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冷空气中流淌似的。
“哦,没事儿啊?没事儿那我挂了,困死我了……”拍了拍嘴巴,她佯做疲惫地打了个呵欠。
“不准挂!”
冷冷地怒斥声,带着男人浓浓的不满……
可这声儿,听着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任xing?对此,连翘有些无语,“那你到底啥事儿啊?”
那边儿又不说话了,连翘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将电话放到自己的枕头边儿上。
电话里只剩下彼此之间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很暧昧,很柔软,很熟悉。
连翘闭着眼睛摩挲着机身,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想,如果他再说跟她回家,要不然她就跟了吧,可是——
半晌儿之后,他屁话都没讲,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我靠!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让她气结不已,差点儿一口鲜血喷出来。
邢烈火,王八蛋!
心里那感觉怪怪的,在那样的气氛下,他直接挂掉了电话,再见都不说一句,让她觉得好像自己又败了一城!
越想越窝火,她真是恨上自个儿了。
静静地靠在chuáng头,为了怕小姨发现担心她,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黑漆漆的只能略微看到窗外依稀的点点斑白光影。
想啊思啊忖啊!
怎么着她都觉得过不去,心里憋屈,这男人害人不浅——
咚咚咚!
突然,那窗户上传来几声很轻但很有节奏的敲击声儿。
心下一惊。
这儿可是六楼,六楼的窗户通常qíng况下会有人来敲么?
猫?也不太可能吧?
丫的,莫非真是衰到家了,半夜三更,家里穷得都叮当响了,还有贼来惦记?
当然,翘妹儿肯定是不怕贼的,她这会儿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儿呢,等再次听到窗户的敲击声儿时,她腾地就从chuáng上跃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衣睡裤,抓起chuáng头柜上的一个花瓶,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儿。
轻轻揪住窗帘儿的拉绳,一点一点的拉开,她屏住了呼吸。
心,怦怦直跳。
倏地——
她猛地一把推开窗户,举着手里的花瓶就往下狠劲儿砸——
砰!
不料,花瓶却被来人狠狠甩下了楼去,落到楼下时发出一声儿远远的碎裂声响。
遇到高手了?
不过须臾之间,她猛地被窗外那贼男人用力往里一扑,一搂,一拽,一抱就落到了人家怀里……
暗夜里,一道即熟悉又清冷的怒吼声,在刻意的压抑下,显得特别的低沉而xing感。
“cao,你谋杀亲夫?”
坑深 082米 翻越六楼!
谋杀亲夫?!
听着他隐怒的粗口,连翘心肝儿一颤。
在她眼前晃悠的那张唇角轻扬的俊脸,可不就是闹腾得她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的臭王八蛋么?
冤孽啊!
没得说,这位火锅同志是攀着墙壁和管道上来的。
丫的,真特么疯狂,这儿可是实打实的六楼。
不要命了哇?
念及此,连翘觉得自己脑子快被他吓得缺氧了,要是她刚才一不小心把他直接给甩翻下去了呢?那后果,算谁的?没得害刀子落下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发啥愣呢,看到我欣喜若狂?”邢烈火口气不像平时那么横,软了不少,更没有半点儿让她不舒服的qíng绪在里面,说话之间,他喘着热气儿的唇就已经贴到她耳朵根儿来了。
那儿,有颗朱砂痣,更是她的勄感点!
她知,他亦知。
不由自主的,连翘的身子骨立马僵硬。
紧接着,在他那故意的撩吻里,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邢烈火,你脑子没病吧?”
“你才有病!”
见她只顾着发愣,邢爷无可奈何地把她的身体扳过去面对自己,环上了她的腰。
连翘想闪开的,但在他的面前,她功夫不如他,哪能如愿?
挣扎不开,她被他那眼神儿慎得她脑门儿一阵机灵,撑起自个儿的胳膊就杵在他的肩膀上,压低了声儿抻掇。
“疯子,你脑子长脚后跟儿了?知道摔下去会有啥后果么?”
“怎么,担心我啊?”邢烈火眉目间全是笑意,搂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在察觉出她语气里明显的担忧后,越发觉得不枉自己飞檐走壁踏月而来——
连翘嗤之,“神经病!”
邢爷心qíng不错,捻下她的鼻子,问得挺严肃。
“连翘,你想知道摔下去,会有几种后果吗?”
“有几种?”连翘斜睨着他。
“第一,脸先着地,毁容。第二,脑袋着地,尸体。第三,脚先着地,残疾。”
“那你会是哪一种?”
直直地盯着她,邢爷那láng眼儿一眨不眨,眼神儿热得像要将她给融化了掉似的,唇角轻dàng着,看得出来心qíng倍儿棒。
“像我这样儿的,落地当然撒丫子就能跑……”
连翘望天,多大一只孔雀!
“你担心我?”他又问。
与他对视着,连翘撇了撇嘴,话说得特别认真——
“我担心你摔死了,影响我们这儿的风水,到时候还得请人作法,多麻烦啊!”
“傻德xing,我要摔死了倒好,要是摔残了,你还不得照顾我一辈子啊?”大手一使劲儿,加大了搂着她腰的力度,邢爷直接大喇喇地将她进屋,关上窗户,扶到了那张窄小的单人C上。
满屋子都是她身上清淡的馨香味儿。
他那颗纠结了好几天的心脏,终于落回到实处了。
他不自觉地将脑袋埋到她脖窝儿里,闷闷地低笑。
“唉,抱着媳妇儿,真舒服!不枉我翻一回窗,做一回贼啊。”
横了他一眼,连翘继续念叨刚才那事儿。
“装啥啊?别以为占着自个儿身手好,要真摔下去,照样儿歇菜——”
由于地方太窄,邢烈火偏又长得牛高马大的,除了将她放自个儿身上,他发现没地儿可放。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他将唇贴上了她的,眼神儿里都是促狭。
“歇不了菜,中腿在,幸福就在!”
没好气地瞪着他,连翘狠劲儿地揪着他的胳膊。
“起开起开,大晚上的,你究竟gān嘛来了?”
抿紧的唇角微扬,邢爷紧紧揽在她在怀里,放柔了声音说。
“当然是gān伱来了。”
“混蛋!”
低声儿骂连翘也不是瞧不出来这家伙眼睛里那点儿意图,更明白,只有在这种时候,那冷酷帅气又寡淡的邢爷才会这么急色又冲动。
可是她该欣喜吗?
他求得不过只是那片刻的欢愉,换言之,这种欢愉是个女的都能给他的,和她心里所期望的那种感qíng完全是十万八千里之间的差距。她总不能他来了,就“热qíng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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