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不在意呢。
踩着楼梯上二楼, 助理在他身后转述着一些企业邀约。
过几日要飞一趟中国杭州,张让助理推掉了所有邀约。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抽出空,在短时间内熟悉一下相关的中国礼仪流程……这一类东西。
要知道, 平白无故地拐跑别人家的小孩, 是相当泯灭个人良心的一件事。为此,他还要给自己找出几个足够理直气壮的理由来。
“我张!”
张在书房跟助理jiāo代工作上的要紧事务时,她突然闯了进来, 三个人的眼神短暂jiāo聚。
“多余的棉袄, ”张看向呆站在门口的人, 面无表qíng, “出去。”
“哦,好的……”她大概是被吓得不轻,退出去, 忘了关门, 几秒之后又迅速伸进来一只爪子, 把门轻轻关上。
助理并不通中文,捧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再默默地看着它然后结束。
抬起二郎腿,张往后靠在椅背上,低眸看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听见桌前的人继续汇报,抬眼,“now what the hell are you waiting for?”
“……”助理忙不迟迭地继续。
该忙的还是要忙完,助理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临走之前,礼貌xing地想就方才发生的cha曲对他说点什么,然而被张看了一眼,又安分地闭上嘴,带着文件离开了。
书房墙上的英式挂钟在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张从办公椅站起身,坐在落地窗前的凉台上,给她发短信。
手机号码是很久以前存下的,一年前上海那回,她也一直都还在用。
2(边)
站在宽敞的冷色调卧室中央,边忱其实不敢轻举妄动。
半小时之前,有人把她从纽约寄过来的行李箱搬进客厅,她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跟他睡同一间卧室咩?
之前他没说,俩人也没空讨论到这些问题;刚刚想去书房里问他,又被他命令退出来了。
所以现在,脚边放着行李箱,边忱只能傻站在他的个人卧室里小心斟酌着。
手里的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是收到新短信的提示音。边忱一边想着是不是中国移动又给她发什么鬼东西了,一边滑开手机屏幕查看。
然后看见:「一分钟,到书房来。」
哎妈!这语气,这用词。她不由自主放开行李箱,转身就往外走,撒腿赶去某人的书房。
走出卧室才反应过来去看发信人,这个手机号码她没见过,并不是他名片上的那个。
啊……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发这样的命令短信到她手机上?
往右穿过二楼南面的横廊,九十度左拐角,通往北面的书房。
边忱推开他的书房门,见他随意坐在凉台上,长腿自然伸展,戴着无线耳麦,双手cha在休闲裤兜里,面向着门的方向,安然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饮修,”她小声喊了他一句,放轻脚步朝他走过去,“你找我呀?”
他轻声“嗯”了一下,闭着眼说:“帮我把耳麦拿掉。”
“……”敢qíng专门发短信给她,就只是叫她过来帮他摘耳麦的?
边忱好脾气地走近他身边,伸手,小心拿下他戴着的耳麦,关了开关,放在一边。
“你很困吗?”她看他一直闭目养神,心想大概是长时间的航班和工作累着他了。
“一般。”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边忱说着,忍不住弯腰,俯近他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脸。
碎发,额头,脸颊,睫毛,鼻梁,下巴……jīng致中的yīn暗气质让人难以忽视。如果桃花眼是睁开的,就更有一种要命的诱惑力。每看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简直不敢爱这样的人。
也许他说得没错,跟他在一起,她真的需要去脱胎换骨。不然爱不起。
边忱扶着膝盖弯着腰,蹙着眉认真观察。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揽住脖颈。
“偷看?”他睁开了眼眸,沉静地瞧着她。
“……你真的不去休息一下吗?”她移开目光,但是没法直起身,只能以这种艰辛的姿势弯腰站着。
“收费。”
“哈?”某人一向珍惜话语,他说话遵从最简定律。以至于边忱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偷瞄了他一下就要收费是吧?小气鬼。
边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贼胆,就着这样的姿势,凑前去碰了一下他的侧脸,用唇。
“……”碰完立刻回到原位,眨巴着眼睛有点慌。
“解释一下?”
“……美色所惑。”
“花言巧语。”
“……”你说是就是吧( ̄┰ ̄*)。
不不不,边忱觉得还是要争取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真的。美人在前,我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忽而咬唇笑,揽着她的脖颈扳过去一点,即将鼻尖相触,“嘴里含了糖?”
“没,没有。”
“那就是胃里装了蜜?嗯?”
“不,不是。”边忱紧张,一紧张就想舔唇。
但是她一伸出舌尖舔唇,就被他准确而轻巧地咬住。
“……”救命啊……/(ㄒoㄒ)/~~
她的舌尖在他的牙齿间,极致暧昧。
好在他只是咬了一下便放开她了,不像是捉弄,更像是在报复,报复她刚刚用唇碰他脸的那一下。
记仇的男人,可怕。
边忱直起身,挺着脊背,手里攥着自己的手机站在他面前。
他也没说话,就那样懒懒倦倦地歪着头打量她,修长双腿随意jiāo叠着,伸直着,缓缓摇着。
她被他看得脸红,同时也停不下把视线往他身上黏,实在离不开啊亲娘,人就是这么肤浅的啊,谁不喜欢好看的人事物?
“对了,我有个问题……”好半晌,边忱终于想到了可以说的东西。
她举起手,见他微微点了下巴后,才继续说:“就是,我跟你睡同一个卧室吗?”
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下,抬眸定定看着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停止询问愚蠢的问题?”
“……”
边忱明白了——人类跟自己的信仰注定是……无法jiāo流的(¬_¬)。
“oh,当然,”他在这时挑了一下眉,“二楼有客房,你完全可以住进客房里。”
“哦。”
3(边)
临近中午时分,边忱在一楼厨房里跟容姨增进了解,顺便帮她准备午餐。
出来喝水时,瞥见某人从楼上下来,换了套衣服,混色无褶长裤,黑色高领毛衣,臂弯还搭着一件马德拉斯格纹双衬里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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