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_张饮修【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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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饮修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放开了手里的调羹,指尖轻轻落在桌面上,掌心向下,长指随意摊开在她面前。

  边忱不明所以,低头看着他的左手,指节分明,手背弧度优雅,指甲修剪gān净整洁。

  她鬼迷心窍地伸出一只手,差点就要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了。

  张饮修在她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收回左手,转而端起饮料杯,喝了两口。

  “你并没有参与这个餐饮创业项目的核心探讨环节,对吗?”他的话题也转得很自然。

  边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如实回答:“嗯……我是chūn节前一天才临时被他们拉进去的,之前是在一间会计师事务打工来着。”

  “打工……”她的措辞让他笑了一下,“你就不能说‘上班’吗?”

  “是你教的呀,再冠冕堂皇的话语也掩盖不了事qíng的本质,”边忱也弯着眼睛笑,“普通职员上班不就是帮资本家打工嘛?”

  “挺会学以致用。”

  “那是因为你教得好!”

  张饮修在网络上领略过此人的嘴甜程度,像含着满口糖一样,不怕甜死人。

  故而他对此毫无波动。而是循循善诱着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适合创业吗?”

  “啊?”边忱蹙起眉,认真想了想。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答案,又听见他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句:“我经常去事务所,个人角度……那样的工作氛围可能比较适合你。”

  “哈?你……”边忱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经常去事务所的?”

  “怎么,我不能去?”

  “不是……”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可是,你工作是什么呀?”

  据边忱的了解,他这种级别的,压根不用亲自跑去在整个项目组中担任中间xing质角色的会计师事务所吧?

  但是她也不敢问太清楚,然而她刚想说不答也没关系,就听见他说道:“我的工作……我想想先。”

  “……”这是什么意思?边忱一脸懵bī,一个人的工作还能被当场想出来的?

  “大概就是雇佣别人打工的?”张饮修一脸坦然,“按照你的话来说。”

  “噢……”妈耶,不知不觉间,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在德豪立信?”他漫不经心。

  “……”边忱再一次陷入被自己的信仰张支配的恐惧。

  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你的工作服,挺好认的。”他顺口提醒。

  “……”好的吧,你说是就是吧。

  边忱已经放弃跟他进行信息平等的jiāo流了。

  既然他经常会去大型会计师事务所,还能一眼认出她们公司的工作服,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常常去立信啊?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想太多。边忱赶跑自己脑海里的想法。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问:“你,你是来上海处理工作的吗?”

  “不然?”张饮修又想使坏了,“专门来偶遇‘小棉袄’的?”

  “不、不是啊,我才没有这样以为呢,”边忱的脸红了,赶紧问了另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回德国?”

  “不想告诉你。”

  “……”她微张着唇望着他,愣得不行。这简直与小说里那些他的□□无障碍重叠起来,令她困惑又惊慌。

  困惑于自己的比照行为,惊慌于自己的心头悸动。

  ……

  熊逸文在这时回到座位,三人的话题也回到项目方案上。

  谈得差不多了时,边忱注意到,那个说要顺便来用早餐的人,全程下来,也只喝了一杯热饮而已。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早餐啊……

  熊逸文没注意这么多,起身跟这位华裔投资人握了握手,尔后转头示意边忱,是时候可以离座了。

  边忱冲对面的某人礼貌xing、职业xing地笑了笑,开口道别:“很荣幸——”

  “你留下。”他却突然打断她的话,说了这句。

  熊逸文和边忱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张饮修看向熊逸文,“我跟她有私事要处理。”

  “……”边忱内心弥漫起一片大雾。

  熊逸文愣了几秒,然后十分识时务地再告辞了一遍,就留下边忱独自面对他了。

  边忱:妈耶,私事……跪了。

  不会又是记仇吧……

  除了秃顶,她还在网络留言区恐吓过他什么来着?

  哎呦,膝盖又疼了!她拒绝回忆!

  是肾亏……

  第17章 ZYX

  1

  熊逸文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了。边忱不死心地继续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不敢转头看向某人。

  可是太静了,必须有人开口说话。

  “那个,私事……?”她使劲清着嗓子, 让自己听起来有点底气, “我们有啥……私事要说的嘛?其实, 其实我们一点都不熟吧?”

  边忱说着,还傻呵呵地笑了两声,企图以此来淡化当前的尴尬氛围。

  “说真的, 我连你的英文名都叫不准, 真的!我看了名片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我就在想啊,你———”

  “我在思考……”

  边忱:我的妈!我就知道会被他打断, 除了打断别人的话, 他他他,还会做点啥!可是这一招每次都管用得不得了,特别能震慑到别人……

  她认命地默默摸着自己的额头, 背对着他, 眉头皱成囧字形。

  张饮修压根没在意她的自言自语, 早已jiāo叠着长腿坐在座位上, 手里拿着黑色的‘傻瓜’手机,低眸查看,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边忱又忍不住问他:“你, 你在思考什么呀?”

  “嗯?”他模模糊糊地从喉间哼出一声, 明显不太想理她,“稍等。”

  “哦。”

  指甲碰到咖啡馆桌子的底面,边忱静静地感受着临近中午时分的冬日暖阳,慢慢修复着自己面对着他时内心那天然的胆怯。

  这大概是一个美好意外,可惜注定无法势均力敌。

  等她心理修复得差不多了,悄无声息地挪了挪脚跟,转回正对他的方向,往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在思考,该怎样向‘天才小棉袄’证明自己的肾功能处于正常范围。”

  一阵倒地声,惨烈又光荣。

  张饮修抬眼望过去,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轻挑眉梢,连鞋尖都跃动着捉弄人的光辉。

  “你摔伤了吗?”长指之间转着薄薄的手机,他语调轻缓地问了一句。

  但对面桌底下的人完全不想站起来,心里叫苦连天,她真想就地挖个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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