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_张饮修【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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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在国内举行一场婚礼吧?有生之年能去参加张的婚礼,这感受……”梁筝笑了笑,不可思议。

  边忱在这时降低了声音说:“他不太喜欢婚礼这些,嗯……也有可能不举行吧。”说着还转头去看了眼吧台边上,那人的颀长身影。

  梁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再顺着她的视线回到她那双眼里。真真是陷入了爱qíng里的女孩儿,有着那么温柔美好的眉目。

  可惜遇上张这个孩子气的神,很快就会受伤的吧。

  重伤。

  那么多前例摆在过往,边忱这种毫无防御力的人,又怎么能成为他的例外?

  梁筝一直觉得,张在人际jiāo往方面,大概是个冷血,外加会玩。

  玩qíng,玩心,玩规则,玩人xing。

  看似有qíng,却胜似无qíng。

  狠起来时连自己都不放过。

  梁筝记得,为数不多的一次,张从酒会抽身离开后,被他们哄着逗留在外过夜。

  酒会东家的女儿是位气质型名媛,也一起来了。目光一直黏在张身上,不言而喻。

  她给他唱了一首歌,在只有几个人的高级会所房间里,在暧昧的暗色调灯光里,面对面。当时梁筝以为当晚应该会玩得很high。

  记忆中,那人jiāo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轮廓明灭,姿态勾人,表qíng却淡得叫人看不清;唱歌的美人拿着话筒坐在高脚凳上,声线婉转,伴奏动qíng。一切都应该水到渠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障碍……可最后,他只是跟她跳了一支舞。

  一直到现在,张依然能把他跟那位名媛的关系维持在点头之jiāo的边缘,顺便漫不经心地分走她父亲手里的大量资金流。

  梁筝无意中问起缘由,他只是开玩笑说了句——我对她身上的香水味过敏。

  多厉害的人,温凉一色,亦正亦邪;什么都不做,却又什么都做了。叫旁人心甘qíng愿为他神伤多年。

  可是现在,为什么?梁筝看着眼前纯良羞涩的年轻女孩,他想不明白了。

  婚姻是张最不需要的。

  但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就像是:若婚姻可以帮他拴住一个人,张就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拱手相送。

  这不,已经送了。

  一个无视教条礼仪的人,却惯会利用教条礼仪去迷惑人。此人怎会狡猾如斯?

  还有,为什么偏偏是眼前这个女孩?

  一点也不特别的边忱,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张拴在身边?

  难道他信奉的真的是一见钟qíng么?鬼才信。不,鬼都不信。所以梁筝坚决不信。

  4(众)

  张端着果汁走过来时,沙发那边的俩人正谈及梁筝的身份。

  他听到那货忽悠棉袄,说自己就只是在亚投行里跑跑腿的小经理。

  张嗤笑一声,“别理他,你只要记住,他是可以随便敲诈的人就行。”

  边忱正听着梁筝的话听得认真呢,冷不防被他这句话打断。

  她愣了下,摸着后脑勺问:“所以,那个,梁大哥说的都是假的?”

  张顿时笑开,桃花眼里盛开恣肆笑意,抬眼去看对面沙发上的人,“梁大哥,心痛吗?”

  他故意在‘梁大哥’三个字上加重音调,存心叫他郁闷。

  而梁筝也确实有点郁闷,不是……他真有这么老??

  轻咳两声,梁筝委婉:“小忱,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啊?原来‘梁大哥’这样叫不行吗?”后知后觉又淳朴至极的边忱这时才反应过来,“嗯……那我——”

  “我建议你改口叫他‘梁大叔’。”

  梁筝:“……”

  边忱:“……”

  张笑着放下果汁,往沙发上坐下,约莫是动作大了点,透明玻璃杯杯身有绿色果汁漾了出来。

  “靠……”他刚想找纸巾,梁筝已经抽出两张递到他跟前了。

  “顺便帮我擦了。”

  梁筝脾气好,捏着纸巾伸手过来帮他擦gān了玻璃杯外身,“你瞧瞧你,你这样懒的,才应该被叫‘张大爷’吧?”

  “张大爷……”边忱忍不住笑,“我家小区楼下就有一位张大爷,天天遛鸟,还……”

  还没说完,被某人挑眉一看,她霎时噤声了。

  “我那个,我去帮你拿吸管,嘿嘿……”边忱赶紧逃离现场,跑去吧台找吸管。

  梁筝抬头看了眼她的身影,悠悠道:“你把人姑娘毒害得不轻啊。看她一下就乖乖给你找吸管去了,连你这神奇的怪癖都记得一清二楚。”

  身子往后仰,张靠在沙发背,漫不经心提醒他:“那你自己呢,刚刚做了什么?”

  梁筝:“……”妈的。他刚刚十分自觉地帮他抽纸巾擦杯子了……

  吴文说得没差,此人简直极品。

  张侵蚀别人的惯用手法总是如此,由开始时的qiáng大姿态,到渗透入生活各处的变态细节,时而扼住对方的心脏呼吸,时而给予对方莫大的希望。

  有一种折磨式的美感。

  第42章 XYZ

  1(双)

  梁筝跑来找某人, 当然不是纯粹来闲聊的。某种程度上而言,双方都是利益至上的人,并没有那么多闲qíng逸致专门空出时间坐在一起聊天。

  但坐在书房里谈完了公事, 梁筝还是忍不住八卦了句:“我想啊,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然后外面那个女孩临危出手救了你?所以你就……卖身偿还?”

  一贯yīn晴不定的张, 这会儿也一样yīn晴不定,叫人猜不透。

  他只是把左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把下巴放在手背上, 偏头, 静静瞧他,瞧到他不自在为止。

  以张那种偏中xing的样貌,一静下来就多了份柔和, 那双桃花眼也达到了欺骗人的巅峰, 清澈注视,没点杂念。被他盯着看的人就会错以为此人毫无攻击xing,人畜无害。

  如果在这时候不要命地靠近, 接下来就是猝不及防的一箭穿心。

  卒。

  但熟悉他的人肯定不会傻到在这时自投罗网, 比如梁筝——一个罕见的、曾多次躲过此人灭顶碾压的人。

  “啊……”梁筝不跟他对视, 看着窗外意味不明地感慨了句, “你不会是不单单卖身吧?还尝试跟她jiāo心了?”

  最后他总结道:“惊悚。恐怖。”

  抵着下巴的左手,修长中指与拇指的指腹缓缓摩挲,张垂下眸, 微翘着唇角说:“梁筝, 过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妄想。”他才不上当!以前早就中过此人的这个招数了。

  “不信?”

  “你觉得你还有可信度吗?”

  “真是可怜……”张虚扶额角,有点黯然神伤。

  梁筝转回头来,正好看见他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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