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习惯称呼我什么?”
“……你的笔名,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行,但是……”他抱紧了她,让她整个人都往他那边靠过去。
“哈?但是什么?”边忱全身僵硬,难以置信有朝一日她竟然跟他靠得如此近。还有,他想说什么?
放在她腰间的修长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声音压得越发低了:“但是,只有我跟你的时候,你最好采取我的建议,嗯?”
“采取你的建议?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要叫你——”
“嘘……”他打断了她的话,侧转头,把自己的左耳凑到她唇边,口吻轻淡地命令,“现在,叫我。”
“……老公。”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在他耳边响起,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暧昧,挠心挠肺。
空气升温,安静。
但是几秒钟之后,他突然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
眼角眉梢都被笑意淹没,唇红齿白的,顿时变得无比生动。
边忱一脸懵bī地看着他笑得开怀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被他耍了。
“你,你是不是在逗我!”她伸手用手指着他质问,远山眉倒竖,蜡笔小新又回来了。
“我的妈呀,你也太坏了!就,就,就这样骗走了我的初、初喊……”
“初喊?”他笑得弯下腰,整个人往前倒在她身上,“这个名词很新奇,那你该如何定义做爱时发出的喊声?”
“……”听他说这些半露骨的话,边忱简直脸都要烧起来了,“反正你就是,超级无敌……狡猾又幼稚的!我恨你!”
他不甚在意,靠着她的肩膀云淡风轻地感慨一句:“年轻人的爱恨总是如此来去自如。”
“哪里啊?这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只是另一种表达即时qíng绪的用语,嗯……就跟语气词那样,还有颜文字,表qíng包什么的,你知道吧?”
“你说我知不知道呢。”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啦,但是你从来不用。”
“不赖,”他赞赏xing地朝她颈窝chuī了chuī气,“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吗?”
“我……”边忱及时刹住嘴,根据多年阅读他文字的经验,每当他这样问的时候,最好不要接话,因为往往会中圈套,会使得自己受打击。
“猜一下?”他又开始哄她入套。
边忱仰头看向车子内顶,不自觉地嘟起嘴,“因为你属xing老gān部呀。”
“你的话前后矛盾,”他耐心给她解释,“‘老gān部’是因为本来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所以才不会用。不是我这种qíng况。懂吗?”
还没等她继续问,又听见他说:“我不用,是因为,要把为数不多的发挥空间留给你们。”
“……哦!!!”ヾ( ̄▽ ̄)bye~bye~
边忱就知道,别指望从一个骄傲腹黑的男人口里听见什么好话。
这就跟他以前在《单向迁徙》和《不夜城》里提过的一样:他这种人,与人相处时,很多有时候,需要他不动声色地装傻,才能换来所有人的欢乐,才能让其他人拥有向他炫耀的机会,才能让大家一起获得成就感。
即使不乏愿意宠着他的人,但人总是需要展现自我的。这是一个很简单也很复杂的道理,全看人与人之间的天平怎么平衡。
边忱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懂得更多了,更理解他了。
偶尔,他也需要在人间藏身。
2(张)
张让助理订了今天晚上的回程机票,回到德国大约是明天上午。他还没给容嬷嬷打任何预防针,这真是一件麻烦事。
到了他住的酒店时,张没问她的意见,直接带她去了酒店中层的餐厅。
因为根据人类心理的惯xing,这种qíng况下,问女孩子想吃什么,她们一般会说“你决定就行”/“随便”/“我都可以”……诸如此类。
此时此刻,她们的脑容量完全放不下用餐的问题,全用来照顾自己的qíng绪起伏了。
张只记得边忱很喜欢甜的和辣的,都是从她平时在留言区无意间留下的评论中记下来的。但他不知道她讨厌吃什么。
“饮食上,有什么是你完全无法接受的吗?”俩人走进餐厅时,他问了她一句。
“无法接受的?就是不吃的吗?嗯……”她侧转头看他,思索了一下,“……”
安静了几秒。
“没有?”
“好像没有……”她望着他,“你别笑呀,我这是不挑食!这不是好事么?”
“我没笑。”
“你,你笑了,”她着急了,“我都看见了,你铁定是觉得我是个吃货来着,什么都吃。”
“没有,”张的神qíng一本正经,“我只觉得此人应该很好养。”
“……哦。”
这次他真的快装不住了,心上的大漠荒原落下漂亮繁星,很快就要点燃他的笑点了。
“不对!你这句话不就相当于说我什么都吃像只猪吗!”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张及时用长指挡住自己的侧脸,笑出声。
“你,你别遮!我都看见你笑了。”身旁的人懊恼得不行,脸都气红了。他不理她。
“这有什么好笑的呀?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完全不挑食。而且我妈说我从小就特好养,都不用cao心的……”她努力自我辩解着,察觉到不对劲了,又用手摸着额角,“哎?我怎么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张弯着桃花眼,眼里的光亮碎成一点一点的纯粹笑意,也不打断她,只是拉开了餐椅。
尔后伸手把身旁自言自语的人捞过来,按着她坐下去,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喜欢好养的人。”
她立刻噤声了,侧过头,脸颊与他的鼻尖相触,甜甜地笑了,露出两排瓷白整齐的牙齿。
张顺便吻了一下她的侧脸,“用餐愉快,小棉袄。”
因为,虽然她在笑,但他还是看得出来:其实她有点紧张,肩膀都是绷紧的,不太自在。
从她身旁离开,在餐桌另一端、她对面的餐位坐下。张给俩人点了一样的午餐,英式medium well。
餐厅里的顾客不算多,环境勉qiáng合适,只是低音环绕的小提琴有点违和。
张一直觉得,若要制造làng漫氛围,环境是次要的,意外才是最重要的。这么看起来,真正的làng漫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是天时地利人和。
当然,他还尚未沦落到主动制造làng漫的地步,他向来习惯了倚仗自身的诱惑力取胜。
但对面的家伙为什么如此坐立不安?
张状似不经意地抬眼看她,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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