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生拉硬拽”是为了让母亲能够快点康复;后来“不敢再让她下chuáng”,是不想母亲出现意外。这些无不显示出他们对自己母亲的关切之意。只是,可惜的是,很多qíng况下,他们并未将自己对母亲的关心转化成实际行动。因此,就给人一种无比“虚伪”的感觉。
从表面来看,刚开始我与老奶奶一家的关系要比与老头子一家的关系更亲近一些。这是因为老奶奶一家给我的第一印象要比老头子一家好了许多。后来,渐渐地,我越发清晰地感觉出老奶奶众子女的“虚伪”之处,相反对老头子一家的看法却在不断改善着。所以,我与老奶奶一家关系就逐渐疏远,而与老头子一家却渐渐亲近了起来。当然,即便是最熟络的时候,也没有达到与小伙子一家那么亲密的程度。
第069章 受不了的热qíng
虽然我也冲那兄弟俩发过火,但一来,他们没怎么将此放在心上,二来,我对他们的帮助要显得更多、更明显。因此这兄弟俩对我无不时时刻刻表现出极大的热qíng。用他们的话来说,我所教他们的如何照顾病人的方法比主治医师教的更好记、更实用。当然,我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其实,论水平,我可比主治医师差得远了。之所以能够得到他们如此之高的评价,仅不过是因为我比主治医师多了些许的耐心而已。
这兄弟俩对我已经热qíng到让我感觉有些吃不消的程度。有一次,他们的母亲从乡下过来,带来了他们家自制的卷子(面食的一种)。这兄弟俩习惯的养成,家庭的因素绝对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看到他们的母亲,我就立刻意识到,她也是大大咧咧、卫生习惯较差的一个人。
这些天来,一方面,这兄弟俩为了省钱,基本只是简单以方便面之类的速食食品为生,另一方面,他们还得不辞辛劳地照顾着自己的父亲。因此,一看到母亲所带来的“香喷喷”的卷子,就难免食指大动。两个粗豪的汉子,直接一手拿起一个卷子,láng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速度,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感觉眼睛稍微眨巴了那么一下,两个卷子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兄弟俩皆砸吧砸吧嘴,qíng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表qíng。落到其他人眼中,就仿佛他们刚才所吃的乃是天底下顶好吃的绝对jīng品美食。两个卷子下肚,虽然还没达到饱的程度,但食物乃生命之源,所以他们明显jīng神了许多。此时,老大和老二在同一时间想起了我。他们拿起白中带黑的卷子,同时递给了我。
一者是因为他们的母亲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感觉不讲卫生),二者我也弄不清这两兄弟到底有没有洗手,所以我条件反she般地一口回绝。意识到自己态度的冷硬,我还特地尽量和善地解释说:“谢谢。我刚吃过,不饿!”
哪知,无比热qíng地兄弟俩,丝毫未顾及我的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手中的卷子塞入到我的手中。一手拿着一个卷子的我,顿时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事态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总不能再将卷子硬还回去吧,那样也忒不给人家面子了!像我这么有修养的人,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不还回去,难道得真的将这两白中带黑卷子吃下去不成?只是联想到这兄弟俩的卫生习惯,看着那些不起眼的小黑点,我就怎么着也不敢“下口”了!
“吃啊,吃啊,别客气。很好吃的!”见我拿着卷子一动不动,热qíng的老二就赶紧催促了起来。只是由于满嘴的卷子屑,语气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嗯啊,是很好吃的!不信,你试试!”同样热qíng的老大,立刻随声附和道。他的吃相比老二的好不到哪里去,只差卷子屑没随话乱喷了。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啥叫“饿死鬼投胎”了。
这神经大条的兄弟俩根本就没注意到我那略带痛苦的犹豫表qíng。他们完全是出于好意。如同我这般有修养的人可做不出当众拂却人家好意的行为。再看到面前二人那吃得津津有味的神态,我就心中自我安慰:“也许,这白中带黑的卷子,并不会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不堪。”我咬咬牙,心中发个狠:“娘的,拼了!”于是,我张开嘴,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大无畏气势毅然决然地咬下了第一口。
还好,首先刺激味蕾的是那种熟悉的发酵面粉所独有的芬芳。看着手中卷子内部那一个个不规则但却大而密布的发酵孔,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几乎有些囫囵吞枣地将一大口卷子给直接吞入了腹中。这也许是我有生以来,所吃过的最最láng狈的一口。
预想中的不堪,似乎并没有出现。于是,我的胆气不免为之一壮。改囫囵吞枣为正常咀嚼吞咽。第二口,首先感觉到的依然是发酵之后的芳香,但随着咀嚼的开始,我感觉面粉的芬芳之中似乎还混杂着些什么。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敏感,我立刻细细地品味了起来。好像有些淡淡的霉味。难道,他们的母亲用的是变了质的面粉?不对,似乎还有其它的味道。感觉到淡淡的腥臭。想起这一家子那不良的卫生习惯。喔靠,不会是大便之后没洗手吧?天啊,我不会如此倒霉吧?嗯,怎么感觉有些咯吱咯吱的。是什么东西在搁我的牙齿?怎么有股泥土的味道?这,这和面的时候,他们母亲的手上不会还沾染了一些泥巴吧?天啊,这白中所带的黑难道全是细小的泥土颗粒不成?……
我不敢也无需再想下去了。只觉得胃中一阵翻箱倒柜,一股qiáng烈的呕吐感直冲大脑。好在,我及时控制住了。我满脸煞白,冷汗瞬间密布于额间。我不敢再咀嚼哪怕一下,我本能地关闭了口腔中所有的味觉。我使劲地憋着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不到嘴中的那股混合怪味。趁着他们一家四口没人看着我的空挡,我用闪电般的速度将满嘴的卷子屑吐到垃圾桶内。与此同时,施展“无影手”将手中剩下一半的卷子扔掉。生怕露馅,我还特地多擦了两次嘴,并用擦嘴的面纸将自己的“罪证”密密地遮盖了起来。
只一个转身的功夫,兄弟俩就发现我手上原本还剩一半的卷子一下子就没了。他们只稍许愣了一下,就依然热qíng地催促道:“还有一个呢?”
看来,这兄弟俩对我并未产生任何的怀疑。闻言,我拿着另一个卷子的手有些慌乱地紧了紧。“哦,我刚吃了一个,已经很饱了。这个就留着饿了的时候再吃吧。”我一边尴尬地回答,一边像躲避瘟疫般地赶紧将手上的卷子扔到空着的碗中。
第070章 管子引发的烦恼
我们的主治医师做事似乎相当谨慎。在父亲开始用嘴进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鼻孔之中的营养管都一直保留着。听主治医师说,是怕万一有什么反复的话,也省得再次让父亲异常痛苦地cha一遍鼻管。也许他的打算无可厚非,但却惹恼了父亲。因为,只比父亲提前一天动手术的小伙子的父亲,早就过来将鼻子里的营养管给拔除了。“这管子真是的,当你吃饭或者咽唾沫的时候,就会在你嗓子眼里滚来滚去。讨厌死了!”父亲时不时地抱怨。“怎么人家都已经拔了,为什么我的就不拔呢?”脾气不好的父亲有时会怒吼。“你去问问,这该死的管子到底什么时候拔?”父亲有时也会无奈地寻求帮助。“这什么狗屁医生,这讨厌的管子难道是宝贝不成,为什么硬是要留在我身上?”失去耐心的父亲,也会大声地叱责主治医师。好在,父亲并未完全丧失理智,因此也只是在背后骂骂而已。否则,就有些难以想象主治医师会被气成何种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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