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平没空再去想其他了,立刻就起身快步离开了餐厅。
“喂!良平!”桐平下意识地就想追过去,但很快就被服务生拦住了,毕竟还没埋单呢。
“你为什么不回家?妈妈生病了你也不回来看我,妈妈做梦都在想你……”
“夫人,夫人,你认错人了,这不是小姐……”
“这怎么不是我的雨穗?这就是我的雨穗啊!雨穗,我的女儿……”
“怎么了这是……”
“那个在面包店门口坐了三天的女孩子还真是有钱人家离家出走的小孩啊……”
“不过怎么好像有些奇怪呢?女孩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
“我早就有点怀疑啦,那个女孩的脑子可能……”
良平靠近人群,就听到各种声音,走近了就听到妇女和司机之间的对话,大约有些明白了,好像是认错人了。看着他的女孩被吓坏的样子,良平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位夫人,请你放开她。”
司机正满头大汗一筹莫展,见一个西装革履气质突出一看就是社会jīng英的男人走过来,似乎想把自家夫人从女孩身上拉开的样子,这样理所当然管事的态度,还有颜值上的对等关系,让司机理所当然地就以为男人和女孩是认识的,搞不好可能是哥哥。怕产生什么误会和肢体冲突,连忙挡在他面前解释说:“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夫人……”
司机还没说完,又一辆豪车停在了附近,大约三十多岁模样的一男一女神色焦急地从车里下来,“妈!”
那个女的去拉妇女了,司机则擅自就跟男人解释说良平是女孩的什么人。
因为这家人身份不一般,是国内有名的豪门,再在大街上闹下去就要引来记者了,可妇女的jīng神不正常,拉着陌生女孩不放,显然走不了,最后他们进了面包店。面包店老板娘被富豪的金钱支配,把店门都关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良平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所以少女趁着妇女不注意挣脱她的控制后,一下子躲到了良平的身后,抓着他腰部的西装料子,像只寻求母jī保护的小jī。在看到他低头看她的时候,有些担心这样是不是冒犯了对方,便小心翼翼地抬眼回望过去,但她没来得及看到他的神色,他就已经将脑袋又转了过去。
少女的这个举动,让几位豪门人员更加确信了他与她的关系。
妇女因为少女对她的躲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喊她妈的女子正在安抚她,效果甚微。
男人趁机凑到良平身边,为难地小声地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母亲她因为我家妹妹十多年前的意外死亡受到了很严重的jīng神打击,而你妹妹和我妹妹长得实在很像,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病发了,突然间看到她才会这样……”
男人说了很多,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他能让少女就假装一下自己是雨穗,安抚住妇女,把她哄回家。
“不好意思,这个恐怕没有办法,她有语言障碍。”良平面无表qíng地说。
于是最后,这场富豪意外认错亲的事故,以富豪家的家庭医生们兴师动众地赶来,给妇女打了镇定剂,将她抬着上了车而落下帷幕。
围观了全程的老板娘一阵唏嘘,原本还以为这个在她家面包店外面呆了三天,一句话也不会说的,她都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帮她找找家人的女孩子真的是富豪家走丢的孩子呢,没想到竟然是一场乌龙。不过因为这样,她倒是平白无故小赚了一笔,不多,但也够她去买两套好衣服了,所以她心qíng不错地又送了两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给少女。然后又让店员把店门打开,继续营业了。店里很快迎来了不少为了八卦而来的客人。
因为老板娘的这个行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并且还语言不通的少女找到了感谢别人帮助的办法——直接递了一个三明治给他。并且朝他露出了真诚的感激的笑容。
良平看着她的笑容,很用力才控制住了自己颤抖的手,面色从容毫无变化地从她手上接过了那块三明治。
“良~平~”桐平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良平几乎飘上天的心脏骤然落下了好大一截,转身看着挑着眉一脸“有好戏看了”的桐平,将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往上推了推,面无表qíng地想,去死吧,垃圾!
良平又转身面对眼前让他疯狂心动着的少女,尝试着跟她说话,“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少女歪了歪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并且不想继续jiāo流下去了,朝他摆了摆手,又往面包店走去了。
良平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呆在面包店外面不可。可是该如何与一个似乎有语言障碍,也没有向别人求助的意愿的女孩jiāo流?如果非要凑上去,大概刚刚积累下来的好感度会降下来,会被当成奇怪的家伙吧。
因为无法jiāo流,对方也不太想jiāo流的样子,还有桐平的碍事,良平只好和他又回了公寓。
“看来我这也算是完成了老妈jiāo代的任务了。”桐平从刚刚就笑得很暧昧地说:“不过没想到啊,良平教授,那孩子虽然感觉上来说应该已经过了法定的16岁,但也还是太小了吧,都还不懂事的样子,您怎么下得去手呢?”
良平没有理会他,只把他赶走了。
无论如何,放她一个人在那里都实在不能安心,因此桐平离开后,以往下课回家后不是看书、研究课题,就是看学生的论文的良平教授又去了停车场。他坐在车里,视线穿过栅栏,越过马路,落在了面包店门口的少女身上。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停车场内亮起了两盏灯光,光线并不太明亮,四周围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真像个变态啊,坐在狭小的安安静静的车厢内,安安静静只有看着马路对面那个正托着下巴发着呆的女孩,良平教授忍不住想,他的教养和原则都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像着了魔,他想起她躲到他身后抓着他腰际的衣料时那种刹那间窜上了头皮的苏麻感,他低头看她时她仰头看过来时水汪汪的明亮的双眼,还有最后对他露出的笑容,糟糕……真是太糟糕了……她可爱得让他想要犯罪。
良平深呼吸,用力压下那种灼热感,克制住自己罪恶的手。这样的反应让他感觉很难堪,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qíng况,像个变态一样坐在车厢里窥视着一个陌生女孩,想着她的那点和那些往他身上贴的女人相比完全纯洁的、毫无挑逗味道的动作和眼神,起了那么qiáng烈的生理反应。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整个人都已经不属于他了。
注视着她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好像才不过一小会儿,面包店就关门了,老板娘对女孩说了什么,女孩摇了摇头,老板娘便有些无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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