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儿。”张北好笑道。
为时已晚,刘东被烫的丝丝的吞吐了好几口气,下意识的拿起一旁的白酒拧了盖,就往嘴里倒,一时又被呛到了。这ròu一烫,又被酒一辣的,咳嗽了好半天。张北递给他一杯水喝了,缓了会儿,又chuī了半天,才又往嘴里塞。牙齿咬到ròu上,那触口即化的感觉,让刘东美的不禁眯起了眼,嘴里还在嚼着就说道,“好吃!手艺不错呀。”
张北淡笑不语,又夹了一块放在刘东的碗里晾着。
张北一口气吃了好几块,就着点白酒,胃里被熨帖的十分舒服。抬眼一看,就见张北一口不动,眼睛似是看着那盘猪脚,又仿佛不知看到了哪里,呆呆愣愣的。不由得问道:“你不吃吗?”
张北被叫回了神,答道:“我吃过了。”说完,就拿起自己的酒,一口一口的抿着。俩人谁也没劝谁,自己喝着自己那瓶酒。
刘东觉得张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他不擅长说话,但还是劝到,“再吃点儿?”
张北又笑了笑,说道:“你吃。”
刘东也不再多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盘猪脚眼瞅着就要见了底,只剩下一层浸在汁里的huáng豆,酒也喝的快见了底。
张北用勺子舀了一勺递给刘东,“尝尝huáng豆,比ròu还好吃。”
刘东不爱吃huáng豆,也本来要拒绝的,可看到张北那殷切的眼神,没张得了口。吃人的最短,只得勉为其难的接过勺子放在碗里,用筷子夹了一粒往嘴里放,嚼了嚼就要往下咽,嘴里敷衍着说道:“是,是挺好吃的。”
张北没看他,自顾自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刘东顺着视线看过去,张北面前的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杯里还剩下个底。这才发现张北的脸有点红了,打开了两粒扣子的衬衫下,脖子也红扑扑的。
第22章 第 22 章
22.
刘东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竟然觉得又有点饿了,忙掩饰似的端起酒杯就要gān了,被张北拦住了,“别,最后一口了,咱俩碰一个吧。”
刘东的手下意识的往前伸,眼睛里却只看着张北那仿佛氤氲了雾气的眼睛。清脆的一声响后,张北抬起秀气jīng致的下巴,喝了最后一口酒。那液体顺着喉咙进了胃里,刘东只看见那滑动的xing感的喉结。刘东觉得张北在诱惑他,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甩了甩头,想些。
谁成想,一抬头,张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前。吓得他不自主的站了起来,然后就被张北顺势抱住了。张北把头倚在刘东的肩上,双手不松不紧的环在他的身后。
刘东惊得半天没敢动弹,身子都僵了,就听张北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抱我。”
刘东听话的抬起手,也环住了张北。张北和刘东身高、身材都差不多,但是略瘦了些。刘东觉得抱着并不太舒服,有点硌。而且,张北的身上很凉,刘东能触碰到的脖子、胳膊的肌肤很细致光滑,那感觉说不上为什么有点yīn森的意味。可即使这样,也耐不住耳边那一声声和缓的呼吸,那气息喷洒在肌肤上就是一阵战栗。还有紧贴的胸膛那跳动的心跳。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简直是要命的刺激。
刘东渐渐的被气息和心跳挑逗的浑身发热,搂着张北的双手也不自觉地越收越紧。唇开始往那冒着热气的肌肤上靠,贴上以后又开始不满足的从轻舔变为啃噬,如饮鸩止渴。
张北几乎要沉醉在这个拥抱里。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感官来体会这个拥抱。人体的温度透过皮ròu直达那颗冰凉的几乎不会跳动的心脏。耳边的呼吸滚烫而有活力,似乎再贴的久一会,他也就能沾染上那份气息。这美好的一切止于那只探进衣衫里的手。
还未触及到那抹冰凉,刘东的手却被张北一把抓住。刘东猛地抬头,就看到张北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温柔、湿润,有感动,却没有□□。张北什么也没说,就是看着他。直到刘东全身的热度都慢慢的降了下来。等他彻底冷静的时候,听到张北说:“不早了,回去吧。”
然后刘东就走了,觉得自己走的不明不白的。
第23章 第 23 章
23.
残羹冷炙仍然在桌子上,一盘底的饱鼓鼓的huáng豆浸在早已凝固了的汤汁里,油腻腻的。张北瞥了一眼,有点作呕。
日头已升到正中,屋子里明晃晃的。
张北又打扫了一遍屋子,坐在沙发上。环绕gān净整洁的房子,突然觉得缺点什么。挠着头想了又想,突然豁然开朗,提了钥匙就急冲冲的下了楼。等他再上楼的时候,提了一大捧的huáng色秋jú。
张北从厨房的柜子里找了一个他买了很久的玻璃花瓶,扁口的,他记得是和周南一起买的。他当时一眼就从家具市场里看中了,难得的花了大价钱买了个不实用的物件。当时周南还觉得稀奇,答应给他买很多花塞的满满的。
张北把花一朵朵的jīng心修剪好cha在瓶子里,满满的一大瓶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热烈的阳光照耀下,花朵更加的灿烂。晃的张北晕晕乎乎的。
直到日落西斜。
直到夜幕降临。
直到被黑暗笼罩。
张北从卧室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黑色绒缎面的小盒子,很gān净,盒面上被磨得有点秃。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部手机,老式诺基亚款,放在几年前这手机也是落后的可以,键盘上的字母早已经看不清了,甚至好几个键的漆面都磨光了。
这是张北离家出走那年带在身上的手机,电话卡都是当年的。这些年,张北一直给卡续着费,坚持每天给手机充电。心底总有份隐隐的期待,或许哪一天,这沉寂了多年的电话会突然响起。
打开通讯录,那上面有几年前他拨出去的寥寥几个电话,每个通话时长都不超过已分钟。而短信通讯录里那几条发出祝福语更是没有一封回信。
张北觉得自己想哭,一摸眼角却gān涩的很。张北几乎颤着手摁下那串铭记于心底的座机号码,直到屏幕锁了也没有摁动那个通话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北开了手机后盖,拿出了电话卡,走到了洗手间,扔到了马桶里。摁下马桶键,一圈圈的水涌上,然后一股脑的冲下去,连带着那个小小的卡片。
紧接着,张北放了满满的一浴缸的水。水温很热,也很舒服。
而后,张北去了厨房,从刀架上取下一把最锋利的厨师刀。
躺在浴缸里,被温热的水包围着,张北觉得很放松。拿起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在左手手腕上轻轻的一划。那一瞬,有点刺痛,可也就那一瞬。红色的血液顺着划开的口子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一滴一滴的砸在水上,溅起了一点儿不大的水花。一个水花接着一个水花,红色一点点的蔓延在水里,有种诡异的美。
眼睁睁的看着血液流逝,张北感觉应该很好。但是据说这样因为血小板的原因血液可能会满满的凝固,导致流不出血来,最后闹到半死不死的地步,那样着实尴尬。其实,张北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电影里被划了胳膊、脖子、大腿或者捅了肚子的人,拼命的捂着,最后都失血而亡了。他自己这么认真的划了个口子,反而死不了,岂不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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