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指望一个已经被赶出家门还有血ròu之仇的前妻会帮前夫和其现任收拾房间,我没那么不知廉耻。
于东和凯瑟琳在楼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方正他俩上来时已经没大吵大闹。凯瑟琳对我依旧不待见,却不会张口就骂。
我更加笃定,于东有事瞒着我,而这事跟我还有莫大的关系。
中午是于东他妈煮的饭,我在楼上没下去,凯瑟琳也没下去。这是我头一次见识他家婆媳大战。
他妈在楼下把凯瑟琳诅咒十八代都骂上,句句不离脏字。凯瑟琳在楼上斗地主玩游戏,偶尔回上一句也带着满满的刺。
下面吼得紧了,一个花盆或是水杯就能从楼上飞下去。
我看了场好戏,心qíng倒是好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他妈还在说,凯瑟琳把碗筷一摔,分贝提得老高:“老不死的,你有完没完?别他妈以为自个儿了不起,除了煮饭你还会个屁!”
他妈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默默夹着菜,有点怀疑自己回来住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刚这么想,就听他妈说:“我家东子娶你这个懒婆娘还不如要田燃这个丑冬瓜,她好歹还gān点儿活,我看你就是母猪变的,吃了睡睡了吃,你咋就不吃死呢你。”
“好啊……”凯瑟琳猛的一挥手,满桌的菜被她扫了一半撒在地上,碟子碗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两人两句没合上,片刻就扭打成一团。头发丝混进菜里,带着油渍,看着真够恶心的。
我瞧了眼于东,他气得脸色青紫一片,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藤蔓似的趴着,又像一条条毒蛇盘踞在山岭。
“要吵滚出去吵!”于东爆了粗口。
我暗笑一声,挪着步子往楼上走,没吃饱总好过惹上一身腥。
下午凯瑟琳和于东他妈都躲在自己屋子里生闷气,餐厅一片láng藉,还是于东找了钟点工过来清理的。
钟点工过来时还不愿意收拾,他家客厅铺的地毯,油渍溅过去非常不好打理。于东给了三倍的钱,人家才勉qiáng接手。
于东趁着机会单独找我:“田燃,你暂时先住在这里,家里的活儿你……”我眯着眼看他,他回过神,眼睛落在我腿上,才勉qiáng说了句家里的活儿暂时不用管。
合着他找我回来是为了让我当个保姆收拾家?还真的是……
我笑了。
于东晚上有应酬,没回来。我一个人住了间客房,也偷了个清净。
晚上九点左右,赫羽锡给我打电话,我给挂了。
他又打,我又挂。
如此三次后,他直接给我发了条短信:你的不雅照我这里还有一份。
他在威胁我。
意识到这点,我心又痛了一把。
“有事吗?”
电话里赫羽锡的声音带着几许嘶哑,却依旧冷得厉害:“田燃,你他妈的上哪里住了?”
“前夫家。”
“我艹。”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电话端传来,接着我就听到了车声,以及赫羽锡略微有些气急败坏的命令:“他妈的,等着老子。”
“等你gān什么?”我故意不解问了句。
赫羽锡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三十分钟不到,他告诉我已经在于东家小院门口,让我出去。
我吓了一跳,这丫的绝壁是开飞车过来的。要不他刚刚根本就没有在别墅里,但他如果没有在别墅,怎么知道我不在?成可会告诉他我走了?
我屁颠屁颠的拎着行李艰难地往楼下走,着实没拎动,gān脆就没带行李,拄着拐杖出去见赫羽锡。
他把车直接停在了小区门口,那是违章停车。不过看他样子,还挺悠闲的。
“你怎么来了?”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赫羽锡走过来给我吃了个脑栗子,我“嗷”得一声,疼得捂着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他还笑得特贱:“长本事了哈,田燃,拧着行李回前夫家?旧qíng复燃?”
“滚粗。”
“难道你前夫器大活好你更满意?”赫羽锡凑到我耳边,低语一句。
我脸上窜上火,口吃起来:“你……你说……说什么……”
“没什么,上车。”
我张大眼睛,愣愣看着瞬间变脸的赫羽锡。饶是这人向来如此我也有些郁闷,奇怪的是每次看到他,心里不管有多气都会消散得只剩下一毫米。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抱你?”赫羽锡带着戏谑说。
我刚要开口,他就特欠扁的一脸无奈说:“懂了,当你老公没个健壮的身躯qiáng悍的体力还真不行。”然后我就落入一个坚实的臂膀中。
赫羽锡右手绕过我的腰扣在肋骨上,左手托着我腿弯,我耳朵正好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的听见他噗通噗通,苍劲有力的心跳。
赫羽锡把我抱上车,而副驾驶上,还坐着一脸柔qíng的成可。
调笑的话堵在唇边,苦如huáng莲。
正文 第27章 三人行
我和成可谁也没有说话,赫羽锡启动汽车的声音成了这苍茫夜色中唯一的喧嚣。
我后悔了,后悔跟个傻。bī似的让赫羽锡一叫就屁颠屁颠跑出来,廉价得如同莲花市场上十块钱八。九双的棉袜。
“想吃点什么?”赫羽锡出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平衡。
“随便。”
“不饿。”
我和成可截然不同的回答在仄bī的车厢中显得很诡异。
赫羽锡“啧”了一下,嘀咕:“女人就是麻烦。”而后直接把车开到了夜摊边,随地一放:“那就随便吃点。”他冲我和成可说。
我自然是不介意,路边摊上的烧烤、炒面、煎饼果子早就被我吃得倍儿惯,而我又是不长ròu的体质,没有晚上几点后不吃油腻食品的习惯。
倒是成可脸上有几分尴尬。
赫羽锡没注意到,我也懒得提。
赫羽锡点了上百串烧烤,看得我胆战心惊:“你吃得了这么多?”
赫羽锡甩了个愤怒的眼神过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事实证明,赫羽锡还真挺能吃的。
我心qíng不好吃得不多,成可基本上没沾。赫羽锡一个人吃了起码有八。九十串,还灌了四瓶啤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什么山珍海味呢。”我调侃他。
赫羽锡意犹未尽地抿着唇瓣,看得我心神dàng漾:“你怎么能臆断我吃的不是山珍海味?”
“这不就是烧烤吗,吃多了还致癌——”
赫羽锡抢过话:“和你所认为的山珍海味比起来,它在我心里就是山珍海味。”他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
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他说的是我,多美妙的qíng话。如果旁边没有多一个人,便是良辰美景。
成可微拉赫羽锡衣袖:“羽锡,挺晚了,该回去了吧。”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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