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半天的路,虽然不怎么累,但也出了身汗,现在坐在路边chuī着小风吃西瓜,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我也很久没吃过西瓜了,刚才闻到那股味道就感觉嘴里不自觉的分泌出了口水。凉丝丝的西瓜一入口,那香甜脆慡的味道就占满了口腔,溢出的汁水滑进喉咙里,比什么都要解渴。
姜羊和青山显然也很喜欢,因为他们把西瓜皮都给吃了。
“不要吃皮,吃里面这个,红色的。”我跟他们说。
其实末世后,大家难得有吃的,能找到西瓜,都会把皮给吃了,我也是。但是这会儿又饿不着,没必要连瓜皮也吃了,最重要的是瓜皮生吃也不好吃。
我们三个就坐在那把一整个大西瓜吃了,仍然意犹未尽。
“还有一个小西瓜放在那,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摘了带回家去。”我的提议得到了他们两个的支持,见我收拾西瓜子,又听我说要拿回去种西瓜,姜羊和青山都傻了,因为他们吃西瓜没吐西瓜子。
“会从肚子里长出西瓜。”我这么说,想吓唬他们。结果姜羊露出了向往的神qíng,连声问我:“真的吗?要是长出来,直接长在嘴里,张嘴就可以吃了!”
这傻孩子。青山就没被我骗到,他帮我收拾地上的西瓜子,有点得意的笑了一下,“我以前吃过,没有在肚子里长西瓜。”
原来是切身体会。
我们在水沟里洗了脸和手,带着一嘴的西瓜甜味继续往前走。山林慢慢减少了,路边出现了第一栋屋子。这屋子破的有点厉害,屋顶都飞了。前几年天气极端,bào雨bào雪还有bào风,可能是大风给掀飞的。我们现在的家被重山包围着,反而没受什么灾。
这种孤零零伫立在空旷地方的屋子大多都遭难了。我前几年还遇上过下冰雹,拳头那么大的冰雹,下的突然,在外头没来得及找到地方躲的,能活生生给砸死。
这屋子虽然破,但外头那个院子里一片郁郁葱葱,植物比人更能适应新世界,这会儿屋子里的主人早不知道去哪了,但院子里曾经种下的植物在经历几年的摧残后,如今长得比从前还旺盛,几乎已经把整个院子占据了,还长到了院子外,热闹都漫出来了。
院墙上厚厚一层长着的是瓜藤,看样子像是冬瓜的藤,也可能是丝瓜或者huáng瓜的,分不太清,因为那一大片全都缠到一起去了。但我知道肯定有南瓜藤,因为我去年往这里经过,摘了个大南瓜回去。今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往半破的铁门外往里瞧,还能看见院子一角的月季那带着刺的花枝,长得太肆意,占了小半个院子。我去年来看的时候,这棵月季还没这么大,好像是变异了,原本的枝gān粗了一圈。整个院子里都横亘着各种野糙和藤蔓,从乱糙从里冒出尖的几片叶子能看得出来是辣椒和茄子。
这屋子的主人,从前应该是个勤快人,院子里种着这么多花和菜。
推开铁门,我用柴刀开路走进了院子里。在乱糙堆里划拉了一阵,惊走了一只灰不溜秋的东西,它跑得太快,唰的一下就从栏杆fèng隙钻过去消失了,我没看清是什么。
在院子里简单翻过一遍,没发现什么危险,我招招手让姜羊和青山进来。
“姜羊,你看。”我拨开糙丛,姜羊见到里面两个瓜,惊喜的喊:“西瓜!”
“不是,这是南瓜。”我蹲下把那个huáng了一半的南瓜摘下来,递给了姜羊抱着。还有个南瓜更大些,只有瓜蒂周围还有一些青色,其他地方都huáng了,好像比去年huáng的早一些。这个摘下来,我递给了青山。
走两步,又瞧见了一个藏在糙丛里的南瓜,不过这个我没动。院墙栏杆下面,挂着绿皮长条的瓜,是冬瓜,只有一个,不太大,我也给摘了下来。
这院子里还有两株茄子,可惜结的茄子长虫了,叶子和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层黑色的小虫子。
姜羊在那棵月季树丛里面发现了一个大鸟窝,拉了拉我的衣服,“麻,那是什么窝?”
那窝用的是落叶枯枝还有一些芒絮做的,我觉得大部分的鸟,鸟窝都长一个样,所以我分辨不出来。姜羊看我回答不出来,也就算了,没有一定要我说个答案出来。他对什么都好奇,经常问我这种问题,像是路边的花花糙糙,天上飞的各种颜色的鸟,山上结的不知名的果果,反正我十次有九次回答不上,他都习惯了。
我一会儿没听见青山说话,转头一瞅,发现他不见了。青山年纪比姜羊更大,但有些时候他比姜羊更像个被家长带到商场的孩子,一没看住就会走丢,因为他爱乱跑。
“青山?”我喊了一声,青山就从院子外面转了进来,他开心的笑着,把手上一只灰不溜秋的东西递给我看,问我:“这是什么?”
这灰色皮毛的小动物好像就是刚才跑走的东西,它被牢牢抓在青山手里,可怜兮兮的唧唧叫,也不知道青山是怎么抓住它的。这家伙看上去像只大老鼠,但又不像老鼠那样是一条光秃的长尾巴,它的尾巴像个毛掸子,而且长得比老鼠更可爱些。
青山问我是什么,可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就算从前见过,也没人告诉我这东西该叫什么名字啊。
看我摇头了,青山又问我:“可以吃吗?”
“可以。”这有什么不能吃的,反正都是ròu。
我们离开了那个院子,接下来又路过了两栋路边的屋子,水泥屋子,外面贴着的白色瓷砖透出一种陈旧的huáng色,门口用水泥铺的大坪。有不少野糙从水泥fèng隙里长出来,藤蔓也爬在水泥铺成的地上。这两栋屋子附近没有菜圃的痕迹,都是些野糙,不过右边那栋屋子旁边有一棵果树,jī爪梨树。
jī爪梨这东西我从前没见过,后来逃难途中见过有人爬树上去摘,才知道那东西可以吃,也第一次知道了它的名字。
这东西的果子ròu不多,样子就和gān枯的树枝似得,基本上没什么嚼头,而且没成熟的时候涩口的能让人嘴巴都麻掉。不过成熟后,甜的腻人,那味道我不是很喜欢,去年秋末那会儿我摘了点吃。现在这时候距离成熟还很有些日子。
到了这两栋屋子,距离后面的那一大片荷花塘就不远了。那片荷花塘面积很大,比村子里那个小荷塘大多了。
走在路上,远远地就能看到那边的一片碧绿,yīn天下的大荷塘没有晴天好看,但是yīn天的荷塘有很多水鸟。那些白色灰色的水鸟停在荷花塘岸的芦苇丛上,风一chuī,就随着芦苇摇摇摆摆,拢着翅膀也不飞走。
这边荷花塘里的荷花不是粉荷花,是白荷花,我从前好像听人说过,白荷花一般都是人家特地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里的荷花谢了很多,但还剩下不少,我瞧见有些已经露出了莲蓬,算算时间,过些时候就能过来摘莲蓬了。可惜这边没有船,不然划着船到中间去摘,能摘到不少的莲蓬。没船的话,只能沿着边缘左边这一圈摘了。右边一圈的荷花离岸边太远,那边都是一片片的芦苇丛,要想摘到莲蓬,得穿过芦苇丛,下水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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