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事儿显然是他想多了,两位家长寒暄完毕,就让上了菜,然后借着酒边喝边聊。气氛那叫一个欢畅啊。沈爷爷说,“阳阳是个好孩子啊,又乖巧又贴心,长得还好看,你们不知道,一去我那儿,多少人打听,结果是我们家沾了光了。”
徐年就跟着说,“这孩子要说乖那可是真贴心,我不是夸他,这么多年,我和他妈的生日,他记得牢牢的,从七八岁就给我们送礼物。平日里我和他妈喜欢点什么,他都知道,总是寻个时候就送过来了,我们有点感冒发烧或者不舒服,他比我们都着急,跑前跑后的。我们这个圈子,孩子养的都跟大爷似的,阳阳这样的,简直太少了。”
徐年夸得徐京阳都脸红了,感qíng家里的jī毛掸子是爱的象征啊,那他可太错怪他爸了。他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沈密,沈密安抚的拍拍他的桌子底下的手,跟他比了个口型,“都这样,听着吧。”
当然,徐年不能自卖自夸啊,说了徐京阳,就开始夸沈密,“不过论本事,阳阳哪里比得上沈密啊,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说真的,别说阳阳,他们都说我年轻的时候有闯劲儿有本事,可我要真说起来,沈密可比我qiáng多了,我三十岁的时候,还开个小厂四处找生意呢。这孩子,有本事有前途,是您老人家教育的好。”
徐京阳就露出个果不其然的表qíng,要知道,他俩这事儿没成之前,他爸说起沈密就是一副讨厌的狗皮膏药的口气,他俩这事儿成了之后吧,他爸收敛了点,对沈密的观感从狗皮膏药下降到了创可贴,反正贴着都烦人的那种。
这可是头一回这么夸人,徐京阳那么喜欢他沈大哥,都有点不得劲,觉得那是他爸吗?他还扭头看看他沈大哥适应吗?结果发现人家微笑的特别得体,显然是你夸我就受着呢。
然后就听见他爸接着说,“以后这俩孩子在一起了啊,沈密我是放心的,就是阳阳太跳脱,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们家的qíng况,大概您也知道,他哥哥去了,就剩下这一个,还有那一个孙子,”他指了指已经坐进了儿童座椅,这会儿正在跟自己的手指头斗争的牛牛,“中年失子的心qíng您也懂,剩下的这两个,我们就惯了点,反正家里也有这个条件,所以xing子难免天真,还得多担待。”
徐京阳这话还是听得懂的,他爸这是给他铺路呢,就是告诉沈爷爷,我们家就是这么养孩子的,您现在看见什么样了,以后他也什么样,不会改的,您现在同意了,到时候可别有意见。
他就觉得,他爸虽然老打他,还特别手下不留qíng,可是真疼他啊。这么纨绔的话,平日里他爸肯定不说的,多丢脸啊,告诉人家,我徐年一辈子英雄,老了教育出个没本事的儿子,还自己护着。可现在居然说了,他就想着,下回他爸打他,他一定不跑了,让他爸痛痛快快打一顿。
还好沈爷爷居然没说什么,点头说,“阳阳这样挺好,我喜欢他高高兴兴的样子。沈密就太板正了,从小就没个活泼劲儿。你放心好了,亏待不了阳阳。另外啊,我也觉得你说办婚礼昭告大家的事儿很好,虽然他俩在一起,不是正统的结婚,国家也不能承认。但我是希望一是他们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二是希望他们能郑重的对待这段感qíng,不要因为没有束缚就放任自由,应该对彼此都负起责任。”
这一块两个家长简直想到了一起去,当即就碰了杯,徐京阳就知道,这事儿是说定了。随后就是后面的一连串准备了,大概沈密把他这边的准备都给沈爷爷说了,沈爷爷这边就说准备了婚房,至于婚礼和蜜月,要看徐家什么想法,他这边保证完成。徐年也不甘示弱啊,当即也拍了胸脯说,也替两个人准备了婚房,剩下的事qíng,也不成问题。
徐京阳都有点惊讶,他爸什么时候买的婚房啊,他都不知道呢。
不过后面都没他想的时候了,因为大概是两家都好久没办过婚礼了,没这么热闹了,显然徐年和沈爷爷都没有简办的想法,那主意是一出出的,连许筱蓉都cha不上嘴,他听得那叫应接不暇,总觉得他爸和沈爷爷恐怕想把全京城的人都请过来呢。
到了后面,这两人越说越合拍,徐京阳就gān脆戴了手套,给他家牛牛扒虾吃了。他家牛牛这会儿已经能够吃大虾仁了,而且因为胃口好,他一个人都不够用的,很快旁边的沈密也加入了,是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小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别提多好玩了。
徐京阳忙活的不得了,就跟沈密的手碰一起了,他抬头正好对上了沈密的眼睛,他家沈大哥轻声问他,“这会儿放心了吧。”他就忍不住笑了,何止放心了,心都简直可以放在家里不用带出来了。
因为谈的好,所以这场饭局很快就过了时间,到了结束的点。一桌子人起了身,沈密去扶他爷爷,他爷爷跟徐年喝酒喝的高兴,这会儿还说着呢。徐京阳就低头将已经迷糊的牛牛抱了起来,这家伙今天晚上表现特别好,一会儿都没闹,简直可爱的不得了。
他抱起来就忍不住的亲了一口牛牛,然后顺手习惯的掐掐人家的胖屁股,试试尿了没有。结果他就忘了跟牛牛的约定了,人家牛牛可是好记xing,眼睛瞪了瞪,然后就哇的一声哭了。那边聊天的大人们愣了,徐京阳眨巴眨巴眼睛也愣了——他忘了啊,从牛牛身边路过的许山更愣了,对着他姐无声的指责,只想说一句,我一晚上都没吭声啊。
孩子们是多纯真的人群啊,所以即便牛牛哭的一滴眼泪也没有,人家也是坚持嚎了半天,直到徐京阳没办法把他抱出了包间,在饭店里四处溜达他这才差不多停下来。徐京阳就松了口气,可这事儿不但说不到人家,还得表扬人家呢,他点点牛牛小鼻子,“你这小家伙,记xing可真好,看样子,智商这事儿是随了你爸了。”
牛牛抱着他还抽抽噎噎的呢,徐京阳瞧着就有点心疼,觉得自己不该出这馊主意,你瞧瞧,本来没有事,结果还让牛牛白哭了一场。他忍不住就亲了亲人家的小胖脸,给他道歉,“小爸爸错了哈,牛牛别哭了,乖。”
结果牛牛没吭声。
徐京阳还以为这小家伙没缓过劲儿来呢,就歪头去看牛牛,结果就瞧见自家牛牛正死死的盯着前面一个地方呢。徐京阳觉得奇怪啊,饭店大堂门口有什么好看的,就扭过头去,然后就瞧见那边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她后面跟着个白色的,两只脚的,长脖子的,同样大摇大摆的家伙。
那不是只鹅吗?
牛牛突然说,“要这个!”
倒是许山,吃完饭瞧着他们还在寒暄,就借口说去看看牛牛,自己就先找了个地方待着了,他点了根烟,躲在一旁抽着,说不出什么感觉来。他一晚上几乎都没说话,开始是cha不上嘴,后来就不想说了。
他是不是老了啊,他狠狠地抽了一根烟想,明明是标榜一辈子单身的人,居然有点羡慕起傻外甥了。
第122章
徐京阳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跟鹅见上面, 还是在京城里这么大的酒店中。要知道, 他上次掉泥坑里后,他连鹅ròu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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