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为了增qiáng父亲战胜病魔的信心,我不失时机地cha口说道,“现在科技发达了,治疗食道癌已经没多大困难了?”
“我也没瞒,在来医院之前,村上只要有人问,我都回答说自己得了食道癌。”很显然,父亲对我们的观点是完全赞同的,“当时我还在桐乡打工,一发觉吃饭不舒服,就到医院去检查了,因此我的病qíng其实发现得还是比较早的。”
我当然知道,父亲病qíng的发现实际上算是比较晚的了,但当着父亲的面,我又怎么可能将实qíng相告呢?“不错,爸,你的病qíng发现得算是早的了。如果晚了,那么医生也就不会替你开刀了。”此时此刻,我只能选择通过欺骗的方式来替父亲鼓气。
闻言,坐在一旁的小伙子来了兴趣。“我爸发现得也早,当时查下来,肿瘤大概有两公分。你爸呢?”
这个尖锐的问题立刻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虽然惊不乱。我有一个优势,就是心里再怎么惊慌,都不会立刻反应到面部表qíng上来。父亲的肿瘤超过了六点五公分,但,我能够实言相告吗?我根本没得选择,只能将谎言进行到底。虽然心中已经惊涛骇làng,但我的表qíng依然平静如水。因为我不得不如此。我不能迟疑太久,否则定会引起父亲的怀疑。“有多大,我还真不知道。我爸是在桐乡检查的,可没办法问到那里的医生。”当我看到父亲灼热的眼神的时候,就不得不大胆开口了。
当时,我心中惴惴,因为我很怕自己的急智之言会引起父亲的怀疑。幸好,父亲对此并未深究。我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当然,面部表qíng依然平淡。为了不露出马脚,我不得不极力保持住自己平静的心态。
“其实,很多人极力隐瞒自己的病qíng,就是因为害怕。”父亲突然感慨道。
“还是你好,一点没有怕的样子。”小伙子的母亲赞叹一声。
“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怕了?”小伙子的父亲听后不gān了,立即出言抗议道。
“你怎么不怕了?”小伙子的母亲斜瞥了自己老伴一眼,“怕疼怕得要死。看看人家,有没有要求打过止疼针?”
“我们现在说的是,是不是怕癌症。你怎么扯到怕不怕疼上来了?”小伙子的父亲不满地抗议道,“我是怕疼,但我可不怕食道癌!”
“其实,怕了也没用。怕非但逃避不了,相反还会起到反作用!”父亲听后不禁感慨道,“有这么一个教师,三十多岁。在一次体检的时候,由于上衣口袋中放了一个硬币。于是查下来的结果就是,肺部有一块明显的yīn影。检查的医生对他说可能是肺癌,但到底是不是,最好还是待复查结果出来才能做出准确判断。这个人疑心病非常重,觉得这是医生对自己的安慰之词。他坚信,自己得的就是癌症。后来,他的家人带着他换了好几家医院复查,都说肺部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个教师根本就不相信。他坚持认为这是自己的家人为了他而联合医生蒙骗自己的结果。由于一直认为自己有癌症,他几乎就不怎么进食了,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后,这个人就真的死了。所以,很多癌症病人其实是被自己给吓死的。”
“不错!”小伙子的父亲如果不是行动不便,那么肯定会激动得举双手双脚赞成了,“我再次申明,我可不怕癌症!”那神qíng,生怕别人不相信似的。
“人还是乐观点好!”我父亲接着感慨道,“我觉得,你还是蛮乐观的!”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自己蛮乐观的!”小伙子的父亲qíng绪激动地应和道。
第056章 化验报告
我看到,小伙子的父亲向我父亲投去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眼神。其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将父亲引为知己的冲动。他已经被父亲简单的一句话所征服。我想当时的他,大有与父亲相见恨晚的感觉。从此之后,可不仅仅是小伙子的母亲对父亲赞赏有加了,因为又多了一个心悦诚服的他。
小伙子的母亲那时肯定想说“别臭美了”,但被小伙子及时地用眼神给制止了。
“爸,乐观可是好事。”小伙子对自己的父亲可是百分之百地支持,“主治医师说了,只有保持乐观的心态,才能更好地恢复健康。”
“是啊,是啊!”关键时刻,哪能少得了我,“你们都如此乐观豁达,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我可不仅仅是简单附议哦!非但小小满足了一下两老的虚荣心,还不失时机地给他们勾勒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能不能康复,哪能完全由心态决定?”父亲可是聪明人,我的话刚一说完,他就立刻提出了异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也就用不着开刀了。只要在家中保持个乐观心态不就行了。”
“爸!”我不满地喊了一声,“我们主治医师也说了,想要很好的恢复,就一定不能有心理负担。”
我的言下之意,父亲当然能够明白。“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你们放心,我们没心理负担。不过,是不是能够康复,那还得看qíng况。癌细胞有没有转移,现在可不好说。如果复发了,那么就算心态再好,也肯定康复不了!”
“这完全不需要担心!”闻言,小伙子立刻来了jīng神,语气非常肯定地接口道,“在手术之前,如果发现已经扩散了,那么主治医师肯定不会替你开刀。手术后,主治医师也会将切下来的肿瘤以及连带部分和血液拿去化验检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看,反正我去查过了。我父亲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并未发现扩散的现象。”
我知道,小伙子说给我父亲听是假,宽慰他自己父亲的心才是真正的目的。听到小伙子的话,他父亲果然jīng神一振,脸上的神qíng也更加轻松了起来。
“某某(父亲对我的称谓),你有没有去看?”与小伙子的父亲相反,我父亲的神qíng明显变得紧张了。
我知道,父亲心中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没人会希望自己术后不久就旧病复发。“没。”我实事求是地回道。
“你为什么不去看?”父亲用略带责备的口气问道。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父亲肯定能够判断出我说的是实qíng,但由于非常关切自己的病qíng,因此说话的语气不免就重了几分。“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有些垂头丧气地回道。
“那还不赶快去查看一下!”父亲语气不善地催促着。
“可,你现在输液呢!我得看着你。”
“看什么看?难道我自己不会看吗?你给我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qíng况?”
看样子,父亲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南边chuáng上的,见qíng形有些不对,就纷纷表示,他们会帮我照应着。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快点去吧。
对父亲的脾气,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如果我再推托不去,那么父亲绝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对南边chuáng上的说声“拜托”之后,我就赶紧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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