包养模式,现在总想着和他划清界限。这种qíng况需要改善,郑嘉言希望能让尚哲更依赖自己一点,但他不想bī迫他太紧。
来之前郑嘉言就向小惠了解了大致qíng况,心里有了一些打算,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冷静安慰:“不用太担心,这点事qíng你们公司能处理好的。”
他没直接说“jiāo给我,我来替你摆平”,这让尚哲松了口气。
听他说话犹带鼻音,尚哲嘿嘿笑道:“我们俩一个病号一个伤患,真是够衰了。”
郑嘉言看看他,语气不是很好:“把自己弄成这样,亏你还笑得出来。回a市带你去仁心医院复诊一下,没什么问题再送你和恰恰回家。”
“哦。”
“公司那边的事qíng处理完了我就来陪你。”
“哎?不用……”
郑嘉言打断他:“小孙还不能回来工作吧,你废了一只手,怎么照顾自己和恰恰?”
尚哲急了:“可是你到我那儿去也不方便啊,给狗仔拍到还不是一样说不清。”
“这个不用你cao心,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搞了半天还是这样,这人说一别人就不能说二。尚哲撇撇嘴,把头扭到另一边朝着窗外,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控制狂。
出了这样的事,外界自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在官方没有发话之前,媒体说什么的都有,最靠谱的是说尚哲骨折的,之后就有说他脑震dàng,说他半身不遂,还有说他昏迷不醒,可能要成植物人的。以至于银盛的水军还没开始发力,网上已经有粉丝自发制作了尚哲生平影像资料的集锦视频,准备缅怀自己的偶像。
尚哲刷着自己的微博话题,哭笑不得地说:“我这还没死呢,都给我点蜡gān嘛!”
他发了条微信语音给“多大仇”:丁哥,我要发微博澄清自己还活着吗?
多大仇:右手没事了是吧,都能发微博了?
尚哲:我可以体验一下用左手发微博啊,相信我,我的左手也很灵活的。
多大仇:没到你蹦跶的时候,你现在敢动一下,我就让你体验用脚趾发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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