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人。”赫羽锡走过来就送了我这三个字。
我笑着点点头:“确实有点笨。你怎么来了。”
他把外套披到我肩膀上,轻声道:“给你打电话是你同事接的,就来了。”
“你知道了?”我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罗大哥肯定是赫羽锡叫来找我的。
他点头说:“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公司出事前,还是刚刚?
我竟然有些希望,他不要告诉我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
幸好,他并没有。
“你同事才告诉我,我就猜到了。那个千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赫羽锡说。
我问他:“那你呢?你跟他比,谁更厉害。”
他笑着说:“单是比能力,老子比不过他?”然后他顿了顿,摸着我的脸,柔声说:“田燃,遇到你,他赢,我输。”
“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我别过脸,抬步就走:“借宿一宿,赫总不会不愿意吧?”
赫羽锡是开车来的,所以即便是凌晨,我也能告别再次流làng的厄运。他家别墅我很熟悉,但现在看起来又有点陌生。
赫羽锡扔给我两件衣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罗大哥第二天给我打电话,汇报了下昨天晚上花的钱。
“田老板,千先生今天早上来公司找你。”
我一愣:“他找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但是罗大哥都给我打通电话,我的手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说什么了吗?”我问。
罗大哥也很迷惑:“千先生给了我一个文件袋,让我jiāo给你。”
我隐约知道那文件袋里是什么,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罗大哥,麻烦你了,我给你个地址,你帮我特快寄过来一下吧。”
即便是特快,千熵给的文件袋也是第二天我才收到的。上面是一些证据,总之能让我挽回公司很大一部分损失,以及……
“两百万,道歉费?”赫羽锡这两天也闲得慌似的,不去上班,我也不见他忙活公司的事qíng。
见我看文件,他也伸过来一个脑袋。
我没想过要瞒着他,听罗大哥说,那天千熵之所以会接到催命电话,也是拜他所赐。但是赫羽锡却没有告诉我,有时候我都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有一千万种方式让我妥协,偏偏要用我最不能接受的方法。
“应该是,你失业了?”我调侃他。
赫羽锡挑眉:“我失业了你养我?”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让人尴尬了。
我轻咳一声,避开这个话题,问他:“你打算把怀斌怎么办?”
赫羽锡坐下来,直勾勾看着我:“田燃,不是我想把他怎么办,是你想把他怎么办?”
“赫羽锡,你在开什么玩笑?”我顿时笑了:“怀斌是我儿子,如果没有你,我们会过得很好,现在是你从我身边把他夺走,恶人先告状?也是,你倒是能做出这种事qíng的人。”
他跟着笑道:“田燃,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条件反she拒绝。实践证明,跟赫羽锡打赌,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qíng。
赫羽锡笑我:“你不敢。”
“赫总能力太qiáng,我一个小人物,当然不敢。”
然后他的胳膊就伸了过来,圈在我腰上。同千熵的怀抱不同,赫羽锡的手只要我使劲儿,绝对挣脱得开,他也绝对不会qiáng留我。
当然,这人脑子犯病时的抽搐不算。
“田燃,为什么不答应千熵?”赫羽锡又问了我一个让我有些恼的问题。
我顿时没了同他打太极的心思,从他怀里挣脱开:“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问他,他也没给我答案。
我就笑了:“你看,你都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还妄图让我回答你的问题。赫总,你是商人,应该最懂什么叫做等价jiāo换。”
“我谈生意从来不等价jiāo换。”赫羽锡邪魅一笑,重新把我圈住,这一次,他手臂上的力气很大,但也只是刚好让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而已。
我秒懂他的意思,带着嘲讽笑道:“怎么,等着爬赫总chuáng的女人应该能排到外太空,难道赫总还会yù。求。不。满?”
赫羽锡轻笑一声,冰凉的指尖勾住我下巴,那一瞬间我身子条件反she一颤:“没听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乐道:“赫总的三千弱水是不是都挺无聊的,所以才让我这种货。色都入了赫总的法眼。”
话音一落,围在腰间的手当即就是一顿。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叹息,腰也被松开。
我有些诧异赫羽锡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但事实上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对我做,拎了外套就出门上班去了。
走至门口,他复而停下,头微侧对我说:“怀斌明天有家长会,我要出差,你记得去一趟。”
赫羽锡的还如同一记重锤打在我脸上。
什么时候怀斌的事qíng都要他来提醒我了?
我这亲妈当的,还真是够可以的。
正自责间,他又说:“于东,我给你留了四年,你准备怎么办。”这不是个问句,他说完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挪不动半分。
什么叫做把于东给我留了四年?我有些懵。
我仔细考虑了一整天,都没把赫羽锡这话考虑清楚,难不成他留着于东在中江,就是给我出气用的?
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会于东,我赶紧把千熵给的资料拿给苏墨看,他是律师,又在中江当法律顾问,这种事qíng难不倒他。
“抱歉,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你最近不忙吧?”找苏墨之前我脑子也没想过这样合适不合适,有了千熵的前科,面对苏墨我其实有点犯怵。
苏墨轻轻一笑:“没事,羽锡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我就是个吃白饭的,正闲得发霉呢。”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苏律师这是在嘲讽我这个小老板的能力吗?”我也同他开了个小玩笑。
苏墨忙赔笑:“那可不是,我这说话不经脑子,能可别给我记个仇,让我跳进huáng河都洗不清。”
我笑了。
苏墨和千熵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从来不会刻意要求我什么,更不会向我奢求什么,就像一股温暖的chūn风,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才会给我一个温柔的轻抚。平日里,风会停在空中,只有自由的空气让我呼吸。
“这些资料确实很有用,不用打官司,直接跟对方谈判应该就能取消掉一些不必要又花钱的项目。”苏墨忙活了约莫两个小时后对我说。
我惊讶道:“这么有用?”那我这愁眉苦脸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还敌不过这几张小纸飞飞?
苏墨笑道:“当然,除非对方傻,非要跟你打官司。”他仰躺在沙发上,动了动肩膀说:“其实一般的公司并不乐意打官司,不管输赢如何,信誉都会受损。比如中江,如果要挑合作公司,也不愿意挑那些经常打官司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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