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嗯”一声,“俄式罗宋汤。”
“你以前是不是在哪说过,很怀念广州的罗宋汤来着?”
他轻声哼笑,“但不是这种,我喝的罗宋汤少了洋葱。”
“我觉得我会做!”她仰起脸,唇角还沾了点汤渍,“不放洋葱的那种,我还可以给你多放两个番茄!”
她话音刚落,嘴还没合上,张就给她塞了一块猕猴桃,“叽叽喳喳,你是小话痨吗?”
“妈耶,我知道、这是啥,”嘴里的东西没吃完,她就急着说答案,“是猕猴桃来着!”
张懒得夸赞她,只是继续把其他食物送到她口中。
“别吵”、“嘴张开”、“猜猜这是什么?”;
“好吃吗?”、“谨慎点,别猜错了”;
“还要再尝一口吗?”、“味蕾挺敏感”;
……
菜肴,水果,点心,甚至小吃,毫无顺序,他把桌上餐盘里的各种食物都给她喂了一遍,直到她摸着小肚皮说好撑。
张从座位上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细细洗了遍手,先前沾到的食物汁渍都被洗净了。
回到餐桌旁时,正好听见椅子上的人在问:“我是不是猜出十五种啦?”
“嗯,还差一种。”他把自己原先坐过的那张餐椅推进去,绕到她身后。
“再吃一种真的就是极限了,不然我一定会因为bào饮bào食而那啥……”
“想什么?”张敲了一下她头顶,“我有数。”
“哦,”她寻到了他的声源,把头往后转,“你站我后面gān嘛?”
他弯下腰,右手越过她的肩膀,摸到她套装上衣外套的衣扣,说:“帮你脱外套。”
“你怎么知道我想脱衣服呀?好撑……外套都变紧了,”她举起双臂,任他帮她解开衣扣,“如果这个游戏每天玩一次,我会很快变成一只猪吧?”
单手帮她解开三粒衣扣,张笑了一下,“想得真美。”
要是每天玩,那他就得每天抽出时间喂她。亏大了。
“往前一点,”他脱下她身上的短外套,随手放在一张椅子的椅背,“现在胃好受些了吗?”
“好点啦。”她上半身只着一件女式白色衬衣,双眼处绑着领带,坐在餐椅上,等着他给她喂最后一种食物。
之前都在忙着学,张见她没怎么吃东西,而这个游戏,应该是一举两得的游戏。
他垂下眼眸,看了眼她乖巧端坐的模样,“给你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没答出来,你就输了。”
“或许一次就够啦。”
“这么自信?”张顺手往后拉了一下她的椅子,远离了餐桌,看着她突然被吓到惊慌失措,尔后才解释,“以防万一。”
以防她在反抗挣扎的同时磕到桌角,碰伤手肘膝盖之类的。
可是她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催促他:“你快点呀,我‘失明’太久啦,等一下睁开眼睛会很痛的。”
“我忘了一件事……”张俯身靠近她侧边,“我没问过你,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
“哈?”边忱可没想过这件事,因为就这些方面而言,她的张毫无疑问是qiáng势的一方,不问她的意见才是正常的,问了反而不正常。
她战战兢兢地顺着他的话说道:“就,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呀,我都,都可以的。”
“你父母怎么喊你?”张循循善诱。
“我爸妈啊,就叫我的名字,边忱。”
“同学呢?”
“还是名字。”
张再凑近了一点,脸颊挨着她的耳朵,轻声问:“是不是没人喊过你‘宝宝’?”
“啊?!”边忱的下巴都差点掉下去了,微张着唇,反应不过来。
他直起身,用手背抵着唇忍住笑,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只有一双桃花眼盈溢处汹涌的笑意。
见她伸手想解开束缚着双眼的领带,张及时扣住她手腕,语气轻描淡写:“做什么?”
“我,我qiáng烈怀疑有人把张饮修调包了,你是冒牌的吧……”
“好好说话。”他的语调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之前抵着唇忍笑的不是他一样。
“不是……可是,”边忱皱紧了眉,难以置信,“那个宝……你说啥?你该不会是想这样叫我吧?”
“不行?”熟悉的反问调调,威胁而霸道。
“不是不行,”她低下头,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怕,怕我的鼻血不够……”
他笑出声,“血不够没关系,容嬷嬷会给你补回去。”
“……”什么‘最毒妇人心’,都是假的!明明是‘最毒张饮修’。
“还有,你别想得太好,我不会每天这样叫你的。我很吝啬。”
“……哦!!!”边忱简直想翻白眼……反正他看不见,就悄悄翻一下,“那个——”
“别说话。”他把她的话扼杀在开端,并且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近在耳旁。边忱乖乖合上话匣子。
“三次,记住了,”他再qiáng调了一次规则,尔后在她耳边轻声命令,“现在,张嘴。”
像之前的十五次那样,边忱小弧度启开嘴唇。
绕过餐椅,张站在她椅子与餐桌的空地处,随意靠着餐桌边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
面相如此纯净,适合被他欺负。
“不能咬。”他嘱咐了一句,尔后腾出左手,慢条斯理地伸展开白皙修长的手指,把无名指放在她唇间。
边忱只觉得凉凉的,搭在她下唇,又不把全部给她。
等她合上双唇,舌苔碰到,轻轻绕,很快反应过来。
张看着她的脸庞悄然升腾起绯色,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
她用舌尖顶着,把他的手指往外推,因为不推出去她就不能说话。
张任她用力抵出他的无名指,但却在她成功之时顺手捂住她的嘴。
“说什么?我没听见。”他捂着她的唇,似笑非笑地问。
“……”
张俯身,贴近她面前,低声诱惑:“我们再来一遍,好不好?”
“……”边忱的脸涨得通红,说不了话,片刻之后,只能点头。
“含着,”他松开捂在她嘴上的左手,重新把无名指放进她口腔,“别咬,乖。”
被蒙住的眼,被堵住的嘴。
边忱看不见自己,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含着,只感觉这种亲密行为过于暧昧,却不知道这种画面难得地刺激到了他的视觉神经。
“你猜出来了吗?”张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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